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犬調(diào)查到的所有消息,全都交代清楚了。
茶喝完,我向細犬告辭,帶著貝貝離開。
既然已經(jīng)得知白樂樂在南陵。
我絕不可能心平氣和的繼續(xù)待在這里。
南陵,我是必須要去一趟的。
而且。
這次絕不能讓白樂樂再逃出手心!
所以,我還需要一個周全的計劃。
免得失了手。
當(dāng)然,事關(guān)白樂樂,還關(guān)系著一個人。
白菲菲。
她是白樂樂的親姐姐。
而且她事先有言,絕不會放棄白樂樂,哪怕代價是和我反目成仇。
可我的選擇,早就告訴過她。
而她的選擇,我也早就知道。
所以,這次的事,我并不打算讓她知道。
一旦她知道,她絕不可能冷眼旁觀。
屆時,我們之間,又會多出許多麻煩。
我也不會告訴蕭梁。
不然,他或許會率先動手。
不僅會打草驚蛇。
即使抓到白樂樂,他的處決結(jié)果,也注定不會如我所愿。
所以,我這次只能依靠江湖力量。
且僅是自己值得信賴的人。
白樂樂!
我一定要親手抓住她,揪出她的舌頭,讓她吐露出關(guān)于老司理的情報,再狠狠炮制她!
最后送她上路,讓她去地獄懺悔!
回家的路上,貝貝問道:“哥,我們該怎么行動?先去酒吧找那個賈霜,制造巧遇,降低她的防備心,然后套出她的話,亦或者挾持她,讓賈玨乖乖聽話?還是說直接去她的古玩鋪子逮她?將她帶離南陵,引誘賈玨現(xiàn)身?”
我神色古怪的看了眼貝貝。
最后實在沒忍住,用力揉了一把她的小腦袋。
“你怎么會有這樣的心思?”
貝貝嘿嘿一笑,而后眨眨眼說:“其實,我就是隨口一說。真要想逮住白樂樂,怎么可能用這種粗暴又漏洞十足的法子。”
我點點頭。
貝貝卻說道:“要我看,應(yīng)該想辦法逮住那個賈霜,逼迫她說出賈玨的確切位置。然后再暗中摸上去,將賈玨除掉!再偽裝成賈玨的樣子,等著白樂樂自投羅網(wǎng)!”
“以有心算無心,只要不走漏消息,白樂樂絕對會上當(dāng)!”
看著她滿臉認(rèn)真的樣子,我都分不清她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我直接否定她的計劃,說道:“你這法子,一不小心,就會鬧出太大的動靜?!?/p>
“且不說賈霜是個怎樣的性格,那個賈玨,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一旦察覺不對勁,別說玩這招影子替身,興許還會被他警告白樂樂,然后給我們來一套將計就計?!?/p>
“那我們該怎么辦?”
貝貝苦著臉:“總不能老老實實登門,找到賈霜,請她幫忙。然后她知書達理的同意,為我們說服賈玨,替我們抓住白樂樂吧?!?/p>
我沉聲道:“當(dāng)然不可能!賈玨也好,賈霜也罷,雖然是江湖人,可隨便對他們出手,都有可能把事情鬧大,破壞掉計劃。江湖人,當(dāng)然要用江湖的方式來解決?!?/p>
貝貝一臉疑惑。
“我用的同樣是江湖人的辦法?。俊?/p>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說的辦法,當(dāng)然也是江湖的辦法。
可她用的,還是索命門那套思路。
若是之前,用這法子也不是不行。
但現(xiàn)在,絕無可能!
她好不容易脫離索命門,一旦走了老路,將會越陷越深,可能再也爬不出這泥潭。
至于找其他索命門人出手……
想都不要想!
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細節(jié),但我可以肯定,現(xiàn)在的我,絕對已經(jīng)上了索命門的黑名單!
哪怕有錢,在這方面,也花不出去。
我仔細思考著細犬帶給我的消息。
思來想去,最終錨點還是落在賈霜身上。
無他,賈玨這人,老江湖了,難搞。
突破點,只能落在她閨女身上。
想辦法借賈霜,引出賈玨。
想在賈霜身上突破,那自然要投其所好。
賈霜有什么愛好呢?
唱歌,泡夜場?
這方面,我不在行。
那只能把目標(biāo)定于我熟悉的領(lǐng)域。
古玩!
細犬說過,賈霜除了泡夜場唱歌之外,還喜歡古玩雜項。
如此,我有了思路。
但這需要人幫忙。
恰好,我身邊就有這么一位能幫得上忙的能人。
我對貝貝說:“你現(xiàn)在去找班爺一趟,跟他言明,就說是我請他幫忙。我需要班爺弄一把鎖。鎖的精巧之處不重要,關(guān)鍵在于,這鎖必須是古鎖,還要讓人看不出其中真假!”
沒錯,我要讓巧手班替我制贗!
古玩雜項,包羅萬象。
事實上,雜項一詞,本就代表范圍寬廣。
只要是件古物,如果找不清定位,扔雜項里頭,保準(zhǔn)沒錯。
而古鎖,自然也包含在雜項之中。
若論其他物件,巧手班還真不一定弄得出來。
畢竟,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
可論鎖……
別管什么年代,什么機關(guān)技巧,他絕對是最專業(yè)的人士!
甚至就連專業(yè)制贗的人,也絕比不過他!
畢竟,他可是機關(guān)巧鎖一門的祖師爺!
班門弄斧,可不是說說的。
貝貝卻有點不理解。
她美眸瞪大:“贗品?”
我點點頭:“沒錯,贗品,而且是絕對無人看破的贗品!記住,一定要是贗品,而不能是真東西!”
這一次,我要主動布局,引蛇出洞!
讓我去找賈玨或賈霜?
太費事兒了。
而且。
主動登門,他們必然抱有警惕,會對我愛答不理。
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們主動找上我!
到時候,我將處于主動,而非被動一方。
至于為何我要再三囑咐,需要贗品,這也是我要設(shè)的局的關(guān)鍵。
我要和賈玨來一場賭斗!
就拿古玩一行的本事來較量。
按照我的局,這場賭斗,其實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種,自然是拿寶上門,讓對方辨別真假。
若他看出是真的,他贏。
反之,我贏。
可這個法子,對我不利。
對方是造假大師,對物件的真假,絕對有研究。
以他浸淫幾十年的本事,拿一件真東西去考驗對方,實在太小瞧對方了。
所以,我選擇第二種情況。
以假貨來賭!
賭的就是他看不出真假!
而以巧手班的看家本事,他絕對有能力,在機關(guān)巧鎖一項,把一件假的物件,做得真假難辨。
古玩一行,其實還有一條潛規(guī)則。
或者說,是大家默契的選擇。
那就是面對一件難辨真假的東西時,眾人都會保守估量,當(dāng)這件東西是真的。
因為鑒定為假,一旦除了問題,對物件的持有者和鑒定師來說,損失都太大了。
而這一條關(guān)乎人性的選擇,就是我布局的核心。
這,就是我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