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冷霓裳會放下身段,不惜動用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試圖窺探葉塵的秘密。為了圣地的未來,這些不光彩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葉塵的靈覺太敏銳了。
冷霓裳自認(rèn)行事謹(jǐn)慎。她將心神探入母鏡,依托子母鏡之間那渾然一體的本源聯(lián)系為掩護(hù),這種窺探方式堪稱天衣無縫,法寶自身的氣息足以完美遮蔽她那縷極其微弱的神識波動!
然而就在剛才,她的神識剛剛觸及母鏡,試圖連接子鏡的剎那!
一股神念瞬間便從那子鏡之上橫掃而來,那反應(yīng)之快,感知之精準(zhǔn),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冷霓裳嚇了一大跳,連忙將探出的心神強(qiáng)行斬斷、收回!饒是如此,那瞬間被鎖定的心悸感,依舊讓她背脊生寒!
這兇險的窺探,得到的回報卻很豐厚!冷霓裳透過母鏡,捕捉到了十株血果樹,竟已盡數(shù)蛻變,每一顆都是五紋血果!
她之前的猜測被證實了,葉塵真的掌握著催生極品血果的手段!單憑此一點(diǎn),莫說坐穩(wěn)天璣女婿之位,便是破格擢升他為圣地長老,也絕不為過!
鏡中的景象在腦中反復(fù)閃回,冷霓裳的眼眸驟然亮起:“木皇靈氣……定是木皇靈氣無疑!他定是修煉了某種失傳的奇功,能源源不斷地滋生這等天地間至純至粹的乙木本源之力!”
“此事……太大了!”
冷霓裳喃喃低語,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華貴的裙料。葉塵的這項能力,對整個天璣圣地來說意義重大。
如何籠絡(luò)、掌控、或者說……保護(hù)葉塵,已不是她一人能決斷。必須上報!立刻上報給那位統(tǒng)御天璣、神秘莫測的至高存在——圣首!
天璣圣首,是天璣圣地在天路上真正的執(zhí)掌者,十分神秘。不要說外界,就是圣地核心弟子,也罕有人見過她的真容。
冷霓裳深吸一口氣,長裙曳地,便要離開這間幽暗密室,去向圣首傳遞這足以引發(fā)驚濤駭浪的消息。
就在這時——
“嗡——!”
靜置在玉臺上的母鏡爆發(fā)出刺目的銀輝!鏡身震顫,發(fā)出急促的蜂鳴,瞬間撕裂了密室的死寂!
鏡面如水波蕩漾,清晰地映照出一面熟悉的子鏡虛影——正是葉塵隨身攜帶的那一面!
葉塵在聯(lián)系她!偏偏是此刻!
冷霓裳心頭一沉,暗道糟了,電光火石間,無數(shù)念頭飛掠而過。她反應(yīng)快如鬼魅,修長曼妙的身軀猛地一旋。
“嘩——”
那件繁復(fù)華美的黑色長裙應(yīng)聲滑落,下一瞬,一件薄如蟬翼、幾近透明的黑色輕紗浴巾已裹住了她玲瓏浮凸的玉體,堪堪遮住最關(guān)鍵的春光,卻將那雪膩的肌膚、流暢的肩頸線條和若隱若現(xiàn)的起伏輪廓,暴露在幽暗的光線下,營造出一種倉促間剛剛出浴的慵懶假象。
她的動作行云流水,快得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令人心旌搖曳的殘影。
體內(nèi)精純的冰靈真氣悄然流轉(zhuǎn),如同最細(xì)膩的冰絲游走于四肢百骸。剎那間,她那白皙得宛如極品羊脂玉雕琢而成的胴體表面,竟憑空凝結(jié)出無數(shù)細(xì)密剔透的冰晶!
絲絲縷縷被刻意催發(fā)、模擬沐浴后體溫的炙熱氣息,從毛孔中蒸騰而出。
很快,那些冰晶化作一層濕潤的水光,恰到好處地覆蓋在肌膚之上,勾勒出令人血脈賁張的濕滑質(zhì)感。
甚至連那如瀑般傾瀉而下的烏黑秀發(fā),也在真氣的巧妙操控下,瞬間變得濕漉漉、沉甸甸地貼在光潔的肩頸與胸前,幾縷發(fā)絲還俏皮地黏在微紅的臉頰旁,更添幾分慵懶魅惑。
冷霓裳深吸一口氣,纖纖玉指在母鏡邊緣輕輕一點(diǎn)。
嗡——
鏡面如水波般蕩漾開,連通了遙遠(yuǎn)的另一端。幾乎是同時,她臉上那份慣有的冰霜之色如春雪消融,嘴角恰到好處地向上彎起一個嫵媚又帶著幾分慵懶的弧度,眼波流轉(zhuǎn)間,仿佛盛滿了剛剛出浴的氤氳水汽。
她的聲音透過鏡面?zhèn)鞒?,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沙啞與漫不經(jīng)心:“葉塵,找我有事嗎?”
……
鏡面另一端。
“臥槽!”
當(dāng)葉塵的目光穿透子鏡的微光,猝不及防地撞入對面那活色生香的景象時,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瞬間沖上頭頂!
