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心殿林龍正在慷慨陳詞。
“父皇,不是兒臣對蕭大人有意見,是真的擔(dān)心邊境百姓被卷入戰(zhàn)事!”
“他一人在短時間內(nèi)惹得兩國大兵將至,兒臣擔(dān)心,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其余國家說不定也會趁機(jī)攻打大秦,到時候,大秦倍受戰(zhàn)火,吃苦的還是百姓!”
秦皇看著林龍,真想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兒子。
人家還沒打過來,就先自己把自己嚇?biāo)懒恕?/p>
作為母家是軍隊的皇子,這點膽氣,實在是丟人!
“你以為打仗是兒戲?說一說就能發(fā)兵?”
秦皇忍不住斥道。
“父皇……”
林龍迫于秦皇的怒火,終究還是閉了嘴。
他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憂國憂民,會被秦皇扣一個膽小的帽子。
林洪也不想打仗。
一打仗,他很可能被父皇拉到戰(zhàn)場上歷練。
但經(jīng)過這么多事,蕭塵的威名已經(jīng)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萬一蕭塵這次沒離開大秦,自己公然在父皇面前上他眼藥,定然不利于后面的計劃。
正當(dāng)林洪斟酌措辭的時候,趙高對秦皇輕聲耳語一番,就見秦皇的臉色由陰轉(zhuǎn)晴。
他心知,蕭塵到了。
幸好剛才沒多嘴。
林月汐和蕭塵一前一后地走進(jìn)養(yǎng)心殿,蕭塵神色泰然自若,一點都沒有因為成為眾矢之的而驚慌。
“微臣叩見陛下!”
秦皇見林月汐將人順利帶回,而且他還一臉坦然,心中便安定了不少。
“蕭大人,你可知大周女帝想讓你回去的事?”
蕭塵臉上的憤怒不加掩飾,“微臣也是剛知道,她輾轉(zhuǎn)給微臣遞了封信,表達(dá)了想要微臣回去輔佐她的想法?!?/p>
秦皇驚道:“還有信?怎么說的?”
大秦被人滲透成篩子了,給蕭塵的信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遞進(jìn)來?
蕭塵道:“女帝想叫微臣回大周去,要許以微臣高官厚祿。”
秦皇看了眼林月汐,后者微微點頭。
他便問道:
“看來大周這次做了很周全的準(zhǔn)備,為了把你要回去?!?/p>
對此,蕭塵嗤之以鼻:
“微臣不是她的物件,想要就要,想扔就扔?!?/p>
說完,蕭塵半開起了玩笑,“再說,陛下舍得趕微臣走嗎?”
在場的官員個個心中鄙視,面上只能嘆服。
蕭塵這拍馬屁和撒嬌的功夫,他們這輩子都難以匹敵啊!
秦皇果然被逗笑了。
“你這小子,有時候嘴貧起來也是臉皮厚,朕就不放你去霍霍別人了?!?/p>
蕭塵打蛇隨棍上:“微臣謝陛下隆恩!”
貧完之后,言歸正傳。
秦皇問道:
“月汐想必也跟你說了,大周現(xiàn)在想讓你回去,還放話若是朕不放人,就要聯(lián)合北莽一起攻打大秦?!?/p>
趙高有眼色地將國書遞給了蕭塵。
蕭塵越看越覺得,洛清璇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因為微臣一人就放話攻打大秦?她可真有本事,完全不把大秦放在眼里!”
秦皇也點頭道:
“關(guān)鍵是她還說要聯(lián)合北莽,現(xiàn)在大周的使臣還在四方館等著,想叫你一起回去?!?/p>
蕭塵冷冷笑道:
“女帝這么盼著微臣回去,微臣怎能如她的愿?”
“哦?那眼下的危機(jī)你可有辦法?最好是兵不血刃!”
秦皇不是怕打仗,而是不希望大秦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再次被打破,百姓剛剛休養(yǎng)生息日子好過了起來。
蕭塵道:
“陛下盡管安心,此事因微臣而起,微臣定當(dāng)化解!”
“不知微臣可否見一見大周來的使臣,說不定還是認(rèn)識的故人?!?/p>
洛清璇的心腹就那么幾個,他應(yīng)該認(rèn)識。
秦皇對趙高道:
“將使臣帶上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形翩躚的人就緩緩步入殿中。
柳月?
蕭塵望著熟悉的面孔,臉色晦暗不明。
洛清璇倒舍得她最信任的侍從來回奔波,看來真是下決心要讓他回去。
蕭塵豈能如她意?
“柳月見過秦皇陛下,萬福金安?!?/p>
柳月對秦皇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又沖蕭塵拱手道:
“蕭大人,別來無恙?”
蕭塵臉上不動聲色:
“托你們的福,好得不得了?!?/p>
柳月聽出他口氣里的陰陽怪氣,有些詫異。
按計劃,她帶來的信,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蕭塵手里。
難道他沒看信?
秦皇低沉渾厚的聲音打斷二人的互動。
“柳姑娘,朕方才也與蕭大人詳談過,他并不愿與你回到大周?!?/p>
柳月微微欠身,向秦皇請示道:
“秦皇陛下,此行柳月奉女帝的旨意,前來大秦迎回蕭大人,可否允許奴婢與大人說幾句話?”
她擔(dān)心,秦皇想要拿捏蕭塵,才不放人的。
若是他親耳聽到陛下給他的優(yōu)待,再想起過去的情誼,定然會欣然回到大周。
秦皇正好想讓蕭塵來處理這件事,便頷首道:
“可,此事理當(dāng)聽聽蕭大人的想法。”
柳月心說,蕭塵的想法陛下最清楚了,想必他的心早已飛到了大周,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陛下了呢。
她對蕭塵莞爾道:
“蕭大人,不知你看過陛下給你的親筆信了嗎?”
蕭塵點點頭,“看了?!?/p>
柳月有些吃驚,這反應(yīng)不對勁,太平淡了。
“那你可看到陛下對你的……期待?”
蕭塵腦海中閃過那封信,眼中全是玩味:
“她的期待本官不知道,但本官養(yǎng)的狗,還挺喜歡那封信的?!?/p>
柳月懵了,“不是說信嗎,怎么又到狗了?”
蕭塵道:
“本官還沒細(xì)看,這信就被狗叼走了,等到追上之后,發(fā)現(xiàn)……”
他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柳月將此信看得比生命還重,聞言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信怎么了?大人究竟看到陛下對你的殷切期待沒有?”
“這信啊,被本官養(yǎng)的狗尿了好幾泡尿,根本沒法看?。 ?/p>
“噗~~~”
蕭塵話落,殿中響起了不大不小的憋笑聲。
說是憋笑吧,那一聲聲“噗”跟放屁似的此起彼伏,說是故意的,但又不像,個個壓抑著聲音,憋得臉紅脖子粗。
就連嚴(yán)肅的秦皇,也沒料到蕭塵這神轉(zhuǎn)折。
差點閃著他的老腰。
柳月的臉?biāo)查g變得鐵青。
“蕭塵!你什么意思?。。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