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漓躺在地上,摔得后背很痛,感覺昨晚扭傷的腳,現(xiàn)在更嚴(yán)重了。
而那只可惡的流氓狗正坐在她身上!
“汪汪汪……”
流氓狗叫了幾聲,毛茸茸的狗頭突然湊近她。
姜晚漓嚇得連忙抬手擋住臉:“不要咬我臉!”
沒有被咬的疼痛,手心感覺到濕濕滑滑還有點癢癢,流氓狗正用它的舌頭舔她的手心!
姜晚漓斜眼看到龐大的狗頭就在面前,它身上蓬松的毛毛像是羽毛刷子,刷著她的臉。
雖然這狗沒有咬她,可她一點都不敢放松,更不敢亂動。
誰知道要是惹它不高興,會不會張嘴就咬?
“Luck,你過分了,過來。”
裴靳修的聲音此時才響起。
聽到主人的叫喚,Luck從姜晚漓身上離開,跑回主人身邊。
姜晚漓還躺在地上沒回過神。
裴靳修控制輪椅來到她身邊,對她伸出手:“起來?!?/p>
姜晚漓看著上頭的男人,心有余悸的抓住他的手,慢慢坐起來。
流氓狗又往她靠過來,她下意識挪動身子:“不要過來……”
“Luck,一邊去?!迸峤薜吐暫浅?。
Luck發(fā)出低低的嗚嗚聲,回到他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裴靳修見姜晚漓臉色都被嚇得有些白了:“你不用那么害怕,它不會隨便亂咬人?!?/p>
姜晚漓依舊盯著那狗,就算它不咬人,但它會耍流氓!
裴靳修又道:“它喜歡你才會跟你玩?!?/p>
喜歡她?
姜晚漓真要跟它說聲謝謝了。
她扯扯唇:“能不能叫它出去?”
“Luck,你出去吧?!迸峤尴铝睢?/p>
Luck不愿意,蹲在他面前,圓溜溜的眼睛注視著他,還發(fā)出低低的聲音。
裴靳修面無表情道:“人家不喜歡你,出去?!?/p>
“嗚嗚嗚……”
這狗還成精了不成?居然發(fā)出人哭泣那樣的聲音。
它很委屈那樣看一眼姜晚漓,隨后耷拉著耳朵離開房間。
姜晚漓眼角抽了抽,不要說這狗真喜歡她,剛才真的只是跟她玩?
“這個……你還穿嗎?”
裴靳修將那個黑色的bra遞到她面前!
姜晚漓囧得要命,一把拿走bra攥緊在手里:“穿……”
她就這么一件內(nèi)衣,怎么能不穿?
裴靳修見她臉頰有些紅紅的,唇角不易察覺的勾了勾,隨即將一袋衣服給她:“你今天換這套去上班?!?/p>
見她還坐在地上:“自己能起來嗎?”
“可以?!?/p>
他伸手過來要扶她的時候,姜晚漓扶著旁邊的沙發(fā)努力站起來。
她剛才急著追狗拿回內(nèi)衣,下床的時候沒有穿鞋子。
她光著雙腳,紅腫的腳踝一清二楚。
裴靳修的目光定在她白皙的腳上:“換好衣服出去再上藥?!?/p>
“好?!苯砝爝€是沒敢看他。
裴靳修控制輪椅出去。
姜晚漓倏然想到什么,連忙問:“對了,你的兒子找到了嗎?”
裴靳修轉(zhuǎn)頭看向她:“找到了?!?/p>
“那太好了,他沒事吧?”姜晚漓關(guān)心的問一句。
男人靜默幾秒,隨后才出聲:“嗯,你不是見過了嗎?”
姜晚漓一頭霧水,她見過了?
她仔細想了想,從醒來到現(xiàn)在,根本沒見到什么孩子??!
除了那只流氓狗……
等等,狗?兒子?
她直直看著他:“剛才那狗是你兒子?”
