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昨晚參加宴會的人來評評理,這可太有震懾力了。
瞬間,慕老和宗瀾芳安靜了下來。
家丑不能外揚,況且這可是天大的家丑。
若是被昨晚那些一個個鼎鼎大名的賓客知道,那他們慕家的面子可就真正的不知道往哪里擱。
且很有可能還會讓他們慕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誰敢???
看來這事是真的不能太心急了,這才第一天,得緩一緩。
慕老立即給了個眼神慕懷山。
慕懷山領(lǐng)會,起身準備去安撫一下宋北悠。
慕念念知道這事絕對會因為宋北悠說的這話給歇停,心想著絕對不行,必須得讓慕家人因此記恨埋怨上宋北悠。
而且慕懷山這個人很是擅長做兩面人,等會兒宋北悠被他輕輕一哄絕對就這么給算了過去了。
于是,下一秒,她跟剛剛搶走慕禮安的話一樣,搶在慕懷山要去安撫宋北悠之前沖了出去。
這一沖,就直接沖到了宋北悠的跟前,“撲通”一聲跪下,“北悠,你別這樣。
請你千萬要善待爺爺爸爸媽媽他們,好嗎?
你別咄咄逼人,你也別動不動就威脅他們。
我好心疼,我不想看到愛我的他們受到一點傷害。”
說著說著,慕念念聲淚俱下。
這是她最擅長做的事,過往每一次掉眼淚就沒有做不成功的事。
這不,宗瀾芳和慕老兩人對慕念念此時此刻的做法感到萬分的心酸感動。
還是慕念念好!還是慕念念好??!
慕念念懂事明理,宋北悠固執(zhí)難纏。
難怪有句話叫做“養(yǎng)育之恩大于天”,這完全是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一點都不像宋北悠,都是慕家人了還膽敢作對。
“念念?!弊跒懛純?nèi)心那股心疼勁又涌了上來,目光柔溺地看著跪在宋北悠面前的幕念念。
又對著宋北悠說,“念念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慕禮安不悅地擰緊了眉頭,看這跪在地上的人,“鬧夠沒!”
慕千云則好像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
曾經(jīng)的她也是被慕念念這么一次又一次地用苦肉計折磨過來,以至于這會兒她無比同情地看著宋北悠,擔心著她。
“悠悠?!蹦角г茊荆瑢σ暽狭怂伪庇频碾p眼。
宋北悠那唇角的蔑笑意味還在,漸漸收回和慕千云對視的眼光。
轉(zhuǎn)而,目光向下,落在跪在她跟前的幕念念身上,眸底狠如炬的光芒掩蓋不住。
現(xiàn)場安靜了數(shù)秒。
在又有人蠢蠢欲動想要打破僵局的那一刻,宋北悠總算開口了,“你算什么東西?
配對我指指點點?”
傷人的話,宋北悠試圖在刺激在場的人,她不想遮掩了。
慕念念第一個被刺激到,仰著頭,依舊一副綠茶到極致的臉,一雙哭腫了的眼睛。
宗瀾芳依舊是對慕念念心疼,對宋北悠煩躁。
還有種后悔將這個親生女兒帶回家認回來的懊惱。
慕老打算來硬的,“來人,請北悠小姐回房間,好生看著!”
言下之意,讓人將宋北悠“關(guān)押”起來,限制她的人生自由。
話一出,慕念念將頭低下,那得逞的笑意盡顯。
心想著雖然趕不走宋北悠,但這種她被關(guān)押起來的形式也讓她內(nèi)心莫名一爽。
諷刺宋北悠活該!
宋北悠眸光愈發(fā)陰暗,從慕老宗瀾芳幾人的身上游走,慢慢地,回到她眼前低著頭竊喜的幕念念身上。
“你搞我?”宋北悠的嗓音如同深淵谷底的寒冰。
幕念念聽到這聲音,再次跪著仰起頭,眼中泛起淚痕,“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宋北悠雙眸危險地瞇了瞇。
她內(nèi)心極其不爽,需要找一個人來發(fā)泄。
目前來看,慕念念這個親自找上門要痛處的綠茶是最好的出氣包。
下一瞬,宋北悠當著所有人的面質(zhì)問慕念念,“你一而再再而三搞我?
你是覺得你的命夠硬,對嗎?”
眾人不明白宋北悠這話是什么意思。
慕念念心開始慌,可嘴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沒有搞你?”
宋北悠開始了步步逼近,“很好!
見過死不要臉的,卻沒有見過你這么死不要臉的?!?/p>
語速開始加快,不給人任何一點反駁的機會,“認祖歸宗會前兩天,你花了大大兩百萬,找人來帝大將我?guī)ё撸瑴蕚湟宋业拿?/p>
怎么?自己做過的事花過的錢都給忘了?”
慕念念被宋北悠這么一說,如同驚雷從天而降,直直劈在她的腦袋上,讓她眼前一片空白無法反駁。
反而,慕懷山開口問道,“北悠,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p>
宗瀾芳附和,“是啊,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這若是傳出去可是不得了的?!?/p>
空白之中,慕念念捕捉到這話,“對對對,她亂說的,宋北悠亂說的。”
宋北悠繼續(xù),“我亂說?
我有人證物證,我會亂說?
人證是宗政祈,刀疤男,物證是你清清楚楚轉(zhuǎn)賬給對方的兩百萬。
慕念念,只要我稍微將手中的證據(jù)一抖,你就當即進去陪那個叫做雄哥的油膩男人十年八年,甚至往后余生。
不過放心,我宋北悠暫且不會要了你的命。
但是我不保證我哪一天會手抖。
看看你往后還會不會嫉妒成性,還會不會想著滅掉我這個正主想要霸占我的身份?!?/p>
何必送她進去,讓她看著她繼續(xù)發(fā)瘋發(fā)狂不是更好?
還有,看看慕家人對慕念念的忍耐程度到哪兒。
至此,宋北悠想要對慕念念說的話全部說完。
她看向已經(jīng)僵住了的慕家?guī)兹?,“你們可都聽見了??/p>
慕老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沒吱聲。
宗瀾芳五味雜陳。
慕懷山嘆了一聲,“北悠,不好意思啊,那你,想走就走吧。
改天心情好了再回來。”
宋北悠沒有應(yīng)答他的話,稍稍仰頭,“嚴冬!”
嚴冬早就想出來了,一直躲在樓上看他們家的宋小姐對待一群魑魅魍魎。
只是礙于他們家宋小姐事先交代,便一直沒能出來。
這會兒被她這么一叫,樓梯也不走了,直接從慕家的二樓一躍而落,穩(wěn)穩(wěn)站到宋北悠身邊。
“小姐?!?/p>
宋北悠看著嚴冬手中已經(jīng)幫她收拾好的小行李袋,“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