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是被蕭寒遲陰著臉一路拖回府中的。
摘星見她回來本是高興地迎上去,結(jié)果看到蕭寒遲面若寒霜的樣子,硬生生嚇的后退了一步。
“將軍,小,小姐……”
陸挽棠把栗子塞給摘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蕭寒遲拉進屋里,又用力地關(guān)上了門。
門框震地“嘩啦”一聲,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院里的小丫鬟低聲詢問,“摘星姐姐,這將軍和夫人是吵架了嗎?”
摘星也是一臉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p>
分明早上中午還好好的。
難道是因為小姐出府沒跟將軍說?
想到蕭寒遲剛才那恨不得吃人的表情,摘星有些不放心,壯著膽子想去敲門。
手還沒靠近門框,就聽見屋里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嚶嚀聲。
摘星愣了一下,臉瞬間就紅了,忙轉(zhuǎn)過身抱著栗子進了小廚房。
陸挽棠此刻被按在榻上,雙手被蕭寒遲舉過頭頂死死按住。
蕭寒遲的唇十分霸道地在陸挽棠唇上反復(fù)吮吸,陸挽棠只覺得呼吸困難,連帶胸腔都漲得緊。
“蕭,蕭寒遲……”
陸挽棠拼命想擠出一句話,卻在下一刻又被堵了回去。
終于她忍不了了,在蕭寒遲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蕭寒遲吃痛,這才抬起頭來。
陸挽棠抽了空,連忙大口呼吸,“你,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悶死我呀?!?/p>
她沒好氣地抱怨道:“我不就是看了片刻的熱鬧嘛,再說了,別的女人追著你,該生氣的是我好嗎?”
蕭寒遲也輕聲喘息著,“看見別的女人追著我,你不應(yīng)該去教訓(xùn)她嗎?無動于衷地在一旁看著是什么道理?”
“那,那我不得看看你的表現(xiàn),看你有沒有背著我沾花惹草……”
陸挽棠扁扁嘴開始給自己找補。
蕭寒遲一怔,眉眼間竟有了一絲喜色:“你說的是真的?”
“我,我當(dāng)然說的真的了。蕭將軍一表人才,外頭不知有多少桃花呢,我這不得考驗考驗?zāi)愕亩Α!?/p>
陸挽棠裝得一本正經(jīng)。
其實今日要換做是別人追著蕭寒遲,她必然不會如此。
可她知道蕭寒遲不喜歡景安,也知道景安追上去沒什么好話聽,所以她就是單純想看個熱鬧。
但是事已至此,她還是得給自己尋個正當(dāng)理由。
不然這生氣的男人是真不好哄。
可蕭寒遲卻拿她的話當(dāng)了真。
本以為陸挽棠旁觀是不在乎他,可沒想到她竟也會有此擔(dān)心。
那便說明在陸挽棠心里不光有他的位置,還很重要呢。
心里憋著的那股氣頓時煙消云散。
“夫人放心,我曾說過心里只有你一人,自然不會再看旁人一眼?!?/p>
陸挽棠見總算忽悠過去了,哼了一聲推開他坐了起來。
“我的糖葫蘆呢?”
蕭寒遲立馬拿了桌上的糖葫蘆,獻寶似的遞到她面前。
陸挽棠也不拿,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皇上今日召你入宮,可是為了刺客的事?”
蕭寒遲詫異道,“你怎么知道?”
陸挽棠挑眉:“馬上過年了,軍中沒什么要事,朝中近來也沒發(fā)生過什么大事,皇上召你入宮還能有什么事?!?/p>
“夫人倒是聰明?!?/p>
蕭寒遲怕糖葫蘆露出的尖頭扎到陸挽棠,伸手折斷,“皇上抓到了刺殺我們的人?!?/p>
“抓到了?”
陸挽棠一喜:“是什么人?可和我們猜測一樣?”
蕭寒遲猶豫了一下:“是獵場附近的山匪,并且那人對行刺之事供認不諱,說是因為我當(dāng)年帶兵剿匪殺了他的家人,所以蓄意報復(fù)?!?/p>
陸挽棠不信,“山匪?這怎么可能?!?/p>
靈虛道人的信上說的很清楚。
若真是山匪,他們是如何混進去的?
還有那些兵器又怎么解釋?
山匪本就是靠著打家劫舍過日子,哪里有能力悄悄造兵器?
蕭寒遲如何不知陸挽棠所想,點頭道,“我也不信,可有證詞,而且看不出任何漏洞。關(guān)鍵是,那人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p>
陸挽棠震驚不已:“死了……那,那如今不是死無對證?”
蕭寒遲點點頭:“我猜測是背后之人擔(dān)心東窗事發(fā),所以推了這替罪羊出來?!?/p>
“那皇上怎么說?”
此事疑點頗多,他們兩人都能看出問題,她不信皇上會看不出來。
蕭寒遲又沉默了片刻,才道,“圣上政務(wù)繁多,無暇顧及,已經(jīng)結(jié)案了。”
陸挽棠急地站起來,“這就結(jié)案了?”
“先是刺殺,后能買通山匪,此人勢利不容小覷,皇上想來也是猜到了這一點,如今朝廷中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皇上想來也不想此事影響過大?!?/p>
蕭寒遲在朝中多年,對皇上的行事作風(fēng)還是有些了解的。
今日讓他看證詞,他便已經(jīng)猜到了皇上的用意。
“也是,江山社稷本就多變復(fù)雜。要想坐穩(wěn)那個位置是要思慮良多的。不過也沒關(guān)系,如今皇上不查了我們也更能放開手腳,我讓我?guī)煾冈俨椴??!?/p>
陸挽棠不想這件事兒就這么算了。
蕭寒遲點點頭沒有多言,眸中卻多了一抹深思。
長公主府。
景安回到屋里哭了許久。
可長公主非但沒來看她,就連她父親也沒有來。
從前再怎么樣,只要她哭的傷心些,他們便會來哄她,但這次沒有,看來是打定了主意。
景安雙目通紅,捏著手里的杯子滿眼憤恨。
她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來人啊,給我備水,我要沐浴。”
丫鬟忙領(lǐng)命要去。
“站住?!?/p>
景安站起身:“給我準備涼水?!?/p>
丫鬟一驚,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郡主,這么了冷的天涼水如何沐浴???”
景安不耐道,“我說要涼水就要涼水,哪兒來那么多廢話,去準備,對了,別讓人知道。”
丫鬟不理解她的意思,但也不敢多說,只能手腳麻利地去準備。
景安走進浴房,看著浴桶中的涼水,先伸手探了一下。
寒冬臘月,那水涼得刺骨。
她忙縮回手,而后長長地舒了口氣,仿佛下了某種決心。
“寒遲哥哥,我絕對不會嫁與旁人,我這輩子只能是你的新娘?!?/p>
景安緩緩脫了中衣,一步一步走進冰涼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