裴靳修見她一臉驚詫,薄唇淺勾:“嗯,狗兒子?!痹捖淅^續(xù)控制輪椅離開。
姜晚漓徹底驚滯在原處,他說的兒子居然是那條流氓狗!
一瞬間,她感覺自己成了小丑。
她低頭看手里被流氓狗咬過的bra,上面都是狗的口水!
根本穿不了!
姜晚漓看著手中裴靳修剛送來的衣服,算了,先穿好衣服去公司,再找機會去公司附近的商場買件內(nèi)衣。
反正等下穿職業(yè)套裝,沒人會看出來她沒穿內(nèi)衣。
這么一想,她將手里滿是狗口水味的內(nèi)衣塞進衣服袋子里。
姜晚漓換好衣服來到客廳。
裴靳修手里拿著一份晨報在看,他的旁邊是那只流氓狗。
看到她出現(xiàn),趴在地上咬著骨頭的Luck猛地起來,一副又要撲向她的架勢。
“不準(zhǔn)過來!”姜晚漓馬上呵止。
Luck倒算是聽話,沒有過去而是汪汪汪叫了幾聲。
裴靳修瞥它一眼:“繼續(xù)啃你的骨頭?!?/p>
Luck很想和姜晚漓玩耍,但現(xiàn)在還是乖乖聽主人的話,重新趴下去啃骨頭。
姜晚漓不敢靠太近,隔著好幾步距離和裴靳修說話:“裴總,我們現(xiàn)在可以去公司了。”
裴靳修放下手里的報紙:“不急,先吃了早餐再說。”
傭人這會過來說:“早餐都準(zhǔn)備好了,裴總,姜小姐可以去餐廳了?!?/p>
姜晚漓哪里有心思吃早餐,只想趕緊離開這里。
但她還得坐裴靳修的車才能離開。
見她站著不動,裴靳修道:“對了,不然你先上藥?”
姜晚漓看到一旁的茶幾上放著藥酒和棉簽,未免他又幫她上藥,她連忙單腳跳著過去,把藥酒拿在手里。
“我自己上藥就行。”
裴靳修瞧她那緊張的模樣,不由得挽了挽唇,并未說什么。
姜晚漓坐到這邊的沙發(fā)上,自己涂抹藥酒。
趴在地上的Luck一直對她狗視眈眈,啃一口骨頭看她一眼,總想靠近她。
姜晚漓快速涂好藥酒,立即起身:“可以去吃早餐了。”
傭人過來扶她去餐廳。
好在餐廳不算太遠,很快就到了。
大理石餐桌上擺著中式早點,每一樣都很精致。
姜晚漓看到那只流氓狗叼著骨頭,跟在裴靳修的輪椅后面。
只要它不靠近她就好。
見裴靳修開動,姜晚漓才端起面前那一杯牛奶喝。
他吃早餐的時候,一邊用平板處理著公務(wù)。
姜晚漓小心翼翼的吃自己的,就怕他突然叫她伺候。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聽到Luck啃骨頭的聲音。
傭人此時進來回稟:“裴總,謹(jǐn)怡小姐來了?!?/p>
裴靳修眼皮都沒抬,淡聲道:“讓她進來?!?/p>
姜晚漓心里卻是咯噔一跳,裴家那位小姐來了?
裴謹(jǐn)怡從第一次和她見面,就對她有不小敵意,明里暗里都警告過她,不準(zhǔn)對裴靳修動歪心思。
要是看到她一大早在這里吃早餐,甚至是知道她昨晚在這里留宿……
她和裴靳修之間當(dāng)然是沒什么,但裴謹(jǐn)怡恐怕不會那樣想。
不一會,高跟鞋走進來的聲音響起。
“謹(jǐn)修哥……”裴謹(jǐn)怡一進來就開口。
只是看到餐桌邊,除了裴靳修還有另一個女人,她臉上的笑容一瞬收斂。
“姜晚漓?你怎么在這?”裴謹(jǐn)怡的聲音冷得像冰渣。
姜晚漓轉(zhuǎn)頭對她扯唇微笑:“裴總監(jiān)早,裴總請我吃早餐?!?/p>
裴謹(jǐn)怡信她的鬼話,裴靳修怎么可能請她到私人別墅吃早餐?
