還沒掙開男人的手,對方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這一咳顯得更虛弱了。
“二哥,你沒事吧。你怎么樣?”蘇墨菀趕緊替他順了順心口。
直到這時,男人一把扯開了她的手,蒼白的面色,眼尾暈染這一抹紅。
“我要你管什么,你一聲不吭就……我不如死了?!蹦腥松眢w本來就不好,一激動更是心緒不寧。
看到他激動到全身顫抖的樣子,蘇墨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二哥,你別這樣,我怎么舍得你死呢。我才不會讓你去死呢!”
她趕緊扶住男人的手臂,總覺得他比以前瘦了更多。
本就是混血的五官,眼眸子十分深邃,現(xiàn)在多了幾分病態(tài),讓人瞧著,心都跟著揪在了一起。
“你一聲不吭消失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跟大姐還以為你……”提到這個,陳硯知的聲音都哽咽了。
“二哥……”此刻,饒是蘇墨菀有再多的借口,面對著陳硯知她也說不出來。
大姐跟二哥對她那么好,她卻狠心到五年不跟他們聯(lián)系。
換做是誰都會傷心難過的吧。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标惓幹忠淮瓮崎_了她。
轉(zhuǎn)過身時,陳硯知明顯踉蹌了兩步。
還沒等蘇墨菀伸手去扶,外面?zhèn)鱽砹斯芗业穆曇簟?/p>
“蘇小姐,兩位溫太太叫您過去。”
聞言,蘇墨菀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畢竟,她現(xiàn)在還不能讓溫家人知道她的身份。
“我這就來……”蘇墨菀猶豫不決,尤其是看到陳硯知虛弱的狀態(tài)。
陳硯知打小心臟就不好,這些年都是靠著藥物吊著的,不知道這五年里他有沒有動手術(shù)。
“二哥……”
“誰是你二哥。我可沒有你這么個妹妹。”陳硯知是氣傷了,轉(zhuǎn)而離開了廂房。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消瘦得不成樣子。
看著他的背影,蘇墨菀真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不過很快她就能回到大姐跟二哥的身邊了。
很快的。
蘇墨菀跟著管家急匆匆回到了花廳, 剛進入內(nèi)廳,溫母就看向她,“去哪了?怎么能讓人一直等著?”
“媽,抱歉。我手鏈丟了,讓你們久等了。”她莞爾一笑,做足了禮數(shù)。
莊世杰冷冷一笑,示意侍應(yīng)生上菜。
很快馥園的侍應(yīng)生就端來了精致的蘇氏菜肴。
一道道菜都十分清淡雅致。
蘇墨菀看著桌上這些菜,心思早已飄到了陳硯知的身上。
她沒想到陳硯知為了她竟然從加拿大趕了過來,他那樣的身體怎么吃得消的。
“墨菀,你今天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溫母原本還想借著這次機會狠狠殺一殺三房的銳氣,卻沒想到蘇墨菀到了關(guān)鍵時候居然掉了鏈子。
“我沒事。”說話間,莊威瀚已經(jīng)端起了杯子。
裝著大半杯白酒的杯子在她的杯子上輕輕地碰了一下,隨后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
“說起來,今天我最該敬酒的就是……我以后得叫墨菀你一聲‘嫂子’吧?!?/p>
蘇墨菀推開椅子緩緩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是啊,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妹夫,你可一定要好好善待相思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