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對著電話那頭說:“把證據(jù)整理好,送到派出所去,另外,盯著蘇父的動向,他可能要去醫(yī)院找蘇清媛?!?/p>
掛了電話,他看向蘇清和,語氣認真。
“助理剛才查到,顧明宇昨天給你父親轉(zhuǎn)了五萬塊,你父親已經(jīng)收下了錢,剛才有人看到他往市中心醫(yī)院的方向去了?!?/p>
蘇清和的心猛地一沉,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不行,我得去醫(yī)院看看!我那個姐姐本來就身子弱,要是被我爸逼著鬧事,肯定會受不了的!”
萬一真出了人命,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霍景御也跟著站起來,拉住她的手。
“別慌,我跟你一起去?!?/p>
……
兩人快步走出和濟堂,開車往市中心醫(yī)院趕。
路上,蘇清和一直緊緊攥著手機,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
霍景御看在眼里,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
“別擔心,一切都有我,若是你姐姐還想鬧,我們奉陪到底?!?/p>
蘇清和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心里卻還是七上八下的。
“我就是奇怪。”
“顧明宇看起來也不是做虧本生意的人,給我父母錢,只是為了鬧事嗎?”
霍景御也在懷疑。
可蘇家父母都是普通人,能為顧明宇帶去什么利益呢?
車子在晚高峰的車流里緩緩穿行,引擎的低鳴混著窗外的鳴笛聲,襯得車廂里的沉默格外清晰。
蘇清和指尖的泛白還沒褪去,她轉(zhuǎn)頭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眉頭擰成一團。
“顧明宇要是只圖鬧事,根本犯不著花錢,我爸媽那點能耐,鬧不出多大動靜,他不至于這么大手筆?!?/p>
霍景御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泛出淺淡的青色。
他余光瞥見蘇清和眼底的焦慮,放緩了車速,從副駕儲物格里抽出一份折疊的文件遞過去。
“助理下午剛發(fā)來的,顧明宇的公司最近在跟‘康泰藥材商’談合作。”
“對方要求他提供至少三批優(yōu)質(zhì)野山參的供貨記錄,還要附帶三甲醫(yī)院的臨床使用報告?!?/p>
“而我們和濟堂的野山參,是康泰一直想要的貨源。”
蘇清和展開文件,紙上的合作條款清晰明了,其中“優(yōu)質(zhì)野山參”幾個字被紅筆圈了出來。
她心里猛地一跳:“你的意思是,顧明宇給我爸錢,不是為了鬧事,是為了……借著我爸攪局的功夫,打我們野山參渠道的主意?”
“不止?!?/p>
霍景御抬眼看向前方的紅綠燈,語氣沉了下來,“助理還查到,顧明宇上周去醫(yī)院看過蘇清媛三次,每次都帶了不同的補品?!?/p>
“但那些補品里,有一味藥和你給蘇清媛開的調(diào)理方相沖?!?/p>
這話讓蘇清和的心跳驟然加快。
車子剛拐進醫(yī)院門口的輔道,蘇清和就看見住院部樓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是蘇清媛的護工李姐,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兩人剛下車,李姐就快步迎了上來,聲音壓得極低。
“清和姑娘,霍先生,你們可來了!”
“你爸剛才進病房就跟瘋了似的,手里攥著張紙條,我也不知道寫了的什么,但是發(fā)了火,你姐姐還在哭呢!”
蘇清和腳步一頓,幾乎是小跑著往住院部趕。
霍景御跟在她身后,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助理發(fā)消息。
“立刻查蘇清媛的主治醫(yī)生張醫(yī)生,看他最近和顧明宇有沒有資金往來,另外,讓醫(yī)院安保部調(diào)一下病房門口的監(jiān)控。”
病房門虛掩著,里面隱約傳來蘇父的嗚咽聲,夾雜著蘇清媛壓抑的啜泣。
蘇清和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
只見蘇父坐在床尾的椅子上,手里緊緊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條,眼淚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往下淌。
“清媛,就聽爸這一次,不然顧先生要把錢要回去,你這病……你這病怎么辦?。俊?/p>
蘇清媛靠在床頭,眼睛紅腫得像核桃,看到蘇清和進來,眼淚掉得更兇了,卻還是倔強地搖頭。
“爸,他們來了吧,我就說,他們現(xiàn)在厲害的很,咱們跟他們對著干才是真的傻色?!?/p>
“傻?你這孩子才傻!”
蘇父猛地抬起頭,眼眶通紅
蘇清和走到病床邊,伸手拿過那張紙條。
上面的字跡潦草,卻寫得清清楚楚:
服用和濟堂提供的中藥后,夜間盜汗加重,胸悶氣短,懷疑藥材有問題,要求停用并做全面檢查。
末尾還畫了個簡單的“錢”字符號。
“爸,你看清楚這上面寫的是什么。”蘇清和把紙條遞回蘇父面前,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要是真關(guān)心姐姐的病,為什么不直接給你錢治病,非要繞這么大個彎?”
蘇父的手晃了晃,紙條飄落在床單上。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門口站著的是蘇清媛的主治醫(yī)生張醫(yī)生,手里拿著一份病歷本,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
“蘇清媛家屬在嗎?該做晚間檢查了,順便調(diào)整一下用藥方案?!?/p>
霍景御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擋在病床前,目光落在張醫(yī)生手里的藥瓶上。
那是一瓶透明的液體,標簽上的藥名被一層薄薄的膠帶蓋住了一角。
“張醫(yī)生,”霍景御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威懾力。
“患者的用藥方案一直是蘇清和在跟進,調(diào)整之前,是不是該先跟我們溝通一下?”
張醫(yī)生的臉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下意識地把藥瓶往身后藏了藏。
“這是醫(yī)院的常規(guī)流程,家屬配合就行,不用這么麻煩?!?/p>
他說著就要繞過霍景御往病床邊湊,卻被霍景御伸手攔住。
“常規(guī)流程?”
霍景御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照片遞到張醫(yī)生面前。
“那請問,上周三下午,你在醫(yī)院停車場跟顧明宇見面,收下他遞的黑色信封,也是常規(guī)流程嗎?”
照片拍得不算清晰,卻能清楚看到張醫(yī)生接過信封的動作,甚至能隱約看到顧明宇車里的儀表盤。
張醫(yī)生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手里的藥瓶“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透明液體灑了一地,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刺鼻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