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不是為了奶奶?!?/p>
陸景城慌了。
如果林清歡跟以前教育他的時候一樣,罵他幾句,甚至打他的屁股。
他反而會的很好。
因為老師說過,那代表媽媽想要他更好,對他寄予厚望,是愛他的!
可現(xiàn)在。
林清歡只是神色淡淡。
不為他生氣了。
他反而覺得很恐懼。
拼命去挖空腦子去想怎么留住媽媽。
“媽媽,我就想你了才出來找你?!?/p>
“媽媽,我每天都吃不好,我想吃你做的飯?!?/p>
他再次伸手過來,抱住了林清歡的胳膊。
眼淚再次涌出來。
似乎真的嚇壞了。
林清歡再次緩緩地抽回手。
“我給你爸爸的秘書發(fā)了消息,他已經在門外等你?!?/p>
陸景城朝著門口一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他更怕了。
“媽媽,你不回家嗎?沒人給我講睡前故事,我都睡不著了?!?/p>
從前他只要賣可憐,就會被林清歡抱著哄。
可現(xiàn)在,這一招好像是不管用了。
因為,林清歡沒露出絲毫的心疼。
反而依舊淡然無比。
“城城,我跟你爸爸已經離婚,你自己選擇跟爸爸生活?!?/p>
“之后,我會定期探望你,其余的,只怕我,愛莫能助?!?/p>
說完,她站起身來。
咖啡跟蛋糕已經打包好,她隨手接過來。
便打算離開。
陸景城卻是忽然也跟著起身,再次抱住她。
“媽媽,你不想跟奶奶道歉就不道歉好不好。”
“大不了,我以后不去奶奶家?!?/p>
林清歡腳步一頓,反問道。
“你總說道歉,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陸景城微愣。
林清歡輕嘆兩聲。
“你從來沒相信過我,或者,我的對錯沒那么重要?!?/p>
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
可孩子卻不信任老師,也不認可老師。
這個老師,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算了,最近你奶奶病了,阿姨沒時間照顧你,你只是過的不舒服了,才會想起我?!?/p>
“很快,你的生活就會進入正軌,你便不會再想起我。”
她對著秘書擺擺手。
秘書趕緊走進來。
“你將他帶走吧,并轉告陸總,不要沉浸在溫柔鄉(xiāng),忘了孩子教育。”
她已經仁至義盡。
其余的,交給命運吧。
說完,她拎著咖啡跟蛋糕,快不離開。
陸景城看她真走了,瞬間哭起來。
秘書只能趕緊哄。
“我媽媽為什么不回去?我不就是讓她給奶奶道歉嗎?她以前經常做啊,為什么現(xiàn)在不能做?為什么那么生氣?”
秘書沒辦法回答。
只是禁錮著陸景城,不讓他再亂跑。
“我要去找爸爸!”
他發(fā)泄了好久,哭累了,混沌的腦子才想到了關鍵。
“以前媽媽生氣,爸爸只說想要吃紅燒魚,媽媽就消氣了?!?/p>
他固執(zhí)地認為,這一次也是如此。
秘書不敢多說,但還是盡職盡責帶著他去找陸承洲。
……
林清歡回到了病房。
司夜宴站在走廊內,合身且做工極好的襯衫,襯托的他身形更加高大挺拔。
看著他的時候,寬闊的肩膀與健碩的后背,總能給人無限安全感。
此時,他修長手指間還夾著煙,微斂眸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
他的手微微一顫。
煙灰“簌簌”掉落。
隨即,緩緩看過來。
在看清楚是拎著食物回來的林清歡的時候,眼底的陰沉跟晦暗全都消失。
“你怎么在這?老夫人情況如何?”
她離開了接近一小時。
也不知道老夫人的情況有沒有反復。
雖然治療很成功,但治療后的二十四小時,是危險期,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關注。
司夜宴沒說話。
深邃的視線劃過她精致的臉頰。
落在那還冒著熱氣的一兜咖啡上。
他好像是瞬間變得很輕松。
“我以為你回家了。”
林清歡:“???”
她是那么不負責任的人嗎?
但轉念又明白過來。
這是擔心她因為余悅被拖走的事情產生陰影,借機溜走,不敢回來了。
“分給你咖啡之前,我還是想問問,你不過敏吧?”
她沒接司夜宴那句話,反而直接轉移了話題。
她從來不覺得司夜宴嗜血殘暴。
司夜宴搖頭。
“我喜歡冷萃,你要不要也嘗嘗?”她建議。
看吧,你跟我們一樣,都是普通人。
可以對敵人如同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但對朋友都是一腔赤誠。
司夜宴的心情明顯大好,“可以?!?/p>
林清歡將冷萃咖啡遞給他,還將撐著蛋糕的包裝盒晃了晃。
“林林呢,給他買的?!?/p>
司夜宴看了看那蛋糕,“他不愛吃?!?/p>
林清歡忽然笑起來,瓷白頰肌透著淡淡的粉,“給你準備了糖,這蛋糕就不要跟林林搶了吧?”
司夜宴伸手拿走了她掌心的糖。
指腹點過她的掌心。
“多謝?!?/p>
林清歡趕緊收回手,攥緊了拳頭。
但心跳卻有些亂了節(jié)奏。
“小心蛀牙。”
她慌亂之中,口不擇言。
“噗!”
病床上的小老太太剛好醒來,聽到他們的對話,實在是沒忍住。
司夜宴朝著她看來。
一向是高冷不近人情,被人成為大魔王的三爺,現(xiàn)在看她的眼神,卻是有點幽怨。
小老太太卻是一點都不給他面子,瘋狂掀他老底。
“小神醫(yī),你怎么知道他有蛀牙?”
林清歡:“???”
好家伙,霸總居然還能被蛀牙困擾。
也算是活久見了。
她那略顯炙熱的目光,仿佛在看著五千年前的化石。
司夜宴別過臉。
耳垂泛著不同尋常的紅。
小老太太偷笑。
三三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愛。
她老人家琢磨了一下,沖著林清歡微微一笑。
“小神醫(yī),你結婚了沒?”
林清歡的遐思被打算,下意識回答,“昨天剛離。”
司政寧完全沒因為這個對她有什么鄙夷,反而還很興奮。
都是單身!
穩(wěn)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再組建一個家庭?”
林清歡微愣。
隨即,內心產生了幾分抗拒。
剛逃出圍城,誰想再被關進去啊。
司政寧沒得到答案,不由顯得有些著急。
“小神醫(yī),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我?guī)湍憬榻B幾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