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旭和王秀的婚禮辦得很濃重。
不僅僅是因為,王秀是皇上親封的欣丹公主,更意味著這次聯(lián)姻,是鞏固云南邊防,對戍邊將軍的看重。
下聘的時候,就是敬王夫婦親自帶著武慕悅夫婦去王家的,當(dāng)時就掀起了不小的轟動。
等到成親那天,老王爺夫婦更是來到已經(jīng)換了匾額的南平王府。
有他們二老在,那些還在觀望的官員們紛紛到場祝賀,其中就有不少和王家走動密集的姻親們。
威遠侯府,郭安聽到下人的稟報,著急忙慌地走來走去。
武英秀也是急的,但她不愿意承認,裝作不經(jīng)意地走進敞廳道:“你還沒有去王府祝賀?”
郭安見她來了,冷笑道:“你和武元旭鬧得那么僵,他們連請柬都不送來,讓我怎么去?”
武英秀道:“沒有請柬就不能去了?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你去了他還能把你打出來?”
“再說了,你是他的妹夫,于情于理都要去的?!?/p>
“賀禮我已經(jīng)備下了,你跑一趟吧?!?/p>
說著,讓下人把她準備好的賀禮端了上來。
郭安撇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一對玉鴛鴦。
他嘲諷道:“你如今倒是舍得了,可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武英秀道:“你也不用說風(fēng)涼話,當(dāng)初局勢不明,我就算讓你去王府,你敢去嗎?”
“如果他得勢,至少可以保證我們的安全了?!?/p>
“東西我放下了,去不去由你。我雖然沒有夫家撐腰,可到底是姓武,有本事你現(xiàn)在休了我,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管?”
郭安氣得臉色鐵青。
如今武元旭得勢,他哪敢動武英秀?
別的不說,武家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難保真除了武英秀,外人拱火,武元旭為了武家的面子,不得不出手收拾他。
郭安上前拿起賀禮,忍不住刺道:“你但凡有武慕悅識時務(wù),何至于走到今日?”
武英秀聞言,立即回懟道:“我識時務(wù)也抵不住你背后捅刀,共患難你都不敢,共富貴能輪到你?”
“你就慶幸我不識時務(wù)吧,我若真把武家人哄高興了,你以為你能有什么好下場?”
眼見武英秀如此寸步不讓,強勢做派。郭安一想到以后要跟她捆綁一輩子,頓感窒息。
他拿著賀禮,急匆匆趕到了南平王府。
這里熱鬧極了,端坐在上首的,是老王爺夫婦。
負責(zé)招呼賓客的,是蕭家兄弟倆,一個是即將承繼國公府的世子,另外一個已是四品武將,不管人脈還是前途,都比他好上太多了。
沒有人注意到他,更沒有人來同他搭話。
下人把他領(lǐng)到一個空位上,便不再管他了。
郭安只感覺顏面無光,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可看見風(fēng)光霽月的蕭家兄弟,他又不甘心地抬起頭來了,目光里流露出滿滿的野心。
在京城要想往上爬,沒有好的出身,就要有好的岳家。
武元旭成親以后,要去云南定居。
武慕悅和武英秀互不對付,蕭家他是指望不上了。
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吉安侯府,自己的親舅舅。
也唯有表妹,才可以跟武英秀抗衡,成為他后宅的掌權(quán)人。
到時候表妹再幫他和太子搭上話,一切難題,迎刃而解。
想到這里,郭安很快就離開了宴席,不再多做停留。
蕭思遠看見郭安離開了,他對弟弟道:“你這個姐夫好高騖遠,心性狹隘,最好斷了來往。”
蕭思鳴道:“本來就沒有來往,不用什么斷不斷的?!?/p>
“慕悅說了,她在京城沒有親戚,只有親人。”
蕭思遠道:“那就好。”
“大哥,你什么時候成親???”
“小妹的婚事都定了,你還不著急嗎?”
蕭思鳴問,看起來有些調(diào)侃的意思。
蕭思遠道:“沒有遇見合適的?!?/p>
蕭思鳴笑著道:“所以你也開始著急了?”
蕭思遠道:“不急,順其自然?!?/p>
蕭思鳴道:“娘給你看了好些閨秀,你一個瞧中的都沒有?”
蕭思遠無語道:“你也說是閨秀,我怎么瞧?”
蕭思鳴聞言,頓時哈哈大笑。
“在邊關(guān)的時候你嫌人家女子奔放,有私下來找你的,你也不肯從?!?/p>
“到了京城,又發(fā)現(xiàn)閨閣女子藏得嚴,連面也見不到。”
“這樣下去,你什么時候才能覓得良緣?”
蕭思遠目光悠遠,淡淡道:“總感覺差了點什么?”
“可能是緣分。”
“沒有合眼緣的。”
蕭思鳴道:“合眼緣,那得多驚艷啊,一眼就挪不開視線?!?/p>
蕭思遠想到一道倩影,人淡如菊,倒也不是很驚艷。
他道:“誰像你,色心上頭,還非說一見鐘情!”
蕭思鳴震驚道:“我色心上頭???”
“我看見慕悅的時候,可沒有想過她會成為我媳婦?!?/p>
“我是正人君子好不好,你別冤枉我?!?/p>
蕭思遠道:“你沒有色心上頭,敢跟太子搶女人?”
“你就是看中弟妹的美貌,你還不承認。”
蕭思鳴:“……”?!
他們可是日久生情,他怎么就色心上頭了?
大哥娶不到媳婦酸溜溜的,就知道污蔑他。
“我就要當(dāng)?shù)?,我懶得跟你這個當(dāng)大伯的掰扯?!?/p>
“你繼續(xù)孤獨終老吧?!?/p>
蕭思遠:“……”
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