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已經(jīng)慢慢移動到林清歡身前,將她護在身后。
因為顧忌林清歡,所以硬生生有挨了一拳。
“我弄死你!”陸承洲怒不可遏!
江妄擦了擦唇角的血珠,冷冷地開口。
“你們已經(jīng)登記離婚了,現(xiàn)在來裝什么深情?你以為這樣,清歡就回心轉(zhuǎn)意,多看你一眼?你又算什么東西?”
“呵,你也說只是登記離婚,現(xiàn)在還是夫妻關(guān)系,她就還是我的!”
江妄覺得這話實在是不可理喻。
“很快也就不是了?!?/p>
“清歡她是自由的,她可以喜歡我,也可以遠離我,我會尊重她的想法?!?/p>
“不過就算不是我,那也會有別人,清歡這么優(yōu)秀,你眼瞎,多的是眼睛雪亮的好男人!”
陸承洲本就在氣頭上,聽到這話,不由想到林清歡可能會跟另外的男人花前月下,會上床,會再生一個孩子,他就想殺人!
“江妄,你該死!”
他眼底迸出的火光幾乎能將人燒成灰燼!
不要命一樣跟江妄硬碰硬。
江妄好歹是醫(yī)生,知道人類的薄弱點在什么地方。
所以就沒再讓陸承洲討到便宜。
兩個人全都傷痕累累。
林清歡很不厚道地想要離開,但這兩個男人像是背后有眼睛,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直到兩個黑衣服的保鏢出現(xiàn),司夜宴走到了她面前。
那兩個男人,終于停手了。
“三爺?”
“三爺!”
他們異口同聲,朝著這邊看來。
司夜宴壓根不搭理他們,只是詢問林清歡。
“需要幫忙嗎?”
林清歡點頭,“麻煩三爺,送我回辦公室吧?!?/p>
她覺得那兩個男人有點瘋。
敬而遠之最好。
“等等!”
若是平時,陸承洲不會跟司夜宴這樣的人物對上。
可他昨天喝多了,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林清歡,之后醒過來,卻在警察局內(nèi)。
女警看著他的時候,一臉鄙夷,說他如果無家可歸可以睡橋洞,嚇唬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他這才意識到,他可能是尾隨了林清歡回家,而林清歡居然報了警。
他真的要被氣死。
林清歡是不是不想做陸太太了?
居然敢這么對他!
他必須要找林清歡算賬。
誰曾想,剛找到人,就看到她跟江妄站在一起,似乎很親密。
他下意識就覺得林清歡這段時間的冷淡,是因為有了下家,氣不打一處來,才有了剛才的打架。
所以現(xiàn)在,他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清歡,再被另外一個男人帶走!
“她是我的妻子,我會帶回去好好管著,就不勞三爺費心了?!?/p>
江妄咬牙,“不行,清歡是我們醫(yī)院的骨干,今天還有會議參加,不能走,必須在醫(yī)院!”
雖然司夜宴有保鏢,但他還是上前,想要將林清歡拉回來。
保鏢立刻擋住了他,不許他靠近半步。
司夜宴的目光掃過來。
猶如一道道冰刃。
能刺開人的心臟。
凌遲人的骨血。
“我要帶任何人走,還沒誰能攔得??!”
話音落下,周圍又出來幾個保鏢。
將江妄跟陸承洲團團圍住。
陸承洲一看情況有些不利,只能氣惱地看向林清歡。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攀高枝嗎?”
“你真以為人家能看上你?”
“你不過就是給人當床上用品的,還是一次性的!”
“你怎么就這么不自愛,就這么缺男人,就這么不要臉嗎!”
他昨晚宿醉,也沒睡好,大腦混亂成一團漿糊,根本就沒力氣去思考,去管住自己的嘴。
這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下意識想要解釋。
而林清歡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他一愣。
到嘴邊的話卡在了那里。
林清歡一步步走來。
“陸承洲,我當初嫁給你,是因我在大學聽了你的講座,對你心生愛慕?!?/p>
“你失明那段時間,我無論被你如何惡語相向,我都甘之如飴,因為我陪在了所愛的人身邊?!?/p>
“結(jié)婚六年,我生下一個孩子,可卻更不得你的真心,每日活在你的嫌棄跟厭惡之中?!?/p>
“可是……我總在想,我到底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你總能了解我一二?!?/p>
“卻沒想到,我竟讓這么失敗,在你心中,留下了一個這么不堪的形象。”
她的聲音里像是藏著無數(shù)綿柔的針。
灑落在他的心頭,扎的難受無比。
他不是那個意思。
他就是口不擇言。
可是男人的自尊跟驕傲,不允許他道歉。
“陸承洲,我們徹底結(jié)束了,你們陸家曾經(jīng)資助我走出大山,我治好了你的眼睛,算是兩不相欠了。”
說完,她朝著司夜宴走去。
陸承洲想要去追,卻被保鏢直接按住。
他本就被江妄打了一場,哪還有力氣再跟保鏢周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他眼前,慢慢消失。
……
醫(yī)院對面,有個小花園。
假山流水,好不愜意。
林清歡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坐在了小溪邊,眼底溢滿了哀傷。
“三爺,抱歉,又讓你見笑了。”
剛才那境地,實在是讓她難堪也難做。
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脫身。
還好司夜宴沖天而降,帶她走出火海。
“我這是,欠你一個人情,以后一定償還。”
司夜宴頓了下,才緩緩開口。
“你不是他說的那么糟糕?!?/p>
林清歡一愣。
詫異抬眸。
司夜宴依舊面色淡漠,仿佛天底下的事情都跟他沒關(guān)系。
可他的話,卻像是春風日暖。
“不過一個人渣,沒必要傷神?!?/p>
“若你需要,我可以讓他永遠不能出現(xiàn)在你面前?!?/p>
林清歡搖頭。
“冷靜期馬上結(jié)束,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節(jié)外生枝?!?/p>
司夜宴“嗯”了一聲。
隨即,他再次開口。
“還有,叫我名字就好?!?/p>
林清歡再次一愣,隨即多了一抹微笑,“沒想到你會對一個稱呼這么執(zhí)著。”
她的注意力被引開,心情瞬間開闊了很多。
“司夜宴,謝謝你,還有,我沒覺得我自己糟糕,我只是有點生氣?!?/p>
陸承洲那些話,羞辱了她,也羞辱了這段婚姻,羞辱了她六年的付出。
她笑了笑,迎著光看去,碰上男人那雙黑眸。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