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有定點招待飯店是很正常的,一個月或者半年、一年結一次賬。
江森他們帶人過去吃飯,就不用付錢,直接簽字就行。
回頭老板拿來賬單,財務會根據簽字的單子,合計出金額,拿給主管領導簽字后,就可以跟飯店結賬了。
哪個飯店老板不喜歡這樣的單位?
看似短期不能結賬,相當于賒賬,但是架不住消費高啊!
只要來吃飯,不是員工聚餐就是招待客戶,每一頓都要花不少錢。
老板嘴都要樂歪了。
他手里拿著一個紙袋子,“江總,這是您的,感謝,感謝!真的感謝!明天我一定親自去貴公司找何經理?!?/p>
應酬結束,江森親自簽了和飯店合作的第一張賬單,客氣地跟老板告別,帶著韓三、王建國幾人先離開了。
其他員工也在何娟的安排下,拿著飯店老板準備的禮物,離開了飯店。
等所有人都走了,何娟笑著跟老板說道:“老板,明天我在公司等著你哦!后面年會,恐怕還要老板幫忙?!?/p>
“好的好的!我一定會讓您和江總滿意的。”
“細節(jié)我們明天見面再聊了!”
何娟下樓后,發(fā)現(xiàn)刀疤在門口等著她。
“娟姐,森哥說,讓你今天回家住去?!?/p>
“嗯!”何娟笑著點頭,開車門上了車。
今天一系列的部門、人員調整,何娟事前并不知情。
她也拿到了員工調整細則文件,看到自己以后會成為娛樂公司總經理,還有些不敢相信,有些話還是當面問問比較踏實。
一幫人坐在屋內沙發(fā)上,說說笑笑。
刀疤和何娟進來后,大家又紛紛跟她揮手打招呼。
何娟笑著說道:“你們倒是開心,讓嫂子一個人伺候你們???等著,我去幫嫂子去!”
何娟這一點做得非常好,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客人。
每次回來都要跟英子一起干活。
而她也有自知之明,這一點,楚翹就做不到,所以,她注定成不了今天這個屋子里的一員。
廚房里,英子笑著問道:“今天怎么了?一個個興奮得跟撿了錢似的?!?/p>
何娟幫她洗水果,笑道:“今天公司開會,以后會越做越大,大家都高興?!?/p>
“高興就行!”英子說,“就是你們一個個整天忙得都不好好吃飯,剛剛問了一下,你猜他們說什么?”
“說什么了?”
“說,晚上光顧著喝酒了,沒吃飽,讓我給他們搟點兒面條?!?/p>
“嫂子!”何娟看英子和了一盆的面,“別說他們了,我也沒吃飽,做什么醬?”
“我做了兩樣,雞蛋醬和肉醬,行不?”
“太行了!這還不行?”何娟道,“等會兒炸完醬,蹭鍋的給我?!?/p>
“行!你幫我把黃瓜切了?!?/p>
“好!”
沒一會兒,大家就一個人端著一個碗,唏哩呼嚕地吃起了炸醬面。
都沒坐下,全都站著端著碗吃。
“蒜!”何娟拿來一碗剝好的大蒜,放在桌上,立刻就有好幾雙筷子伸了過來。
吃飽喝足,何娟要進廚房幫英子洗碗,魏三把人叫住了。
“娟姐,你去說話去,我洗碗!嫂子,你也歇會兒去!”
“娟姐,你去吧!”英子也勸道。
何娟笑了笑,答應了。
她的確有很多問題想問。
走到外面院子里,他們都在院子里散步,說話,抽煙。
何娟看到江森跟王建國和韓三站在一起,胡志清坐在涼亭里喝茶。
刀疤和大山子靠在芭蕉樹下抽煙說話,就朝他們兩個走去。
“娟姐,辛苦你了!”大山子說,“好不容易回來住一天,還讓你干活。”
“那有啥??!”何娟笑道,“不然英子一個人忙活,就我一個女的不去幫忙,也不像話。”
刀疤說:“娟姐,開會時候說的你聽懂沒?以后我們怎么干?”
“我也正想找森哥問問呢!他好像在說正事兒,等會兒再問吧!”
“那你去問問清哥,他應該也清楚?!?/p>
“好!”
進了涼亭,“清哥!”何娟喊了一聲,坐到他對面。
胡志清抬頭看了她一眼,笑了,“先喝口茶,剛才吃咸了?!?/p>
何娟道了聲謝,看了眼對面說話的三人。
“清哥,你說公司有變動,我理解??蓨蕵饭窘唤o我,我不知道該咋做啊?!?/p>
何娟笑著,有些不安,但是她又相信江森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是自己能不能拿得起來,實在是沒底。
胡志清笑了起來,“娟姐,你??!你太小看你自己了。”
何娟沒說話,喝著茶,等下文。
胡志清看著江森他們三人。
“你看他們三個,年紀相仿,可不管是心機還是智慧、膽量,都遠超同齡人。有些時候,我在江森面前都感覺自己才是年紀小的那一個。他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從來沒有出過錯。很多風險危機來臨前,他都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早早就做好了布局,讓所有人都能安然度過?!?/p>
“你現(xiàn)在覺得自己不知道該怎么去經營好娛樂公司,其實,這種感覺我也有過?!?/p>
“他來到廣州,什么都沒有,只帶著刀疤和魏三,卻知道從什么地方著手,該怎么干?!?/p>
“他更有膽量,跟人爭斗,保全自己人的安全外,還能利益最大化?!?/p>
“所以,有時候我就想,要是沒遇到他,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子?!?/p>
“娟姐,不用擔心,有他在,我們跟著他走就好?!?/p>
何娟很敬佩江森,甚至于崇拜。
她也一直認為胡志清、大山子他們跟江森是一樣的人。
第一次從胡志清嘴里說出這番無異于崇拜的話,讓何娟非常震驚。
“怎么?”胡志清看她的表情笑了,“覺得這些話不應該是我說出來的是嗎?”
何娟點頭,“是啊,清哥,以前我把你看成和他一樣的人了,真的!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有些困惑?!?/p>
“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就是個小學教員,啥水平沒有,可他相信我,敢用我?!?/p>
“可一個公司啊!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做。”
“放心吧!”胡志清道,“會跟你說的,先按照會議上說的去做,跟公司做個工作交接,跟著行政去變更公司性質?!?/p>
何娟點頭,她也只能這樣了。
趕鴨子上架,爬的上去還是爬不上去,也總要試試。
何娟從胡志清嘴里聽到這些話后,就沒有再去找江森,而是開始思考娛樂公司到底該怎么做。
文件上沒有寫,歌舞廳單獨分出去了,跟任何公司都沒有牽連。
那還做什么?
第二天,何娟把年會資料送給江森。
辦公室里,只有江森和王建國、韓三。
“行,就按照這個去辦吧!”江森簽了自己的名字,遞給何娟,“去財務拿錢,再把年會時間通知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