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也就二十出頭,看到魏老二臉都白了。
聽到江森問他,趕緊擺手:“我沒事,我沒事,我怕狗,你能讓他被沖我叫嗎?”
魏老二已經(jīng)不叫了,站到了虎子前面,警惕地盯著這個人。
老瘸子也走下臺階。
剛才魏老二一叫,他就知道這個人恐怕不是普通過路的,不然魏老二不會輕易叫喚。
陳五爺和韓三出來了,陳五爺問:“怎么回事?”
大家都知道魏老二不會輕易叫喚。
今天這么一叫,不是碰到壞人就是有壞人靠近,不得不小心了。
年輕人見江森管住狗了,才挨著墻邊兒往前走,一眼看到了陳五爺和韓三,尤其是韓三。
“小三爺!”他叫了一聲,小心地觀察著江森他們幾個人的臉色。
陳五爺沒說話,韓三說:“跟我來!”
年輕人跟在韓三后面往前面走去。
江森看得稀奇,雖然猜出了年輕人的身份,但還是忍不住問陳五爺:“陳五爺,榮門里的人不是都有對付狗的方法嗎?這個怎么還怕狗???”
陳五爺也樂了,“我也不知道,多少年沒見過下面人了,回頭問問三兒!”
沒一會兒韓三回來了。
“有消息了!”他說,“街道書記和主任都是后調(diào)來的,那個主任原來是紅旗加工廠搞政工的,后來廠子黃了才調(diào)到轄區(qū)街道,年后又調(diào)到我們這邊來的,沒啥背景,老好人一個?!?/p>
江森忘了問那個人為啥怕狗了,“那女的呢?”
“你們都猜不到!”韓三樂了,“她原來真的是革委會的,取消后就去了工會,然后又調(diào)到文化宮,又調(diào)到街道,第一個去的街道就是挨著電視臺那邊向榮街道的,年后才調(diào)到這邊來的?!?/p>
“怎么換了這么多地方?”
“說是去了哪個地方,哪個地方就會出現(xiàn)矛盾,人緣不好就又調(diào)走,最后調(diào)到我們這邊來了 。”
“……”
難怪那張破嘴一張開,就想有揍她的沖動呢!
原來一直就這樣。
“怎么盯上我的?”江森又問。
韓三說:“這個沒查到,但是她的靠山卻查到了。”
“誰?”
“就是她第一次調(diào)過去的城北區(qū)工會主席?!?/p>
“……男的?”
“是!”韓三樂了,“你就會往那邊想,跟你說,不是那回事,那人是她姐夫。”
江森還是搞不懂,這些都跟他有什么關系啊。
各個部門的工會基本上跟他們都沒有什么交集,頂多就是逢年過節(jié)會去他們貿(mào)易公司采購福利。
陳五爺說:“他姓什么?”
“姓張,叫張仲武!”
幾個人都相互看著,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不認識這個人來。
這就有點兒懸案的意思了。
跟他無冤無仇的,到底為什么搞江森?
尤其是,怎么會知道他去了毛子國的呢?
這事兒往小了說,可能是有自己單位的人不小心說漏嘴了。
往大里說,可能是有人專門盯著江森的一舉一動,后面的目的,就讓人不寒而栗了。
“還有什么嗎?”陳五爺問了一句。
“沒了!”韓三說,“我讓他們繼續(xù)去查這個姓張的?!?/p>
英子從后面廚房出來,看到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就出來了。
“你們怎么都在外邊兒站著?。空f啥呢?江森,你不是說要去買蘿卜嗎?蘿卜呢?”
“哦,我這就去!走,跟我買蘿卜去!”
江森趕緊拉著韓三往菜市場走。
路上,他忽然又想起來剛才的事情,就問道:“剛才那人也是你們榮門的?”
“嗯,專門踩點子的望手!”
“這哥們兒挺有意思啊,怎么還怕狗???你們不是都有辦法對付狗嗎?”
“他例外!”韓三忽然樂了,“他被狗咬過!”
“這也行??!”
“有啥不行的?望手最厲害的不是能不能對付狗,而是那雙眼睛要毒!一打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不是肥羊。就連他身上有什么,只他看一眼就能看出來?!?/p>
江森不會多問榮門的事,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到了菜市場買了幾個蘿卜,兩人又往回走。
話題就從之前怕狗上,轉(zhuǎn)移到了姓張的到底是什么人。
還有,李玉茹到底為什么跟自己過不去。
“甭想了!”韓三說,“晚上或者明天就有消息了,回家吃飯去!”
“我還沒餓呢,你餓了?看你中午沒少吃?。 ?/p>
“我還小,正在長身體!哪像你?。 ?/p>
“我靠!”
……
晚上,沒有消息過來。
第二天一大早,韓三出去買早點,回來的時候,進門就喊江森。
“森哥!森哥!”
“在呢!”江森從后面抱著虎子出來,“喊那么大聲干什么?”
陳五爺接過虎子,“踩貓尾巴了!走了大孫,吃飯去嘍!老瘸子?”
“來了!”老瘸子放下掃地的掃把,拿過韓三手里的早點進去了。
韓三說:“查到了!”
江森說:“你叫那么大聲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消息了,查到什么了?”
“你上次去電視臺錄制節(jié)目,和千面不是碰到那個女的被人綁了關起來了嗎?”
“你說夏天?有日子沒她消息了,跟她有關系?”
“一半!你聽我說……”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有些復雜,就連望手得到消息的時候,還琢磨了好一會兒才琢磨明白。
夏天被張曉麗和彭玉才打暈,綁起來關進了雜物間,就是為了搶她的節(jié)目,親自主持江森的訪談節(jié)目。
結(jié)果事情敗露,被警察抓了。
兩人到底是什么結(jié)果江森也沒再關心過,今天得到的消息就跟他們有關系。
彭玉才家里沒什么背景,就算認識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一聽是這事兒,全都假裝跟他不熟。
可張曉麗不一樣,他父親是城北區(qū)工會主席,母親是醫(yī)院醫(yī)生,認識的人多,愿意巴結(jié)他們的也多。
就動用了一些人脈,彭玉才現(xiàn)在還沒放出來,張曉麗卻被“保外就醫(yī)”了。
李玉茹就是張曉麗母親的親妹妹,她的親姨媽!
說起江森去過毛子國這話,聽說是張曉麗母親聽看病的患者說的。
回過頭看了眼病例,才知道是江森集團貿(mào)易公司的人。
李玉茹對張曉麗特別好,除了是親戚外,還有一層,就是為了巴結(jié)張曉麗的父親,她親姐夫。
張曉麗出事后,她去家里看她,嘮著嘮著就把江森恨上了。
說什么夏天肯定跟江森有一腿,才會得到訪談江森的機會,看不慣才搞她的,全然沒有一絲悔改之一。
之后,她母親就說起了看病時候聽到病人說的話。
“他是不是去了毛子國?我有個病人是江森集團貿(mào)易公司的,說他回來后,公司立刻跟毛子國做了好幾筆大生意,他就是搬貨的時候砸到腳的?!?/p>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玉茹腦子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主意。
一個能幫外甥女出氣,又能討好姐夫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