他幾乎是本能地倒抽一口涼氣,鼻腔里仿佛能嗅到那跨越空間傳遞而來的、混合著水汽與冷霓裳特有幽香的旖旎氣息,差點(diǎn)當(dāng)場噴出兩道鼻血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陳設(shè)雅致、空間開闊的閨房。一張丈許長的精美屏風(fēng)橫亙其中,其上繪著朦朧的山水煙云。屏風(fēng)之前,則是一張鋪著華貴錦緞、寬大得足以容納數(shù)人的奢華軟榻。
而那位以冷艷孤高著稱的天璣二圣女——冷霓裳,此刻正以一種令人窒息的姿態(tài)側(cè)臥其上!
她一手慵懶地支著粉腮,濕漉漉的烏黑長發(fā)如同上好的綢緞,一部分散落在錦榻上,一部分則蜿蜒流淌過她雪白圓潤的肩頭,幾縷發(fā)梢還俏皮地貼在微微泛紅、猶如剛剝殼荔枝般水嫩的臉頰邊。
那雙平日冷若寒星的美眸,此刻波光瀲滟,眼尾微微上挑,帶著一種慵懶又略帶戲謔的笑意,穿透鏡面,直直地“望”著他。
僅僅是這一眼!
葉塵感覺自己的呼吸瞬間停滯,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腦海中不受控制地炸開無數(shù)璀璨的煙花——“美人出浴”、“玉體橫陳”、“活色生香”、“慵懶高貴”、“傾國傾城”、“紅顏禍水”……所有能形容極致誘惑的詞匯,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更讓葉塵瞳孔地震的是——
這位向來以端莊冷冽示人的二圣女,身上竟然只松松垮垮地裹著一件……薄如蟬翼的黑色輕紗浴巾!
鏡面流轉(zhuǎn)的光暈雖然為這香艷的畫面蒙上了一層朦朧,卻絲毫無法掩蓋那浴巾之下驚心動魄的玉體曲線!
那起伏的山巒,那流暢的腰肢,那修長的玉腿……在輕紗的遮掩下若隱若現(xiàn),反而比赤裸裸的暴露更添百倍誘惑,將曼妙多姿的身段勾勒得淋漓盡致!
那輕紗被水汽微微濡濕,緊貼著肌膚,仿佛第二層皮膚,半遮半掩間,散發(fā)著令人瘋狂的吸引力。
一股燥熱猛地竄起,直沖四肢百骸。葉塵的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這沖擊力實在太強(qiáng)了!饒是他心志堅定,也差點(diǎn)被這突如其來的“視覺盛宴”沖垮了防線。
然而,僅僅是一剎那的失神!
如同冰水澆頭,葉塵眼底深處那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驚艷與迷醉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清明和警惕。
他強(qiáng)行壓下翻騰的氣血,臉上的錯愕與驚艷之色迅速收斂,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同樣從容的微笑。
“我倒是沒什么要緊事,就是想……跟你聊聊?!?/p>
“怎么等了這么久才接?你剛才……在干什么?”
鏡面另一端,冷霓裳心中警鈴大作,但面上依舊維持著那份慵懶的出浴姿態(tài)。她玉體微微扭動了一下,雪白的肩頭在黑紗下劃過一道誘人的弧線,聲音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漣漪。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剛才……在沐浴?!?/p>
“哦?沐???”葉塵的尾音微微上揚(yáng),“像冷仙子這樣冰肌玉骨、纖塵不染的女神,還需要親自‘下水’沐浴嗎?”
“一個簡單的‘凈身咒’,不就瞬間潔凈無瑕了?再者,像你這般清冷絕俗的仙子,周身自有靈氣縈繞,塵埃不近,何須借助‘沐浴’這等凡俗之事來‘凈身’?”
對于高階修士,尤其是冷霓裳這等地位和修為的存在,日常清潔根本無需耗時費(fèi)力的沐浴!
“我沐浴……是為了修煉!我配置了特殊的藥浴,需借助水行之力導(dǎo)引藥性……”
“再說,葉塵,我沐浴管你什么事?我為何要向你解釋這些!”
“別惱,別惱,仙子息怒?!比~塵連連擺手,臉上笑容依舊。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驟然變得銳利,如同兩道實質(zhì)的寒芒,穿透鏡面,一字一頓地問道。
“你——剛才——真的——在——沐???”
“葉塵!”
冷霓裳幾乎是厲喝出聲,再也無法維持側(cè)臥的慵懶姿態(tài),猛地從錦榻上坐直了身體!
嘩啦!
動作幅度過大,身上那件本就松垮單薄的黑色輕紗浴巾瞬間滑落大半,驚心動魄的雪膩風(fēng)光幾乎要傾瀉而出!
她慌忙伸手按住,但這倉促的遮掩反而更顯狼狽。
“葉塵你無聊不無聊?難道我干什么還要向你匯報?”
“言重了言重了,你是西苑之主,高高在上的天璣仙子,當(dāng)然不用跟我匯報。其實我就是想問問……”
葉塵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那母鏡是不是比我的子鏡多一些功能,比如說能窺視我啥的?”
“葉塵,能不能收起你的自以為是?!我窺視你?我冷霓裳窺視你什么?窺視你修煉?窺視你種你那幾株破果子?還是窺視你這張自以為是的臉?!”
一連串的質(zhì)問如同冰雹般砸向鏡面,她的胸膛劇烈起伏,那因憤怒而染上緋紅的絕美容顏,此刻再無半分慵懶魅惑,只剩下高高在上的冰冷與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