“姜晚漓,不要告訴我,你昨晚在這里過夜!”裴謹(jǐn)怡冷聲喝問。
姜晚漓在心里嘆一口氣,事已至此,隱瞞也沒用,不如大方承認(rèn)。
“嗯,裴總留我在這過夜?!彼龥]有過多解釋。
她這話聽起來更假,依照裴靳修的脾氣,怎么可能隨便留她過夜?
這么多年,他身邊就沒有什么女人。
即使是在國外,裴謹(jǐn)怡也打聽過,他身邊沒有女人!
這個姜晚漓倒是有些手段!
“你馬上給我離開!”裴謹(jǐn)怡命令道。
姜晚漓原本就沒打算吃早餐,聞言立即聽話起來:“好……”
只是她還沒邁開腳,男人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坐下。”
姜晚漓的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坐在主位的男人。
他臉上一如既往沒什么波瀾,只是那雙黑眸十分懾人,有一種無聲的威壓。
姜晚漓咽下一口唾沫,乖乖坐下。
不能不聽老板的話。
“靳修哥,你……”裴謹(jǐn)怡有些急惱:“姜晚漓不過公司里一個小小設(shè)計師,有什么資格在你這里吃早餐?”
裴靳修還是沒有什么神情變化:“她是我親自簽的首席設(shè)計師?!?/p>
裴謹(jǐn)怡:“那又怎么樣?還是不夠資格和你吃早餐!”
“晚餐她都和我吃過了,早餐怎么就不能吃?”裴靳修聲音淡淡。
裴謹(jǐn)怡知道他說的是那一晚的裴家晚宴,要不是她母親請姜晚漓去做設(shè)計,她哪有資格踏進裴家大門?
姜晚漓低垂著頭默默吃早餐,那就等他們兄妹倆爭出個勝負(fù),最后決定她走還是留再說。
裴謹(jǐn)怡不想和他吵,又盯著姜晚漓道:“怎么?你還真好意思在這里吃?還不走嗎?”
姜晚漓則是看向老板大人:“裴總,我可以走嗎?”
“吃飽了?”裴靳修問。
“差不多……”
“那就吃飽再說?!?/p>
姜晚漓還能說什么,繼續(xù)吃碗里的蝦餃。
裴謹(jǐn)怡第一次遇見,她這么厚臉皮的女人!
她不由分說大步過去,直接將姜晚漓從椅子上拉起來,還用力推她出去:“你走!”
她不知道姜晚漓的腳有傷,被她這么一推,姜晚漓根本站不穩(wěn),直接摔地上。
“啊……”姜晚漓捂著受傷的腳,小臉一下就痛得發(fā)白了。
裴謹(jǐn)怡見狀不禁諷笑:“姜晚漓你裝什么裝?”
“靳修哥,你看到了,她……”
裴謹(jǐn)怡話沒能說完,因為一回頭就看到裴靳修冷著一張臉。
“這里不是裴家,不是你耍大小姐脾氣的地方?!迸峤拚Z氣都冷了好幾分。
“我……”
“不管你有什么事都留到公司再說,出去。”裴靳修面無表情的逐客。
他隨即命令傭人扶姜晚漓起來。
兩個傭人一起合力,才把她扶起來坐回椅子上。
她此時還痛得一直抽氣,說不出什么話。
裴謹(jǐn)怡暗忖著不過是推她一下,她就一副全身骨折的模樣,真是夠能裝的!
即使心里再怎么氣惱,裴靳修已經(jīng)下令讓她走,她不能不走。
就在她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時候,只見Luck嘴里叼著一東西,從客廳跑過來。
裴謹(jǐn)怡看清楚狗嘴叼的東西,臉一瞬間陰沉不已,那是女人的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