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瞪著沈岸,眼神里充滿了警告之意。
就算知道,這是沈岸有意為之的苦肉計,江晚月也不可能真讓他站在門外,啃漢堡包。
“我去下碗面給你做主食吧?!?/p>
江晚月正要起身,陸放就道,“我來?!?/p>
沈岸開口,“我要吃晚月親手煮的面!”
他說話的時候,那上挑的桃花眼里,炫耀的情緒很明顯。
陸放警告他,“別得寸進(jìn)尺!”
江晚月已經(jīng)起身進(jìn)廚房了,沈岸跟了進(jìn)去。
“大舅哥不讓我得寸進(jìn)尺,那我給你捏捏肩膀好不好?你給我煮面,我?guī)湍惆茨?,這樣算不算是禮尚往來了?!?/p>
男人的聲音分外勾人,江晚月聽著,耳蝸里一片熱。
“你真的很會得寸進(jìn)尺?!彼ν虏鄣馈?/p>
“哦,你不想我給你按摩嗎?”如果沈岸是只狗,他腦袋上毛茸茸的耳朵一定已經(jīng)耷拉下來了。
江晚月叮囑他,“別鬧,不讓我大哥會把你趕出去!”
沈岸的狐貍耳朵又豎了起來,如墨玉般漆黑的瞳眸,恍若星光在閃耀。
他像是又和江晚月有了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似的。
他站在江晚月身后,傾身上前,在她耳邊小聲說,“原來你是擔(dān)心我會被大舅哥趕出去,那等大舅哥不在了,我就來偷偷給你按摩。”
從男人唇里吐出的氣息,熏熱了江晚月的耳朵。
在鍋里的水煮開后,江晚月下了面,她側(cè)過頭,含笑橫了沈岸一眼,視線里滿是揶揄之色。
“你打游擊戰(zhàn)?。『孟駛€搞那種生意的上門按摩師。”
沈岸道,“我就只跟你搞那種生意!”
從鍋里冒出的蒸汽,熏得江晚月胸口都熱了起來。
她咬著舌尖,小小的罵了聲,“騷狐貍!”
“嗯?”
男人捕捉到了她的唾罵,低沉的嗓音極其性感。
“你剛才在罵我?!”
“沒有!”像被抓到了尾巴似的,江晚月立即否認(rèn),她轉(zhuǎn)過頭看沈岸,對上男人灼熱的目光。
“我沒罵你。”江晚月解釋著,聲音里多了幾分理直氣壯,“你本來就是!”
沈岸抬了抬下巴,舌尖頂上上顎,眼前的女人像在他的胸腔里點(diǎn)了一把火,燒得他血液都變成了巖漿。
江晚月就看著,沈岸矜薄的唇角向上挑。
他聽到江晚月罵他騷了。
他不僅爽了,還更顯得狂放不羈起來。
廚房的玻璃門將廚房和餐廳分割成兩個小世界。
陸放坐在餐桌邊,看著身處于玻璃門另一側(cè)的江晚月和沈岸。
廚房很大,可當(dāng)江晚月和沈岸站在里面的時候,整個廚房的空間似被占滿了。
隔著玻璃門,江晚月緋紅的耳朵,張揚(yáng)的眼神,她的一顰一笑都落在陸放的眼睛里。
“嗯?”粥粥發(fā)出了疑惑的聲音,“大舅,你怎么啦?”
粥粥敏銳的察覺到,陸放的情緒有些不太對。
“沒什么?!标懛呕貞?yīng)道。
粥粥舔著筷子上黏著的飯粒,“大舅吃到大蒜了嗎?你碗里的飯好像變得不香了?!?/p>
“…………”
被粥粥捕捉到自己控制不住而外溢的情緒,陸放連忙正了正腰板。
“我是吃到了,比大蒜還難吃的東西!”
粥粥好奇的問,“是什么呀?”
這時,廚房的玻璃門被江晚月拉開,沈岸端著熱騰騰的一碗面條走出來。
他在陸放身旁坐下,江晚月和粥粥坐在了一起。
“晚月給我煮的面,你聞聞?!?/p>
沈岸把那碗面,捧到了陸放面前。
陸放還未呼吸,沈岸就把面條端走了。
“大舅哥應(yīng)該吃過晚月煮的面吧,晚月的手藝,你可能都吃膩了,但對我而言,能吃到晚月親手煮的面條,那可實在難得。”
粥粥把沈岸說的話,聽進(jìn)去了。
“媽咪做的飯菜,怎么吃都吃不膩!”
沈岸道,“你大舅跟你媽咪生活在一起的時間,比你久。”
陸放瞥了眼沈岸碗里的面條,他冷冷的呵笑了一聲,“這碗面沒有加雞蛋,說明是煮給客人吃的,晚月煮給家里人吃的面,不長這樣?!?/p>
粥粥也想起了什么,“媽咪每次給我煮面,都有加雞蛋?!?/p>
沈岸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條后,他就問江晚月:“你打算什么時候,讓我成為你的家里人?”
陸放以為這么說,能打擊到沈岸,沈岸話一出口,差點(diǎn)把飯噴出來的是江晚月。
她解釋道,“大哥做了西紅柿炒蛋,我就沒有額外給你加荷包蛋了?!?/p>
她話音未落,沈岸就從陸放喊道,“聽到?jīng)]有!我在晚月心里,早就是她的家里人了!”
江晚月低頭吃飯,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保持平靜。
這時,陸放的手機(jī)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接起電話。
手機(jī)里的人,向他匯報道,“老大,江南笙試圖進(jìn)入小區(qū)大門,被我們攔下來了?!?/p>
江晚月察覺到,陸放身上,冷意釋放,她就問道,“怎么了?”
陸放告訴她,“江南笙估計想進(jìn)小區(qū)來找你,他們真是,一個接一個的?!?/p>
說到這,陸放涼薄的冷笑了一聲,“江南笙肯定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來的,江家人把你當(dāng)成什么了?他們覺得,跟你說一聲,你就能逼著傅寒川娶江南笙不成?”
江晚月的視線從沈岸臉上掠過,她見沈岸專注嗦面條,就問,“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江南笙懷孕的事了。”
“嗯。”沈岸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她懷了傅寒川孩子的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傳遍整個京圈了,江南笙還跟她的那些好哥們說過,她肚子里的這孩子,是怎么來的,說是前兩年,傅家二老想要響應(yīng)三胎政策,希望你給傅家再生一個?!?/p>
說到這,沈岸的聲音就卡住了。
江晚月神色平靜的吃著飯菜,“你繼續(xù)說,”
“傅寒川和圈子里的人提起這事,江南笙就提議,讓傅寒川凍些精,傅家想要三胎,讓你直接去做人工受孕?!?/p>
江晚月一下就猜到了,沈岸沒有說出來的話。
“傅寒川是不是說了,他不想碰我,他對我沒興致,這類的話?”
他若是沒說這話,江南笙怎么會勸傅寒川去凍精做人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