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思是,要我去陪陸曉云做產(chǎn)檢?
我立馬拒絕,“不是有護(hù)工嗎?我去就沒必要了吧?!?/p>
“老婆,那是我們的孩子,我是想要你和那個孩子早點(diǎn)建立感情,不然到時候你很難接受他。”沈奕驍說的理由差點(diǎn)把我逗笑了。
這話肯定是陸曉云跟他說的,一股茶味。
我假意推辭了一會兒后,十分不高興地答應(yīng)了下來,“就這一次,下次我不會陪她去了。”
“好,她今天建檔,所以程序比較多,你陪著的話我放心一點(diǎn)?!鄙蜣闰斔闪艘豢跉狻?/p>
聽到他那虛偽的話,我直接掛了電話。
——
第二天,我便早早地去了醫(yī)院。
徐政南和李樂彤所在的醫(yī)院,和陸曉云在一起,我打算陪陸曉云做完檢查,就去看望他們。
到了陸曉云那里,她已經(jīng)在等我了。
“夫人,謝謝你愿意來陪我做產(chǎn)檢?!标憰栽坡冻鲆粋€挑釁的笑容,“沈總非要你陪我,不然他不放心,麻煩你了?!?/p>
我沒有走進(jìn)去,“走吧。”
陸曉云慢吞吞地走了出來,剛到門口就停下,一臉擔(dān)憂,“我先兆流產(chǎn),不能走來走去,你去給我弄個輪椅過來吧?!?/p>
我看著她那張神情矯揉造作的臉,笑了笑,“好啊?!?/p>
說完我便去給她弄了一個輪椅過來。
陸曉云坐在輪椅上,我推著她去做檢查,每一個環(huán)節(jié)我都表現(xiàn)得無比的耐心,直到檢查項目全部結(jié)束。
回病房的路上,陸曉云用十分同情的語氣開口了,“其實(shí)我覺得你挺可憐的?!?/p>
“嗯?我可憐?”我有些意外。
“我知道你和沈奕驍經(jīng)歷過什么,他都和我說過,你陪著他吃菜市場人家扔掉的蔬菜,爛掉的水果,你喜歡畫畫,連買紙和畫筆的錢都沒有,即使有,也要留著做生活費(fèi),舍不得?!标憰栽频恼Z氣聽不出多少同情,反而有種耀武揚(yáng)威的感覺。
我推著輪椅,沒有回答。
她說的都是真的,沈奕驍既然把這些都告訴了她,就證明他根本不在意我會被她嘲笑。
陸曉云繼續(xù)說,“他還說你生不了孩子,是為了救他,挨了一刀,可惜了,女人如果連孩子都生不了,真的沒什么價值?!?/p>
她摸了摸自己壓根沒任何凸起跡象的肚子,十分驕傲,“這都是我和沈總的第四個孩子了,我知道他想要孩子,所以我能生,我愿意為他承擔(dān)生育的苦?!?/p>
“哦?!蔽曳怕四_步,并沒有打斷陸曉云的話。
從我踏進(jìn)醫(yī)院開始,我隨身背著的包上,已經(jīng)裝好了一個微型的攝像頭,在鎖扣上面,裝飾過后難以發(fā)現(xiàn)。
陸曉云說的越多,以后死的更徹底。
沈奕驍?shù)綍r候看到這段錄像,絕對會氣瘋掉。
陸曉云對于我的反應(yīng)很不滿意,“夫人,你怎么不說話?是無話可說了嗎?”
“你就不怕你說這些話,沈奕驍知道了會生氣嗎?”我問。
陸曉云笑了一下,“怕,可是我之前就說過了,不被愛的人才是第三者,其實(shí)我覺得在他的心里,我的位置不比你低,是你自己還沉浸在過去,無法自拔?!?/p>
原來是有恃無恐,沈奕驍?shù)钠唬亲永锏暮⒆?,以及我的“窩囊”,讓她覺得我只剩一個空殼子。
一個遲早會被她取代的“空殼子”。
我停了下來,走到了陸曉云的面前,冷聲質(zhì)問,“所以你壓根就沒打算離開沈奕驍,孩子生了也不會交給我們,而是會繼續(xù)霸占著我的家,是嗎?”
陸曉云一臉委屈,“你說的那么難聽干什么?什么叫霸占?應(yīng)該是共享?!?/p>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真的小看了陸曉云不要臉的程度。
她今天確實(shí)有點(diǎn)飄了。
“你知道嗎?這個孩子我驗(yàn)了血,是個兒子?!?/p>
這才是她今天飄的原因,懷了孕只能說有了資本,肚子里的孩子確定是個兒子,才是她腰桿挺直的根本。
陸曉云坐在輪椅上,臉上的神情無比得意,她微微抬頭看著我,“我知道,你提出過離婚,可是沈奕驍不同意,你放心吧,等孩子出來以后,我會幫你離婚的,到時候你好好感謝我吧?!?/p>
和這種人聊天,就是精神上的極大摧殘。
我好奇地問,“陸曉云,如果沈奕驍沒有錢了,你還會跟著他嗎?”
陸曉云十分自信,“當(dāng)然不會,我會一直陪著他,你以為你做得到的事我就做不到嗎?沒什么大不了的?!?/p>
好,我拭目以待。
把陸曉云送回病房后,我把攝像頭取了下來,確定剛才的畫面和聲音都錄了下來后,我才趕往徐政南那邊。
我先去李樂彤的病房,她不在。
我又去了隔壁徐政南的病房,看到了她,她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機(jī),徐政南則是坐在床上,用筆記本辦公。
兩人一個頭上裹著紗布,一個臉上貼著創(chuàng)口貼,畫面異常和諧。
我敲了敲門,發(fā)出的響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李樂彤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放下手機(jī)和我打招呼,“黎姐姐,你怎么來了?!”
徐政南也抬眸看著我,他破相了,左臉顴骨處貼著加大號創(chuàng)口貼,手腕上也包著紗布,看來不僅僅是傷到了臉。
我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我突發(fā)奇想提醒李樂彤,有關(guān)于徐政南愛打籃球的事,估計就沒這些事情發(fā)生了。
我把買來的禮品放在了桌子上,輕聲道,“聽說你住院了,我來看看你,還好嗎?”
李樂彤摸了摸自己的頭,神態(tài)略微窘迫,但還是露出了一個大方的笑容,“我沒事,就是不小心害得徐政南也受了傷。”
徐政南冷嗖嗖地盯著我,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一絲幽冷……
他本來不應(yīng)該受這無妄之災(zāi),全靠我在其中瞎攪和。
“抱歉,下次我不會亂出主意了。”我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到抱歉。
李樂彤看了一眼徐政南,“應(yīng)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你只是隨口一說,我當(dāng)真了,還付出了行動?!?/p>
我們兩個互相道歉,徐政南把筆記本蓋上,打斷了我們的話,“該吃晚飯了?!?/p>
我今天在醫(yī)院浪費(fèi)了一個白天,陪著陸曉云做檢查,連飯都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