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姝寧剛出門就看到了停在郡主府門外的馬車,這馬車她很熟,因為英格麗使臣還在祁國的時候,她就經(jīng)??吹?,是驛站的馬車。
她裝瞎直接無視了那輛驛站的馬車,朝著自己馬車的方向而去,只是還上馬車,人就被叫住了。
“郡主是不愿意看到本王嗎?”
宋姝寧回頭就看到赫連昭一臉受傷的望著自己,“本王好歹曾救了郡主一命,郡主就這般冷血無情,連和本王做個朋友都不愿意,還這般躲著本王?”
宋姝寧知道自己這是真的被這個南國的王爺給纏上了,她無語凝噎,半晌后才道:“我沒有躲著鄴王殿下?!?/p>
“那前日本王才與郡主再見,昨日郡主就不再去國子監(jiān)了,這還不是躲著本王?”
想到這人畢竟在狼群中救了自己,宋姝寧便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我昨日有事進宮了,現(xiàn)在不是正要去國子監(jiān)嗎?”
說到這里害怕赫連昭誤解自己對他有意思,又道:“我與王爺沒有任何牽扯,何故要躲著王爺,還請王爺莫要多心?!?/p>
宋姝寧說罷對赫連昭點了點頭,直接鉆進馬車,讓疏影出發(fā)。
一直坐在馬車上盯著赫連昭一言一行的疏影眼睛瞇了瞇,揚鞭趕著馬車往國子監(jiān)的方向而去。
赫連月一開始就不贊同來郡主府堵人,這樣太唐突了,但是她胳膊拗不過赫連昭的大腿,赫連昭要來,她也阻止不了,只是過來后,她沒有下馬車,此時把兩人的對話全聽了去,又瞧著自家皇兄落敗而歸,她立刻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哎呀,真沒想到皇兄你也會有在女人身上吃癟的時候啊。”
赫連昭卻好似不生氣一樣,伸手敲了赫連月的頭一下,“若她和其他女子一樣看見我的容貌就對我趨之若鵠,那我還看得上她?我喜歡她不是因為她貌美,而是因為她與旁的女子不一樣?!?/p>
他好整以暇把手肘放在矮幾上,斜靠著看自家妹妹,“她越和其他女子不一樣,我就覺得越有意思?!?/p>
赫連月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疏影把宋姝寧送到國子監(jiān)后,宋姝寧就讓她去忙自己的事情,疏影雖然在她身邊伺候,但是黑甲衛(wèi)里面的事情她也有在做。
疏影原本就打算去找墨風(fēng)的,聽宋姝寧這么問便也沒有推辭,“那屬下在您下課之前過來接您?!?/p>
“嗯,也不著急,你若沒過來,我就自己回去。”
疏影目送宋姝寧進了國子監(jiān),這才轉(zhuǎn)身,嗯,轉(zhuǎn)身就和剛過來的赫連昭兄妹遇上了,疏影冷冷的睨了心懷不軌的赫連昭一眼,大步離開。
赫連昭回頭看了一眼身著束腰侍衛(wèi)服裝的疏影,嘿了一聲,“郡主身邊的女侍衛(wèi)都那么特別啊?!?/p>
赫連月眼角抽了抽,“人家那明顯是瞧不上你?!?/p>
疏影直奔黑甲衛(wèi),墨風(fēng)回到黑甲衛(wèi)之后,要代替自家主子處理事務(wù),那是忙得腳不沾地,看到疏影過來,直呼救星來了,讓疏影快來幫忙,疏影走過去,一把抽出他手中的公文,沉聲道:“還看呢!再看咱們王妃都要沒了!”
“嗯?”墨風(fēng)不解,“咱們不是一直都沒王妃嗎?”
疏影無語,她發(fā)現(xiàn)墨風(fēng)之前還挺開竅的,現(xiàn)在怎么越活越死板了???
