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政聞言愣了一下。
沈閑見過沈家的那個長子了?
還是,這是勸導(dǎo)寧彩而說的一些場面話?
寧彩的美眸中出現(xiàn)了晶瑩剔透的淚光,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
她看向沈閑:“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我嫁出去?”
沈閑道:“寧彩,你要明白,優(yōu)質(zhì)的男人,在市面上是不流通的,你現(xiàn)在有這個資源,為什么還去挑挑揀揀?”
沈云他在港城見過了,很年輕,長相也很好。
并且很會權(quán)衡利弊,做事并不沖動,有著富甲子弟身上的貴胄之氣。
配寧彩還是綽綽有余的。
如果說,沈家的聯(lián)姻第一對象會選擇誰,那么一定是寧家,宋家,和安家!
其次才是周家或者林家。
當(dāng)然,宋家的大小姐也是首選的第一梯隊。
但宋家那個大小姐眼高于頂,被稱為京都第一才女,第一美女,是看不上沈云的。
“可是,如果我跟你說,我喜歡的是你呢?”寧彩直視著沈閑,問道。
寧政和小媽的目光也都是注視在了沈閑的身上,等待著沈閑的回答。
“等不到的人,就不用再等了?!?/p>
“敲不開的門,一直再敲,也就不禮貌了?!?/p>
沈閑說道。
寧彩不甘心的問道:“可是,你喜歡過我,就這么放棄了嗎?”
造孽!
我什么時候喜歡過你了!
寧政看向沈閑的目光有些冷。
沈閑急忙說道:“我可從沒喜歡過你。”
“那以前每天早上你都起早,從城市的四面八方堅持不懈的給我買愛吃的早餐,如果不是喜歡,很難做到吧?”寧彩決定了,今天非要問出一個子丑寅卯。
沈閑道:“我從沒去買過啊,我喜歡睡懶覺的,我只是同時在東南西北四家店點外賣,送到你們公司不遠的水果店,然后我再去拿,再然后送上樓給你?!?/p>
“畢竟那時候你是我的金主爸爸,我得伺候好了啊!”
“這完全是工作上的需要啊,給你相應(yīng)的情緒價值啊,無關(guān)乎感情的!”
臥槽。
寧政聞言,心中都忍不住大呼臥槽。
好深的套路??!
噗嗤。
小媽終于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怎么回事,明明是很悲傷的事情,為什么聽起來這么好笑?
寧政瞥了一眼小媽,小媽強忍著笑意,趕緊起身:“我去下洗手間?!?/p>
寧彩:……
“合著你對我從未用過心是吧?”寧彩問道。
沈閑道:“倒也是用心了,同時在四家店點外賣,也會耽誤時間的?!?/p>
寧彩不想說話了,指著門口:“我不想跟你講話!”
沈閑于是起身:“好好想想我的話,晚上就早點休息?!?/p>
寧政送沈閑出門,二人站在車旁邊,寧政主動抽出一根香煙,遞給了沈閑。
這是寧政第一次給晚輩遞煙。
“平心而論,你真的很不錯,不做作,不虛假,如果你有好的家世,我真的有可能去接納你?!睂幷J真的說道,“其實你應(yīng)該明白,到了我們這個層次,婚姻無關(guān)乎喜歡,多數(shù)都是利益結(jié)合?!?/p>
“有時候,我也是身不由己?!?/p>
“到了我們這種層次,政治場合上的博弈,一丁點差錯都是不能有的?!?/p>
“同樣的道理,一丁點的力量,哪怕是螞蟻般的力量,我們都是要借一借的。”
“有時候你明明看見離那個位置就差那么一絲,但就是那么一絲,可能都是天塹,永遠也邁不過的鴻溝。”
沈閑點燃手中的香煙,抽了一口:“我懂,一個世家的長治久安,穩(wěn)步發(fā)展,需要一代代的去努力去奮斗,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也要去爭取。”
“其實我反而更羨慕年輕時候的周行簡,玩世不恭,放浪形骸,如花花公子一樣,跟莫維神仙眷侶一樣?!睂幷渤榱艘桓鶡?,“可是后來呢,周行簡最終也還是像現(xiàn)實妥協(xié),娶了安玉霞,因為安家在京都也是名門望族。”
“如果與沈家的聯(lián)姻失敗,那么我就會讓寧彩見一見安家那個少爺了?!?/p>
沈閑點點頭:“你們的場合我不懂,只能當(dāng)個故事一樣去聽一聽,發(fā)表不了任何的意見。”
寧政拍了拍沈閑的肩膀:“不管怎樣,今晚感謝你能夠來勸導(dǎo)。”
“加油吧小沈,我其實看好你。”
“我對你的承諾仍舊算數(shù)?!?/p>
寧政隨即安排司機送沈閑回酒店,扭頭回家。
剛剛進門,就看到寧彩正根小媽哭訴沈閑的過分。
“媽,沈閑怎么那個樣子。”寧彩抹了抹眼淚,“他堅持給我?guī)г绮?,一帶就是三年,虧我還以為,他是真心的喜歡我才能夠做到這樣,誰知道他只是點外賣!”
