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我所知孟凡龍說,她持有的股份,大抵應(yīng)該千萬級別左右。
之前,孟凡龍跟我說這個事情來著。
這事兒我都知道,朱艷玲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她怎么還是愿意接受孟凡龍三百五十萬的報價呢?
原因,可能只有一個,賭鬼需要錢的時候,一切,都好商量……
看著她一臉的頹喪,我想說點什么。
但是覺得,說什么,似乎都是無力的……
噓寒問暖,不如打錢。
我掏出手機,給她轉(zhuǎn)過去兩萬塊錢。
朱艷玲拿出手機,看到我的轉(zhuǎn)錢,愣了一下,看著我道:“你這是干啥?”
我道:“不干啥,給你過河的錢,別玩了……”
朱艷玲再次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點頭:“就算想玩,也玩不動了,謝你啦林子……”
我剛想問她一下,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但是想想,問了之后呢?
她說沒想好,沒想到,或者,干脆就沒什么干的,我又能如何?
我還能承包她以后的人生不成?
所以,話到嘴邊,我咽了下去,給她倒了一杯芳檳:“行啦,別想那些糟心事兒,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后哇,盡量就別玩了,這玩意兒是無底洞,你填不滿的……”
朱艷玲點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后看著我道:“謝你啦林子,行啦,我沒事兒,你忙你的啊……”
說著話,朱艷玲就離開了西院。
朱艷玲剛走,我的電話就響了……
我打開電話一看,魏大剛他媽!
我愣了愣,這老太太,給我打電話作甚?
猶豫了一下,我接了電話:“哎大娘……”
魏大剛媽連忙道:“林子啊,聽說,你要買咱家小赫那院子,是嘛?”
我忽然一下子想起來。
魏大剛活著的時候,那個院子差點買下來,最后是因為產(chǎn)權(quán)問題,那院子,是他爹的……
現(xiàn)在,他爹和他都死了,這院子的歸屬權(quán),大抵是歸魏大剛媽了。
我躊躇了一下道:“啊大娘,之前的確是有這么個事兒……”
這老太太不等我說完,就急慌慌道:“聽說你跟小赫說的價錢是192萬,對吧?那么的,大娘說了算,賣給你了……”
這……
我連忙道:“大娘啊,你不知道這里面的事兒,之前談的價錢,那可不光光是你那院子的價錢,要是光一個院子,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錢呢,咱一個村兒住著,咱屯子的房子值多少錢,你心里還沒數(shù)嘛?”
魏大剛媽聞言立刻道:“嗯吶,對對對,林子你說的對,我知道,那院子啊,現(xiàn)在小赫和他爹都扔在那了,這好說不好聽,那啥,大娘讓一步,你也讓一步,去掉兩萬,一百九十萬,你看中不?”
我深吸了一口氣:“大娘,合著你根本沒聽我說什么啊?我說的是,我和魏大剛之前談的價錢,那根本就不是院子的錢,而是他客戶的錢。
“那院子能值幾個錢???十萬二十萬撐死了,這還是看在那兒魏大剛建了庫房,再加上機器的基礎(chǔ)上,你說是吧大娘……”
聞聽我把價錢一下子從二百來玩,一下子降到二十來萬,魏大剛媽登時怒了:“哎你這孩子咋說話呢?啥玩意兒我家那房子就值十萬二十萬的,你看水家的廠子,就賣了十萬二十萬的,你就是欺負(fù)我家沒有男人唄?
“我家一塊沒了倆男人,那還不都是因為你?
“你要是不開那破逼場子,我家小赫能沒嘛?”
我聞言大怒:“大娘你這是咋說話呢,說事兒就說事兒,你咋說翻臉就翻臉呢?再說了,你家魏大剛輸錢,那是在河?xùn)|輸?shù)模诤訓(xùn)|管別人借錢借的,跟我有雞毛關(guān)系?你別特么血口噴人好不好?”
魏大剛媽忽然大吼大叫:“你他媽別說那些,你也是那個逼味兒……”
我實在懶得跟一個農(nóng)村老太太掰扯,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直接將她的電話拉黑……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兵是沒遇見農(nóng)村老太太,遇上農(nóng)村連火車都沒坐過的小老太太,他也說不清……
我剛掛了電話,電話又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趙小芳的……
哦豁,合著,這娘倆一起來了。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接了電話:“哎,趙小芳,你不是跟你家老婆婆在一塊呢吧?”
趙小芳苦笑了一下:“讓你猜著了,我剛從她家里出來,我倆剛吵了一架,這家里的男人一死,我倆也立刻就掰了……
“嗬嗬,林子你猜咋著,我家這小老太太,家里老頭兒的頭七還沒過呢,人家,下家都找好了……”
我聞言登時一愣:“我擦,不是吧,現(xiàn)在,這小老太太這么吃芳的嘛?”
趙小芳聞言嗤笑了一下:“何止是吃芳,現(xiàn)在五十多歲小老太太的市場需求成是大了,供不應(yīng)求啊,全都是退休小老頭,老老頭,全都是帶勞保的,芳著呢,比三十多歲的剩女市場廣闊多了,扒拉著挑,嗬嗬嗬……”
我笑道:“商機啊……”
趙小芳也嗬嗬的笑了下,然后道:“不開玩笑了林子,我家老太太,也不知道從誰嘴里聽說的,你跟魏大剛之前談過買廠子的事兒,估計是我家老公公活著之前跟她說的可能,她這就知道了192萬這個事兒。
“這不是嘛,兩人一死,我家老太太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要求把房子換回來,我實在是沒有心力跟她折騰了,所以,就把房子換了回來。
“她腦子就那么簡單,她就尋思,你就要192萬,買她家的房子呢,這家伙急的,不行了……”
我也笑了下:“怎么老太太腦袋想什么玩意兒,就那么簡單呢?”
趙小芳苦笑道:“何止是簡單吶?簡直是愚蠢的可怕,這些年,我都習(xí)慣了……跟她啊,什么什么也說不明白,什么什么也犟不明白,越說越來勁,目前家里都這樣了,我也懶得跟她犟嘴了,所以,換就換吧……”
我道:“原來這么回事兒,那,趙小芳,你是啥意思?”
趙小芳道:“我知道,其實,什么辣椒廠不辣椒廠的,你根本就不缺我們這點設(shè)備和地方,你要的,就只是我和魏大剛我倆這么多年,攢下來的這個市場,真正能值點錢的,也就是這市場,這市場的客戶名單,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