“你是說郡主?”墨風(fēng)反應(yīng)過來,恍然抬眸看著疏影,“郡主怎么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每天都埋頭在這些文字森林中,腦袋都要轉(zhuǎn)不過彎了,現(xiàn)在他才驚覺自家主子到底有多厲害了!
十三歲遭遇變故,而后開始涉足經(jīng)商,才摸爬滾打了兩三個月就找到了規(guī)律,然后就把自己要做的生意經(jīng)營得風(fēng)生水起,同時還擴大了黑甲衛(wèi)的規(guī)模。
這些年來看到主子處理公文很是輕松,他以為這也難不倒自己,沒想到啊...
他抬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問疏影,“你瞧我頭上是不是有白發(fā)了?”
“你人都這么老了,有點白發(fā)不正常嗎?”疏影冷眼掃過他頭頂,沉聲道:“那個南國的王爺好像在郡主去并州的路上救過郡主,現(xiàn)在整日以救命之恩纏著郡主,而且我還聽說皇帝有意要封郡主為公主,把她嫁到南國和親!”
“???”墨風(fēng)瞪眼,“那怎么辦?”
“你腦子是看公文看沒了嗎?”若墨風(fēng)不是比自己高一級的上峰,疏影真的想一巴掌拍在墨風(fēng)的頭頂上!
“當然是寫信給主子,讓主子拿主意??!”郡主的事情難道他們還能拿主意不成?
墨風(fēng)頷首,“那你寫了讓人用飛鷹傳出去吧,我還得繼續(xù)看公文。”
疏影瞧他答應(yīng)了,便也不再與他多說,轉(zhuǎn)身就去寫信。
翌日,傷勢好得差不多,打算再休息兩日就出發(fā)背地的沈祁淵接到了疏影的飛鷹傳書。
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沈祁淵眼眸低沉,他冷聲喊來暗影:“準備前往背地?!?/p>
一月后。
皇帝封妃大典。
身著暗紅色宮裝的赫連月在祁國文武百官的注視下一步一步朝著站在高位的皇帝走去,皇帝瞧著精心打扮之后更為讓人眼前一亮的赫連月,滿目柔和。
并州傳來消息,祁國大軍戰(zhàn)戰(zhàn)報捷,打得西平鎩羽而歸,如今他只用在沈祁淵他們回京的路上,讓沈祁淵去死!
那這祁國天下就只會是他沈浩淵的了。
想到這里,皇帝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人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去迎接他的新妃
封妃不是封后,沒有那么多繁瑣的禮節(jié),其實按照平日里,封妃只用下一道圣旨賞賜一些東西,讓禮部的人把妃子登記入皇室的族譜中就是,但今日這赫連月是代表南國和親的,該給的面子,一定是要給的。
封妃大典結(jié)束,皇帝讓宮女扶著赫連月回宮休息,然后把目光落在了一直站在一邊的宋姝寧身上。
宋姝寧是有爵位的郡主,自然要參加他的封妃大典。
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她抬頭看向皇帝,就聽皇帝道:“康寧郡主蕙質(zhì)蘭心,知書達理,除了尚未及笄的公主,就屬你的身份最為尊貴,然如今南國與祁國和親,南國嫁了嫡親公主過來祁國,我祁國也應(yīng)該拿出些誠意,今日朕就封你為公主,嫁入南國如何?”
皇帝此話一出,眾臣的臉色皆是精彩。
而蕭致遠的神色卻驟然變得難看起來,他不顧李相毓的阻攔,直接站出來,“臣...”
“不如何!”宋姝寧直接打斷了蕭致遠的話,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臣女拒絕和親!”
皇帝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冰冷,“宋姝寧,朕不是在和你商量?”
“那陛下您問臣女的意見做什么?”宋姝寧抬頭看著皇帝,冷聲道:“今日臣女拒絕被晉封當公主,若陛下執(zhí)意逼迫臣女,那就直接給臣女治罪吧!”
皇帝瞧著一點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宋姝寧,冷聲道:“你當真以為朕不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