小媽又想笑了,覺得沈閑很可愛,努力憋笑:“最起碼他很誠實的,對嗎?”
寧彩點點頭:“可是,我莫名的覺得他有些可愛怎么回事?”
“我更愛了怎么回事?”
“我更覺得他的品質(zhì)優(yōu)秀,怎么回事?”
寧彩抬起頭,看向小媽,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顫一顫的。
寧政聞言,如遭雷擊。
丸辣!
這丫頭有病吧臥槽!
一般女人知道男人對自己的好都是套路,會感覺很下頭的好嗎?
可是你怎么回事?
不僅不感覺到下頭,反而覺得可愛?
寧政臉色僵硬,小媽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年輕人真有意思,戀愛還是得看年輕人談才有意思,我去睡覺了?!?/p>
寧政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無力感,坐在了寧彩的對面:“京都的這些大少爺,隨便拎出來一個,哪個不吊打沈閑?”
“你說幾個?!睂幉收f道。
“齊正清呢?”寧政說道,“家世吊打他一萬倍,長相也不差?!?/p>
“他渣!”寧彩說道。
“蘇如龍呢?”寧政皺著眉頭,“家里可是組織部的!”
“他變態(tài)!”
寧政腦海中思索著京都的年輕俊才:“安家的安文俊呢,這個不渣也不變態(tài)吧,他的姑姑可是教育部的二把手?!?/p>
“他本人更是文采斐然,精通國內(nèi)外的古典文學(xué)!”
寧彩道:“他長的沒沈閑帥。”
“宋家的宋逸飛呢?”寧政額頭上青筋暴露,“長得比沈閑帥吧,也有能力,可以整合國際資源!”
寧彩道:“沒沈閑溫柔?!?/p>
寧政無力的靠在了沙發(fā)上,揉著自己酸疼的眉心:“合著在你心里,沈閑過不去了是吧?”
“我睡覺了。”寧彩說道。
“去見一見沈家的少爺,見了之后,如果你還是覺得無感,我不再強求?!睂幷f道。
先讓二人見一見,培養(yǎng)一下感情再說。
感情是培養(yǎng)出來的嘛,萬一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呢?
“好,這可是你說的?!睂幉收f道。
……
回到酒店后,已經(jīng)是晚上的十一點多,沈閑匆匆的洗了個澡。
今晚沒跟桃子住一個房間了。
不過沈閑的房門還是被桃子敲開了:“小沈,我今晚可以睡你的房間嗎?”
沈閑笑著問道:“怎么了?”
桃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到陌生的地方,總沒有安全感,也有可能是挑床……但跟你睡,我就可以睡的很安穩(wěn)?!?/p>
沈閑哦了一聲:“那就來吧?!?/p>
桃子寶寶小跑著進了房間,蹭的一聲掀開了被子,鉆了進去:“關(guān)……關(guān)燈?!?/p>
沈閑已經(jīng)很輕車熟路了,也是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四目相對,房間中只剩下了二人的呼吸聲。
都有些急促。
桃子忽然問道:“小沈,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碰我?”
沈閑道:“現(xiàn)在也可以?!?/p>
桃子寶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睡吧,明天就要比賽了?!?/p>
她覺得沈閑可能還沒有準(zhǔn)備好,又不想傷害自己。
沈閑很是不甘,說道:“我真的現(xiàn)在就可以?!?/p>
那你倒是上來啊,光說不練是幾個意思?
桃子寶寶轉(zhuǎn)過了身子,背對著沈閑。
見到沈閑沒有任何的動作,又把手從背后伸過去,把沈閑的胳膊拉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讓他環(huán)著自己的身軀。
她又向沈閑所在的方向拱了拱,將自己整個的身軀縮到了沈閑的懷里面。
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安穩(wěn)且有安全感,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
“小沈。”半晌之后,桃子輕輕喊了一聲。
“嗯,怎么了?”沈閑睜開了眼睛。
“我們會一輩子都這樣嗎?”桃子小聲問道。
沈閑沉默了下去,沒有說話,在思索著應(yīng)該怎么說。
桃子寶寶見沈閑久久沒有說話,轉(zhuǎn)過了身子,雙手抱住了沈閑,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中:“不逼你啦,其實現(xiàn)在這樣,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過好當(dāng)下就可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p>
“最起碼現(xiàn)階段來說,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幸福的?!?/p>
桃子寶寶的聲音很輕:“現(xiàn)在,晚安?!?/p>
沈閑再次嗯了一聲。
半晌之后,他迷迷糊糊的睡著,感覺到了胸膛有些濕潤潤的。
分不清楚是桃子的口水還是眼淚。
他有些心疼的抱緊了桃子,將她摟緊,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
黑暗中,桃子悄悄的睜開了眼睛,眼睛亮晶晶的。
……
第二天一早,沈閑和桃子去外面吃了早餐,然后在莫維的帶領(lǐng)下,向京都大劇院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