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容就要出征。
他穿上了沈老將軍生前的鎧甲,威風(fēng)凜凜地騎著高頭大馬出城。
一群人阿諛奉承:“沈?qū)④?。?/p>
沈老夫人得瑟啊,命人去請已經(jīng)分府的二房三房來團聚。
結(jié)果,家丁卻說:“老夫人,西府沒人??!”
“什么?”
“看樣子,像是早就收拾東西離開盛京了,您不知道嗎?”
沈老夫人驚訝之余,怒上心頭:“反了他們!”
“母親,他們肯定是去投奔沈凜了?!鄙蛉堇浔卣f,“可是卻沒有人想起您?!?/p>
沈老夫人深呼吸:“沈凜逆子!”
自己擁兵為王,卻不管老娘在盛京的死活。天下第一的大逆子!
還有二房三房,多少年來都靠著他們大房生活,跑路也不捎她一個。
雖然她不一定愿意走,但她有知情權(quán)吧?
“母親,總有一天我會把他們都抓回來。讓他們跪在您面前請罪。”沈容說。
沈老夫人看著英姿勃勃的兒子,面色漸漸緩下來:“容兒,全天下拋棄娘都無所謂。娘只要你好好的,此去西關(guān),務(wù)必小心。”
“母親放心,大夏與西關(guān)寫過休戰(zhàn)書。我此去不必作戰(zhàn),只要穩(wěn)定軍心即可?!?/p>
沈容意氣風(fēng)發(fā)的出征,聲勢浩大。
整個盛京都知道,沈容又活了!并且,成了沈家軍的統(tǒng)帥!
沈家母子好好的風(fēng)光了一把。
沈老夫人揚眉吐氣,逢人便說:“我兒的腿好了,他的一身本領(lǐng)終于能發(fā)揮用處,能帶兵了?!?/p>
“我兒的本事,比沈凜更強。不信你們等著瞧,沈家軍在他的帶領(lǐng)下定能更加驍勇?!?/p>
“……”
沒有人接她的話。
明明已經(jīng)死在皇宮,卻又在長公主手上復(fù)活,這樣的人無疑是長公主的棋子。
可圣上糊涂,真讓他統(tǒng)率沈家軍。
沈家軍,毀矣!
只是聽說沈凜叛國,要去南荒自立國王,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若非天家逼人太甚,沈凜又怎會走到那一步?
就沈老夫人看不清楚時局,還在這兒沾沾自喜呢!
果然,沈容才走,長公主府就來人了:“老夫人,長公主派老奴來接您了。”
“什么意思?”沈老夫人臉色大變。
“遵圣上旨意,在沈?qū)④娀鼐┣?,您都得住在長公主府。”
妥妥的人質(zhì)??!
沈老夫人終于明白過來,一張老臉陰沉得可怕。卻最終只能低頭,沉默地被“請”進(jìn)長公主府
蘇錦繡是沈凜的妾,于沈容無用。反而被準(zhǔn)許繼續(xù)住在將軍府。
不日,沈容統(tǒng)帥十萬沈家軍的消息傳入西夷。
蘇太后緊急召見攝政王沐櫪:“大夏這是什么意思?還有沈凜,哀家怎么聽說他還活著,帶了幾萬兵出現(xiàn)在南荒?”
“太后,當(dāng)時沈凜的遺體是您親自押送到蛇窟的?!便鍣浪坪跻脖贿@個消息震驚到。
蘇太后:………
是?。∧侨丈騽C的死,是她親自驗過,又親自送進(jìn)蛇窟喂蛇的。怎么又活了呢?
“攝政王,你是否也在蒙騙太后?”皇帝沐恒踱著方步進(jìn)來,面色凝重。
蘇太后馬上投以警告的目光:“皇上,慎言?!?/p>
“母后,朕已經(jīng)查實。沈凜確實還活著,他帶自帶三萬私兵正在出征南荒,意圖在南荒自立為王。等他成事,便會帶兵西上,救葉清歡。”沐恒說,“當(dāng)日沈凜死在攝政王府外,是假是真想必攝政王心知肚明?!?/p>
聽到葉清歡的名字,蘇太后反而不慌了。
如果讓沈凜把葉清歡搶走,后宮反而干凈!明王就不會再沉迷美人蠱不可自拔。
“恒兒,此事和攝政王能有什么關(guān)系?我看,是沈凜太狡猾。”蘇太后說。
沐恒冷笑:“母后,難道攝政王不是欺君之罪嗎?”
“本王不知沈凜本人也能造假。皇上不信本王,就不信吧!”沐櫪冷哼一聲,直接拂袖離去。
眼里根本沒有沐恒這個皇帝!
從來都沒有!
沐恒氣得直發(fā)抖:“母后,你看到了?他太囂張了!”
“皇帝,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父皇臨終前把攝政權(quán)給了他。”蘇太后嘆息,“也怪母后不中用,沒能阻止你父皇……”
“母后,欺君大罪,正好可以治他!”沐恒眼中迸射著憎恨的光,“這么多年,終于逮到他的錯處。眼下國泰民安無戰(zhàn)事,正好削了他的權(quán)?!?/p>
“可是……”蘇太后猶豫著,“攝政王的權(quán)勢已在朝中盤踞很深……”
“若不處置,以后就沒機會了!”沐恒大聲道,“母后,難道您要兒子一輩子屈居他下嗎?您別忘了,兒子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沐恒說到后面,直接抖起來。
蘇太后嚇壞了,急忙過去安撫他:“皇帝別急,母后理解你?!?/p>
“母后,殺了他!”沐恒緊緊抓著蘇太后的手,“殺了他!這次不處置他,以后再難尋得機會?。 ?/p>
“……好吧!”
蘇太后終于動搖了。
幾個深呼吸,蘇太后下令:“傳哀家旨意,攝政王欺君罔上,馬上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