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帶上韓三,一起開車去了前門那家涮羊肉。
那家店他們經(jīng)常去,老板服務員都認識他們了。
白文杰從坐上車開始,就有些拘謹。
曾經(jīng)他也有車開,經(jīng)常去館子。
可現(xiàn)在,沒有了家里的幫襯,就他每個月的工資要交房租,要家用,還要養(yǎng)活黃麗萍,想要買件新衣服都舍不得。
而黃麗萍,新衣服沒少買,化妝品也不少。
要是他讓她省著點兒花,黃麗萍立刻化身軟弱無骨、善解人意的小女人。
從床上下來后,白文杰就算有再多的意見也說不出來了。
反觀江森。
戳穿黃麗萍和江磊他們的詭計后,一發(fā)不可收拾。
原本可以不用下鄉(xiāng),留在京都工作,可他偏不,居然主動要求去北大荒。
去了北大荒才多久?
有了老婆,還做起了生意,生意還越做越大。
難道真的像父親說的那樣,黃麗萍就是喪門星,挨誰誰倒霉?
一路上,他都沒怎么說話,到了飯店,跟在江森后面進了門。
那個叫韓三的人,給他開車,還負責點菜,如此做派,一看就是司機。
他現(xiàn)在連司機都有了。
不止如此,家里還有個看門的。
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白文杰嘴里就開始發(fā)苦。
坐在包房里,銅鍋的水開始翻騰,羅建設到了。
“白公子,我一聽你在,就趕緊來了,最近忙什么呢?老沒見了!”
羅建設跟之前一樣,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
白文杰趕緊站起來,“羅公子客氣了,我就是瞎忙!”
“坐坐,趕緊坐著啊,鍋都開了啊,肉呢?”羅建設回頭沖著門口喊了一嗓子,“趕緊地?。 ?/p>
三個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了,一盤一盤的羊肉擺在桌上,還有各種配菜。
“來,吃!”羅建設拿起筷子,看了白文杰一眼,“白公子,才多久沒見,怎么開始跟我客氣了?”
白文杰笑了下,江森覺得他笑得有些小心翼翼的。
大家吃了一會兒,羅建設又說:“哎?怎么沒上酒??!服務員!”
韓三起身,“我去吧!啤的還是白的?”
“必須白的?。 绷_建設說,“再讓他們拿點兒韭菜花!”
韓三出去了,包間里只剩下江森、羅建設、白文杰三個人。
白文杰有很多問題想問,可現(xiàn)在他似乎有些張不開口了。
許久沒有吃過涮羊肉了,他吃得每一口都要細細咀嚼好一會兒才咽下去。
江森看到他的眼睛又有些泛紅,始終搞不明白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羅建設吃了一口后,放下筷子,看著白文杰。
“白公子!我早就跟你說過你會后悔的?!?/p>
白文杰愣了一下,垂下眼眸點點頭。
“今天你來找江森,是為了那個女人吧?”
白文杰又點點頭,保持著拿著筷子的動作坐在那里,沒有抬頭。
江森看向羅建設,羅建設給他使眼色,讓他別管。
“有些話本來我不該說,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可老白任勞任怨一輩子,我那么多家車行都靠他幫我打理。當時我還想著,你要是有這個能力,以后等他退了就讓你接上。可后來我看你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面,只想著過自己的小日子,我也就沒開這個口?!?/p>
白文杰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
“你真的這么想過?”
“騙你有意思嗎?”羅建設笑了兩聲,他一指江森,“我兄弟仁義,很多話不好說,可我沒有這個顧忌,也算是幫著老白把話跟你挑明了。那個女人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先不說以前怎么害我兄弟了,就算那事兒過去了,可等我兄弟回來了呢?她居然還想要從他身上搞錢,她家哥哥,找了好些人差點兒沒把我兄弟砍死,背后老長一道疤,刀砍的,還是法醫(yī)給縫上的!”
江森:“……”這也拿來說?
白文杰的不可思議轉(zhuǎn)移到了江森身上。
“真的?”
江森笑道:“都過去了,她哥哥現(xiàn)在還在大西北改造呢!我倒是不想記著,建設卻忘不了,總拿出來說事兒?!?/p>
“能不說嗎?他們老黃家欺負人,就可著你一個人好欺負,還不讓人說了?”
“好好,你說,你說,我吃肉總行了吧?”江森無奈,隨他去了,自己拿起筷子開始涮鍋。
韓三回來了,手里拿著一瓶白酒,給大家倒上了,自己沒喝。
白文杰有些不自在,因為他不認識韓三,已經(jīng)認為他是江森的司機了。
在司機面前說這些話,他覺得有些不合適。
羅建設看出來了,夾了一筷子羊肉涮著。
“他是韓三,也是我們兄弟,江森那點兒破事兒,他都知道,放心,嘴嚴的很?!?/p>
白文杰被說破心思,有些難為情,但還是端起酒杯說了一聲:“幸會!在下白文杰?!?/p>
“韓三!”韓三點點頭,“我開車,不喝酒,以茶代酒了,你們說話,不用管我?!?/p>
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白文杰又看向羅建設。
羅建設一邊涮肉一邊說:“吃??!聽我說話別耽誤吃??!”
“好!”白文杰拿起了筷子,但是吃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我兄弟也不想追究了??赡悴恢溃@事兒過去后,這婊……這個女人跟你不是認識了嗎?你還記得警察找你了解她情況那次不?”
“記得??!”白文杰立刻想了起來,“不是說她失蹤了嗎?我當時也有段時間沒見她了,當時還擔心警察懷疑我呢,這事兒……”
“這事兒??!她跟姓康的有一腿,姓康的給她錢讓她躲一陣子去,然后又讓她父母陷害我兄弟說把她殺了,結(jié)果我兄弟被抓進去,差點兒死在看守所里。”
“啊這……”
對于江森那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內(nèi)情,白文杰也不清楚。
但他知道姓康的父子三人都是特務被抓了起來,怎么又跟他們扯上了?
他看向江森,心里復雜得難以言喻。
可真夠倒霉的了。
“還沒完呢!”羅建設像是不吐不快似的,打算要把黃麗萍的過往扒個精光,“你知道她最后跑哪兒去了,又是怎么忽然回來了嗎?”
白文杰根本不知道黃麗萍跑路的事情,只是以為她只是沒再來找自己而已。
再說了,跳舞跟誰跳不一樣?
當時他只是饞她的身子,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現(xiàn)在才知道,她是收了姓康的錢,躲到外地去了。
“跑哪兒去了?”白文杰不知道為什么,問出這句話后,心里忽然就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話,不是他想聽到的。
羅建設哼笑了一聲,“我兄弟去廣州做生意,投資開了一個夜總會,雇了很多小姐,你根本想不到,我兄弟看到在夜總會里搞事兒的人是她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