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宋姝寧的藥方的確很有效,那些輕癥的百姓喝了幾次湯藥之后,幾乎就大好了,而中度癥狀的患者也在喝了幾次湯藥之后癥狀變輕,那些重癥患者雖然有些的確沒有熬過去,去世了,但死亡率也比之前少了許多,甚至有的患者癥狀變輕之后,也有大好了的。
十幾日過來,宋姝寧從一個不被看好的女醫(yī),到了如今太醫(yī)都贊不絕口的好大夫,百姓們對宋姝寧的愛戴更甚,他們拿不出好的東西,卻都想把自己身上最好的東西送給宋姝寧,特別是那日因為宋姝寧的提議,得到了及時救治的小孩子。
他捧著自己之前一直佩戴在脖子上的銀質長命鎖遞到宋姝寧面前,奶聲奶氣的說道:“宋姐姐,娘親說這個長命鎖能保我平安的,我把它送給你,讓它保佑你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端著藥碗的宋姝寧把藥碗遞給了走到自己身邊的驚云,這才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她目光溫和的看著那日奄奄一息,如今卻能活蹦亂跳的小家伙,“這是你娘親專門為你打造的長命鎖,它只會保佑你一個人,所以你千萬不能把它送給別人,那樣它就保佑不了你了,也不會保佑別人的?!?/p>
“???”小家伙面露糾結,“那我送宋姐姐什么好呢?”
“你乖乖聽父母的話,身體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就是送宋姐姐最好的禮物了啊?!彼捂瓕幷玖似饋?,她摸了摸小家伙的頭頂,看向已經(jīng)站在門外的孩子父母,“蘿卜如今已經(jīng)大好了,出門在外你們和他依舊要戴好面巾,最好不要讓蘿卜與染病患者接觸,避免二次感染?!?/p>
蘿卜的娘親連忙應聲上前把蘿卜的面巾戴好,這才對著宋姝寧深深地鞠了一躬,“宋大夫,謝謝您,不是您的話,我們蘿卜肯定活不下來的?!?/p>
宋姝寧笑了笑,能救人,她很開心。
重活了一次,自己終于好像找到了人生的意義。
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
似有所感,宋姝寧的目光越過人群,看向那個從人群中走過的人,一切都是因為他,他那一箭不僅是殺了她,也解脫了她,讓她得以重生,再遇到他,改變自己和整個將軍府的命運軌跡。
墨風跟在沈祁淵身后,正在給沈祁淵說城中房屋維修和重建的進度,和蘇沐白前幾日寫信回京問蘇首輔要錢,蘇首輔得知自己的孫子在臨滄郡急的連夜召集了自己的門生給皇帝施加壓力,讓皇帝再撥賑災銀兩的事情。
沈祁淵聽墨風的話聽得不是很認真,他的耳朵在聽旁邊百姓夸宋姝寧的話,聽得他的嘴角微微彎了起來,正在這時候,他感覺到一道目光從人群中朝自己看了過來,他抬眸看過去,正好對上宋姝寧的目光。
兩人的目光在人群中遙遙相望,仿若一眼萬年。
就在這時候,重癥患者中忽然一個人拔出匕首朝宋姝寧刺了過去,“狗屁神醫(yī)!你就是庸醫(yī)!我娘就是因為你才被醫(yī)死了的!”
沈祁淵眸光一變,甚至沒有思考就朝宋姝寧沖了過去。
驚云在宋姝寧不遠處給患者送藥,見狀直接丟掉手中的藥碗沖過來拉著宋姝寧轉了一個圈,一腳踢開手中握著匕首的男人,接著松開宋姝寧就朝那人攻擊了過去,宋姝寧站穩(wěn)身子,沈祁淵已經(jīng)到了她身邊,他眼神擔憂的拉著宋姝寧檢查了一番,確認宋姝寧沒有受傷之后,才看向已經(jīng)被驚云制住的男人,“帶下去?!?/p>
“狗官還不準我們說實話了嗎?”男人趁機高喊,“治死人還不讓人說了!你們這些王爺和大小姐,就是用我們百姓的命來博個好名聲的吧!”
隨著男人這句話響起,有幾個隱藏在人群中間的人也鬧了起來,“什么狗屁王爺,整日什么事情都不做,重建和維修都是蘇公子在負責,救治工作是太醫(yī)院的人在負責,他做了什么?”
