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從前,安謐的臉上還是浮現(xiàn)了一抹崇拜。
常說,年少的時候不能見到太驚艷的人,否則這一輩子都會陷進(jìn)去的。
而卓森嶼就是那時候驚艷了自己整個少女時期的人。
他們是校友,從小學(xué)到中學(xué),甚至是大學(xué),她都是一步一步追逐著他的腳步。
年少時的卓森嶼成績優(yōu)異,長相出眾,性格好,見過他的就沒有不喜歡的。
也曾在她被人騷擾的時候強(qiáng)勢出手。
或許他早已不記得了,在她剛?cè)胄械臅r候,沒人知道她的家世背景,作為新人免不得會被揩油。
而他也曾在她被迫應(yīng)酬時,從暴發(fā)戶的手里把她救出來。
一樁樁一件件,早已填滿了她的心。
然而他們的新婚夜,一切全都?xì)Я恕?/p>
原來很多人都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也就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聽著安謐將她的心事一件件說出來,卓森嶼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偽裝了那么多年,他早就裝夠了。
而他其實根本就不在意別人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
回過神,卓森嶼徒手掐滅了香煙,語氣跟表情又變得比往常還要冰冷,“說完了嗎?”
月光下,安謐先是一愣,繼而笑了起來。
很諷刺,很無奈,同時也覺得卓森嶼很可憐。
他這個人,恐怕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活著。
“說完了?!卑仓k伸了個懶腰,轉(zhuǎn)身往破屋里走,剛走沒幾步她就停了下來,“卓森嶼,如果人生能重新開始,你還會選擇走這條路嗎?”
她刻意等了一下,然而并未等到卓森嶼的回答。
也許他早就后悔了,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后悔藥,也不會再有回頭路讓他走的。
等安謐回到破屋,卓森嶼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對方給了他一個消息。
“下個月初六,商鶴野跟蘇墨菀準(zhǔn)備舉辦婚禮,不過婚禮場地還沒有定下?!?/p>
“做得好。另外,幫我準(zhǔn)備一輛車,一把手槍,還有……”卓森嶼一頓,余光掃向了身后的破屋。
“好,這些我會立刻辦好。還有什么?”
“沒什么?!?/p>
*
另一邊,時欽在醫(yī)院里待了將近半個月才出院,時鳶接他出院的時候身邊還跟著陳耀欽。
一出院,時欽就鬧著要去找安謐的下落。
“我知道你擔(dān)心她,這段時間不管是警察還是我還有商總跟太太,我們每一個人都在花心思去找?!?/p>
“姐,你就讓我去找吧!”時欽聲音嘶啞,壓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這半個月他無數(shù)次想去找安謐,結(jié)果都被時鳶給摁了回來。
“時欽,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怎么去找??!”時鳶看著他拖著還沒有徹底恢復(fù)得腿,心疼得不行,“你相信我,安謐沒事。卓森嶼那個人那么奸滑,他不會平白無故帶著安謐一起逃走的?!?/p>
“可是……”時欽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絕望地蹲在了原地。
“姐,我真的想找她,找到她!都是我,如果當(dāng)初不是我拖她下水,她就不會被卓森嶼帶走,也就不會生死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