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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皇后娘娘

    但不可否認(rèn),她日子最舒心的那兩年就是懷孕、生子的時候。入口的每一樣食物都不用懷疑有沒有毒;所有讓她不痛快的人,第二天都會煙消云散;敢大聲說話的,均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看著趾高氣揚的年輕美人匍匐在自己腳下,讓她因為付出后被背叛的心,都舒坦下來。也是那時候,她也才真正見識到徐家底蘊。一個讓皇權(quán)顯得可笑的存在。百年世家大族,手伸到了什么程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始腋?,在他們眼里就像唱戲的臺子,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上а?,她和她兒子就是沒運道。若是兒子長得像自己,她就能賴上徐家,讓皇兒一路暢通無阻,被封太子。至于這些看戲的、高高在上的世家,更簡單。讓徐正把他們都?xì)⒘?,從最弱小的開始?xì)?,拿著族譜一路殺,殺的一個不留,皇上完不成的皇權(quán)大業(yè),她抖抖手就能完成,到時候誰還敢藐視皇權(quán)。而她兒子就是超越皇上,超越一切的存在,完成所有帝王都完不成的一統(tǒng)大業(yè),成為真正的帝王。到時候聚攏天下權(quán)勢,什么事干不成!什么福享不得!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兒子只是一個三皇子,她還跟一個女人爭來斗去??上В上А上У乃袝r候也嫌皇兒不爭氣,不會長。但自己兒子,總是沒有錯的。錯的只能是別人,比如,徐正不夠強(qiáng),沒讓自己懷上他的兒子。所以,她的兒子怎么會錯。但此時此刻,不管她如何腹誹徐正,徐正的態(tài)度都令她忌憚。當(dāng)初事情敗露后,她狼狽的四處逃竄,如果不是她跑的快,徐正能殺了她。那時候,她對徐正是有愧疚的。因為見識過他操控人的手段后,她真擔(dān)心事情敗露,徐正弄死她。她瑟瑟發(fā)抖,不敢露頭。也想過送他美人,助他生七八個孩子,讓他消消氣。誰想到她送去時,他讓她滾。盯著她的目光像盯什么見不得人的臟東西。她就滾了,不滾干什么,等著被人挫骨揚灰嗎!還是她沒照過鏡子,看不清自己年老色衰的樣子?好在徐正正人君子,孤傲高潔,他不幫自己,也不會幫別人。那時候她發(fā)現(xiàn),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世家子弟就是好,希望他們這些人永遠(yuǎn)不要參與到斗爭中來,獨自高傲著就好??山裉煨煺_口了……或者說徐正的人開口了,得曾經(jīng)"跟"過徐正的福,她大概能推測出誰是他的人。比如現(xiàn)在說話的,看似跟徐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的人,就是徐正的人?;屎笥悬c煩,剛戴上的護(hù)甲,直接摘了,懶散的拎在指間,還是想找吳貴妃不痛快。誰讓她敢聯(lián)合二皇子,窺視她兒子的位置。大不了她不弄死吳庸,嚇一嚇這個東西讓她長長腦子也好?;屎笮睦镉辛擞嬢^,護(hù)甲在桌上敲了一下。禁衛(wèi)軍副統(tǒng)領(lǐng)王文皓拱手:“皇上!吳庸惡行昭昭,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皇上不能僅聽一家之言。”“皇上,此等蛀蟲不除,我大周何以揚威?!”“兩軍交戰(zhàn),你斬將領(lǐng)居心何在?!”“臣等只為皇上盡忠!大軍都散了,要這樣的將領(lǐng)何用,不如殺了提升將士士氣,揚我大周浩然正氣!”“夠了!”皇上被吵的頭疼!兩方人馬冷哼一聲?;タ床簧?。徐正仿佛沒感覺到場中劍拔弩張的氣氛,杯蓋點了一下桌面,與剛剛臺上之人點的力度異曲同工。什么人會關(guān)注到這種細(xì)節(jié)?徐正目光微沉。旁邊的徐夫人見狀,擔(dān)心他不喜臟了的東西,跪著也不忘幫相公換上新的杯子,蓋子是干凈的。徐正收回手,便再也沒碰新上的杯子。徐夫人手緊緊攥著帕子,垂下頭,壓下眼底翻涌的情緒?!瓣憪矍湓趺纯矗俊甭勓?,場中所有人的思緒"盯"向陸緝塵的方向。陸緝塵不急不緩,起身,出列,再跪。皇后抬了一下眼。蹙眉。亦是一個棘手的。她這些日子派人對他示好過幾次,但都沒有收到正面的回應(yīng)。她查過他的背景,怎么看都不像世家培養(yǎng)出來的寒門子弟,沒有深厚地盤,偏偏盤踞一方,若能拉攏他,皇兒地位必然更穩(wěn)固。只是此人十多年的地方官場生涯,也讓他失了最好的拉攏的時機(jī),滑不留手,難以拉攏。再任其在朝中發(fā)展幾年,必然占據(jù)一方聲音。麻煩。徐正亦難得抬眼,看了場中人一瞬。垂眸,此人必須殺!“皇上,吳大人忠君為上,能擔(dān)此大任,是眾臣舉薦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卻說能力不行,官德有虧,當(dāng)時沒看出來?”下面一陣竊竊私語。這……也不是這么說的……皇上稍稍舒心,吵!吵!吵!現(xiàn)在安靜了?!拔⒊荚敢獬鍪惯呞?,替皇上解憂?!毙煺K于抬頭,看向場中之人。這人把大周苦寒之地走遍了,現(xiàn)今交戰(zhàn)的地方也曾經(jīng)是他的任地?!皭矍洳槐?,你留在朕身邊,朕才放心,可有舉薦的人?”徐正微不可察的蹙眉,這比陸緝塵親自領(lǐng)兵更能增添他在邊疆的威望——升遷渠道?!俺疾桓彝??!薄岸歼@個時候了,朕準(zhǔn)你說!”陸緝塵思慮再三,提了幾位老將的名字,不沾任何勢力的邊。徐正目光更沉。皇上若有所思,他自是知道這些人都是一方大將,可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朕記得愛卿在北疆任過郡守,可有當(dāng)?shù)氐娜送婆e?”陸緝塵想想:“臣已三年未到過北疆,不知現(xiàn)在北疆情況,何況微臣是文臣,很少與當(dāng)?shù)伛v軍來往?!薄爸皇怯浀糜写蜗掠耆ヒ暡旌拥?,路遇一位許姓守備押送糧草,路人都勸他大雨行路不便,讓他休息片刻再走,他卻說此雨短時間內(nèi)不會停,反而會讓水道湍急三日,必須加快行程?!薄敖Y(jié)果,河道果然湍急三日。當(dāng)時微臣想找他談?wù)?,問他是怎么看出來的,誰知一直沒有機(jī)會,微臣也就忘了,皇上今日問起,以微臣之拙見,能對天文、地利都如此了解的人,自然在軍備上有自己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