“整日就貪生怕死地躲在人后,根本不配當王爺!”
宋姝寧聽著那些話的重心轉移了,立刻察覺出不對勁,這是有人在故意鬧事,她偏頭去看沈祁淵,卻見沈祁淵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抬步朝著人群走去,他才走了幾步,那些隱藏在人群中的人就被黑甲衛(wèi)的人給揪了出來。
那些人被揪住不僅不害怕,眼中還閃著詭譎的目光,他們瞇眼看向沈祁淵,為首的那個人道:“不愧是先皇的黑甲衛(wèi),果然名不虛傳,銳王殿下這些年裝的好辛苦?!?/p>
沈祁淵微微偏頭看了那人一眼,眉頭微微皺起,語氣涼薄,“裝?孤可沒你們會裝?!闭f完他臉色一沉,看了墨風一眼。
墨風立刻會意,上前在那人耳后一抹,接著抓著耳后的皮子一撕,那人的真面目立刻露了出來,沈祁淵瞧著那人的真面目,眉頭一挑,“這不是咱們的國舅爺嗎?”
在那人的真面目露出來那一刻,太醫(yī)院和京城中的那些大夫就已經(jīng)認出來了,不為別的,就是因為這國舅爺鐘處森在京城可太有名了,他仗著自己是皇后的親弟弟,在京城是強搶名女,無惡不作的。
只是這人兩個月之前因為調戲了太后的侄孫女,被皇帝禁了足,一直被關在家中,好久都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了,他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還戴著假面,在這里鬧這么一出。
鐘處森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戴著人皮面具居然都被沈祁淵給認出來了,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但很想到自己身后是誰,他又很快正定自若下來,他仰起頭看向沈祁淵,哼笑道:“是我又怎么樣?我就是要替皇上來看著你這個...”
“你是來挖大壩淹臨滄的?!鄙蚱顪Y語氣冰冷的打斷他的話,面容淡淡的看著被人壓著的鐘處森,嘴角噙著淺淺的弧度,看著鐘處森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孤早就察覺了不對勁,那水患來的太不對勁了,那幾日的雨水雖然很大,但也不至于毀了整個臨滄郡,所以孤派人去查了山頂水庫,水庫的大巴果然被挖了。”
沈祁淵這話一出,眾人立刻開始理論紛紛,當?shù)厝烁菓崙嵅黄健?/p>
“是啊,這些年這樣的大雨并不少,但卻從未遭過如此嚴重的水患!”
“是他讓人挖了大壩,要害死我們整個臨滄郡的人嗎?”
“為什么!”
“狗賊,是你害了我們!”
人群中立刻有當?shù)氐拿癖妸^起要去揪著鐘處森打。
黑甲衛(wèi)的人立刻讓人阻止了那些百姓,宋姝寧也從一開始的懵懂狀態(tài),反應過來了,她從人群后面走到沈祁淵身邊,看著跪在地上的鐘處森,“這個瘟疫難道也是你們故意引來的?”
鐘處森眼里閃過一絲不自在,他沒去看宋姝寧那審視的眼睛,沉聲道:“你們少在這里攀咬,我是剛進城的,就是想...”
“鐘處森,你真的當孤是廢物嗎?”沈祁淵居高臨下的睨著鐘處森,面上的笑意沒有一絲溫度,“孤銷聲匿跡十年,你說為何孤會在進入這臨滄郡城之后,立刻鋒芒畢露,讓你們看到孤的實力?”
“你以為你的消息送出去了是吧?”沈祁淵朝著旁邊伸手,墨河立刻地上一疊信紙,沈祁淵一張一張的抽出來遞到鐘處森面前,“這些都是你要送回京城你父親手中的信,需要孤讀給眾人聽聽嗎?”
鐘處森只感覺心頭一涼,怎么會!這些信件怎么會在沈祁淵手中!而沈祁淵又怎么會查到這次的水患是他們挖了大壩導致的!
“山洪!”墨河冷漠地看向鐘處森,他一把揪起鐘處森的衣領,咬著牙齒道:“若不挖了山上水庫的大壩,那雨怎么可能引發(fā)山洪!又怎么會毀了整個臨滄郡!”
在查到真相那一刻,他就想把這些挖了大壩的人給抓出來狠狠地打一頓然后五馬分尸了,現(xiàn)在總算是逮到機會了!
墨河一拳打在鐘處森的臉上,“你身為國舅卻無惡不作!簡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