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不說話了?”
談棗棗很是無語:“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尸體……是什么好東西嗎?你偷來干嘛?”
謝燕辭心虛的沒說話。
談棗棗又問:“所以,我醒來后那個冷得要死的冷庫,就是你給我藏尸的地點(diǎn)?!?/p>
謝燕辭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談棗棗的眼睛,生怕她覺得自己是個變態(tài),但還是老實(shí)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p>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藏一具尸體……你怎么想的?”
謝燕辭眼神晦澀,沉默了足有半分鐘才道:“我喜歡你,為什么不能藏著你?”
談棗棗:……
“因?yàn)橄矚g我?所以就藏尸?”
談棗棗覺得,正常人肯定干不出這么出格的事情。
謝燕辭想著,自己該說的都說了,心里反倒坦然了,“是,你之前言而無信,嫁給了別人,我沒有辦法把你搶到身邊來,可后來你都已經(jīng)死了,陸銘詔又不可能把你一直留在身邊,他是要把你火葬后,埋進(jìn)土里的,那我為什么不能去把你搶過來,留在我自己身邊?”
“你都不覺得,你這行為……有些不太好嗎?”
“不覺得,我只是在讓你履行你小時候的承諾,是你小時候先跟我說,就算我一直做啞巴也沒事,你長大了,會跟我結(jié)婚、保護(hù)我的。
我后來回了謝家,為了能夠有能力跟你在一起,一直在努力籌謀、奪權(quán),好不容易替我母親報了仇,去了你所在的大學(xué),想要跟你真正的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結(jié)果卻只看到你跟你的青梅竹馬在一起了?!?/p>
談棗棗嗔目結(jié)舌的看向謝燕辭:“你……跟我讀的是同一所大學(xué)?”
謝燕辭想到過往,眼底處處透著傷心:“是啊,姐姐甚至都不記得我了,更何談履行少女時期對我許下的諾言呢?”
“那你……怎么不主動跟我說你的身份呢?”
“我找過姐姐的,可姐姐對我的態(tài)度很冷淡?!?/p>
“有……有嗎?”
“當(dāng)然有,那天傍晚,姐姐一個人在學(xué)校的人工湖散步,我難得看到你獨(dú)處,所以就鼓起勇氣去找了你,跟你告白,可你卻只跟我說,你有男朋友了,讓我不要再在你身上浪費(fèi)時間?!?/p>
“所以,你根本就沒告訴我,你的身份是不是?”
她不信自己若知道了他就是當(dāng)年的小啞巴,會對他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
謝燕辭的手指,輕輕揉捏著她的手背:“我當(dāng)時就算告訴你了,姐姐會為了只相處過不到半年的我,放棄與你青梅竹馬的陸銘詔嗎?”
談棗棗凝眉,大學(xué)時期,正是她跟陸銘詔關(guān)系最好的幾年。
兩人每天如膠似漆,一起出席各種場合,似乎的確不會因?yàn)橹x燕辭說出的真相,就放棄陸銘詔。
因?yàn)槟菚r候的她眼盲又心瞎。
見她不說話,謝燕辭就知道答案了,他表情失落的讓人心疼:“你不知道,我每天看著你們恩恩愛愛的談著戀愛,有多羨慕。
若不是知道你真心愛陸銘詔,怕陸銘詔家破產(chǎn),你會難過,我早就把陸家給毀掉了。
直到你們結(jié)婚,我沒法面對心里那份因?yàn)閱螒俣l(fā)的痛苦,才去國外呆了兩年。
后來,你車禍去世了,我被這個消息震驚的差點(diǎn)……瘋了,我當(dāng)天趕回了海城,卻只得到了你被送去了火葬場的消息。
我不信你死了,即便在火葬場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你的家人和親戚都那么痛苦,我也依然不信,所以,我偷偷讓人調(diào)換了你的尸體,我要親自確認(rèn),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直到你就那么躺在我面前,沒有呼吸,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才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shí),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舍得真的讓大火燒掉你,所以我就……”
見他說不下去了,談棗棗替他說:“所以,你就建了個小型冷庫,藏起了我的尸體,天天來看我?甚至成宿成宿的在我身邊陪著我,唉聲嘆氣,與我共眠?”
謝燕辭心虛:“我……那時候不知道,你能聽到?!?/p>
談棗棗無語,這是重點(diǎn)嗎。
“謝燕辭,那是冷庫,你天天睡在那里,不冷嗎?”
謝燕辭抬眸對上她視線,知道她是在關(guān)心自己,唇角有了溫潤的淺笑,搖頭:“不會,有你在我身邊,我不覺得冷。”
“不冷,那天我醒來的時候,你還會凍暈過去?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天我發(fā)現(xiàn)的再晚一些,你甚至可能被凍死在那里?!?/p>
“那天是例外,我之前只是去陪著你一起休息,又不會做什么,那天……實(shí)在是做了運(yùn)動,出了很多汗,又摟著你睡著了,所以才會出事的?!?/p>
想起那天,謝燕辭看到自己的臉,反客為主后一連串熟練的動作,她有些質(zhì)疑了起來:“那天真的是第一次?”
“當(dāng)然是第一次,我是愛你,但我可不會做出奸污你尸體的變態(tài)行徑,”謝燕辭舉起手做發(fā)誓裝:“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fā)誓?!?/p>
“誰要你發(fā)誓了,我就是想起你那天行云流水,熟練的不得了的動作,覺得你可不像是頭一次干這種事。”
謝燕辭清了清嗓子:“就不許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那天我真的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shí)中占有你,但夢里……的確挺熟練的?!?/p>
談棗棗:……
“你那是夢嗎?你那是撞鬼了,真服了你了,天天跟個尸體睡在一起,你也不怕我詐尸,起來弄死你呀?!?/p>
謝燕辭抬手將她摟在懷里:“我巴不得你能詐尸,就像現(xiàn)在這樣,活著醒來后,發(fā)現(xiàn)陸銘詔的真面目,遠(yuǎn)離他,來我身邊。
姐姐,我跟陸銘詔不一樣,我一直都是最言而有信的人,說了要愛你、娶你,就一定會是一輩子的事情?!?/p>
談棗棗聽著這話,心里莫名暖了暖,她從前怎么會想到,她深以為愛的人,一直在背叛著她的時候,卻有人始終在偷偷的愛著她。
哪怕是用極端的方式,夜夜都會損傷他自己的身體,也在陪著她。
她伸手,主動擁抱了謝燕辭,輕輕抬手拍撫著他的后背:“小啞巴,謝謝你,一直愛著我?!?/p>
謝燕辭激動的也抬手抱住她。
全世界只有小棗叫他小啞巴,他才不會生氣。
“小棗,你也會愛我的,對嗎?”
談棗棗點(diǎn)了點(diǎn)頭:“會的,起碼現(xiàn)在,我看到你,就覺得很開心?!?/p>
謝燕辭心里激動壞了。
談棗棗想到什么,松開了他,如實(shí)的道:“對了,我還有件事必須要跟你坦白,坦白過后,你再決定,要不要繼續(xù)跟我在一起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