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無憂躥了出來,“當然,他是我見過唯一想喊前輩的劍,已經(jīng)有過兩個主人了,但是他們?nèi)缃穸家呀?jīng)神魂消散,那把劍都快寂寞死了,宋春雪,你一定要試試啊,帶走了我就有伴兒了?!?/p>
“你還需要伴兒?”
“那是自然,”無憂的聲音高傲又別有用心,“不能因為你沒伴兒了,本劍仙也要跟你一樣孤孤單單?!?/p>
宋春雪眉眼低垂,“很好笑嗎?”
“咚咚咚~”
無憂忽然往墻壁上撞,“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挖苦你,是我沒分寸了,其實我比你更想念謝大人,但你表面上比誰都冷靜,我有時候也怨你心太硬了?!?/p>
宋春雪冷笑,“別解釋了,沒意義?!?/p>
“完了,”無憂用生無可戀的語氣,湊到張承宣面前,氣若游絲道,“她真的生氣了?!?/p>
“誰要你嘴上也耍賤,知道她不好受?!?/p>
“你還不是一樣,”無憂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看你開玩笑開得挺好啊,怎么到我這兒就不行了。”
“因為,我講究分寸?!睆埑行⑽u頭,“你還是好好當你的劍吧,少戳人肺管子。”
無憂湊到張承宣的耳邊,低聲說了什么。
張承宣面無表情,“嗯,我知道了。以后少提,我知道,她其實心里比誰都難受。你不知道,失去的滋味是什么樣的?!?/p>
“好吧?!睙o憂失魂落魄,“那我要怎么哄他開心?”
張承宣眸光一亮,“把那個霸王劍送到她面前。”
“那你一定要試試,如果你能拔下來,可愿意送給她?”
“……”張承宣猶豫了。
“小氣鬼,小氣!”
“放心,我要是有那個本事拔下來,當初你也不會選擇她?!睆埑行职l(fā)誓,“如果我能拔下來,就送給她。”
“啪!”
無憂拍向他的手掌,“擊掌為誓,如若食言,我就戳爛你的所有衣裳,讓你回去的時候光腚!”
張承宣無奈,“你真是護主?!?/p>
“那是,那是?!睙o憂躥了出去,“你慢慢走吧,人家的腿腳比你的硬朗便利,還是要多修行啊,都老了?!?/p>
“……”這狗東西,說的這叫人話嗎?
他也想突飛猛進啊,可是他的悟性就是沒有師弟高。
其實他也很難過啊!
不過還好,他感受到了蒼云劍的安慰。
果然,還是他的劍會向著他。
上山的路有時候是平緩的砂石路,時而是石階,時而是石橋,蜿蜒而上,景色不一。
好風景就是要慢慢看。
等他們爬上去,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
而且,他們爬上的第一個高峰,僅僅是大劍宗的所在地。
萬劍山,還有好遠。
宋春雪看了看天色,“難不成咱們還要在這里住下來,拔尖而已,不如上去試試就回家?!?/p>
“這山上有禁制,只要你來這兒,就必須要經(jīng)過同意才能上去拔劍,方便記錄。而且,拔出的劍也要經(jīng)過記錄才能離開,方便以后有人追查?!睆埑行聪驘o憂,“你就那么想要個伴兒?”
“對啊,有個人吵嘴也好?!?/p>
張承宣好奇,“不會說話也能吵起來?”
“那是自然,我跟倔驢,還有你的蒼云劍都能吵起來。”無憂悶悶道,“可是,微雪劍如今也不理我了,跟謝大人一樣,失憶了一樣?!?/p>
說到這兒,無憂狠狠地砍在石壁上,哭唧唧道,“我失去伴兒了,我也難過啊,平常我們也能千里傳音的。”
這話讓宋春雪跟張承宣都很震驚。
但他們都沒多問。
“所以你要換個伴兒?”張承宣瞥了眼宋春雪,“始亂終棄可不好?!?/p>
“是他先棄我的,我為何不能另尋新歡?!睙o憂抽泣嘴硬,“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把劍,我們又沒有血肉,沒有親嘴兒啥的,就單純的聊聊天,不必守節(jié)?!?/p>
宋春雪面無表情,“再含沙射影,我就棄了你倆?!?/p>
張承宣跟無憂默默噤聲。
“二位,是要去萬劍山拔劍嗎?這里需要登記一下,明日清晨去山上,我們會打開結(jié)界,如何?”
“那邊有個客棧,你們可以先在那邊住下,熱水飯菜都有,一兩銀子一晚?!?/p>
兩個少年穿著淡青色的廣袖長袍,腰間掛著個鏤空木雕圓球,下面墜著深藍色的穗子,看著像是山上的弟子。
“有點貴了,兩間一兩銀子,不行的話我們就不住了,明日再上山也不遲?!?/p>
宋春雪言簡意賅,一副他們不答應(yīng)便轉(zhuǎn)身離開的架勢。
“好,兩間也行?!眱晌簧倌觑@然頗有經(jīng)驗,面帶微笑抬手道,“二位這邊請,三樓的上房兩間,晚上要吃些什么?”
宋春雪轉(zhuǎn)頭看向張承宣,“你要吃什么?”
“五百文還是有點貴,要不咱們還是去山下吧,我剛才路過街上最好的客棧,也才四百文,他們的廚子手藝很好,聞著我就想吃了?!睆埑行O履_,“師弟,要不咱們還是下山吧?!?/p>
宋春雪一錘定音,“就住這兒,你若想吃,我待會兒陪你下山去吃?!?/p>
一旁的少年笑道,“其實我們的廚子也很厲害,來吃過的都贊不絕口,據(jù)說祖上是御膳房的?!?/p>
宋春雪笑道,“那便嘗嘗,將飯菜送到他的房間,酒也要一壺。”
這時,有個女弟子從門口迎了出來。
“二位客官里邊請,還請在這里寫下你們的名字?!迸茏有σ庥目聪蛩未貉?,“也可以寫代稱,只要是你們的字跡就好。”
宋春雪掏出銀子放在桌上,“好?!?/p>
她寫了個宋老五,張承宣寫了張老三。
女子弟子將他們帶到房間門口,隨后停在宋春雪的房門外,“這位客官要不要去我們大劍宗做客,旁邊的那座山頭就是,我們的廚子是從京城請來的,我?guī)煾高€存了百年的梨花釀,要不要嘗嘗?”
張承宣一只腳剛跨進門檻,聽到這話又撤了回來,信步走到宋春雪這邊。
他挑眉發(fā)問,“為何不邀請我?”
宋春雪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倆。
“因為我看這位客官的佩劍不同尋常,我?guī)煾笎蹌θ绨V,這么好的劍,在下斗膽想讓師父鑒賞一番。”
若不是宋春雪按著,掛在腰間的無憂已經(jīng)竄出來嘚瑟了。
“好啊?!彼未貉┪⑿?,“姑娘帶路便是?!?/p>
“師弟,”張承宣沉聲道,“我也想見識見識令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