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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云墨去世

內(nèi)部人員?”陸君堯看向她,神色一頓。

這幾天他要操心忙碌的事情太多,精力不濟。

昨天陸浩明跟他說了大致情況,他也就是隨意一聽,并未深思。

顧傾城很認真的眼神,“對,我們不能光想著外來人員,畢竟對小區(qū)最了解的就是工作或生活在那里的人?!?/p>

否則,對方又怎么會知道哪里路燈壞了?監(jiān)控壞了?

“確實。”陸君堯看著傾城,深邃眼眸又露出贊賞,“你真是聰明,想問題總能切中要害。”

顧傾城從小到大都被人夸免疫了,但每次聽到陸君堯這么認可她,夸贊她,還是會讓她得意開心。

吃完飯,陸君堯讓她回公司上班。

老婆的心意他領(lǐng)了。

可他擔心自己不在,傾城獨自面對父母,萬一老太太心情不好拿她出氣,她難免受委屈。

顧傾城心里內(nèi)疚,主動拉住他的手再次道歉:“昨晚是我不好,我今晚就回去?!?/p>

陸君堯笑了笑,抬手刮刮她的臉,罷了又捏了捏她的臉頰。

她皮膚光滑細膩,捏在指間手感極佳,令人愛不釋手。

“還算你有良心,知錯就改。”陸醫(yī)生調(diào)侃。

顧傾城瞪他一眼,又拍掉他的手,“我也是被逼的,你每晚那樣子,鬧得兩人都睡不好?!?/p>

“嗯,老公盡量克制?!?/p>

“……”顧傾城無言以對。

手機響起,是陸君堯的來電。

他拿出一看,眉眼明顯沉了幾分。

“喂……”

“君堯,媽又住院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說?我還是聽醫(yī)生提起才知道?!彪娫捘嵌耸顷懾┝眨齽偟弥懤戏蛉嗽俣热朐旱氖?,連忙來問。

陸君堯是故意不告訴她的,不想她再去打擾老太太養(yǎng)病。

但陳云墨也在這家醫(yī)院躺著——陸丞琳每天都要來照看兒子,無意間還是從醫(yī)生口中得知。

“媽住院不也是因為你么?你要是報喜不報憂,她就不會老是病重入院?!?/p>

陸君堯?qū)@個姐姐真是愛恨交織,但更多是恨。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用在陸丞琳身上再合適不過。

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枉費那么多人給她出主意,偏偏她正確的一個不聽,偏偏要意氣用事,最后弄得一塌糊涂又賣慘讓別人來幫忙收拾。

若不是父母健在,陸君堯真想跟這么蠢的人斷絕來往。

“報喜不報憂?我現(xiàn)在哪還有喜可報……”陸丞琳開口就透著一股子喪氣。

陸君堯聽著就火,直接命令:“那就少去見老太太,否則媽有什么后果,你就是陸家的罪人,別指望我跟大哥再幫你撐腰?!?/p>

落下這話,陸君堯直接掛斷。

顧傾城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眉眼間的戾氣,不禁心疼。

她能理解陸君堯的無奈與憤懣。

因為她也親身經(jīng)歷過。

這樣的親人對整個家族都是一種內(nèi)耗和累贅。

而陸君堯比她更為難。

因為她可以狠心絕情跟家里不來往,杜絕這種傷害與內(nèi)耗。

而陸君堯不行。

父母健在,他們無法做到看著女兒遭罪而無動于衷,而偏偏他們年事已高,身體欠安,許多事不能親力親為。

那就只能道德綁架其余子女。

甚至都不用道德綁架,其它子女見不得父母勞心勞力拖垮身體,會自動去幫扶不成器的手足。

陸君堯性格再冷漠,也不可能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管。

“別生氣,能幫就幫,不能幫就算了。尊重他人命運也是一種善良?!?/p>

顧傾城只能這么勸。

陸君堯臉色稍稍松懈,拍拍她反過來安慰,“我沒事,你別擔心?!?/p>

“那我走了,你趕緊上去休息會兒吧?!?/p>

知道他工作忙,中午難得有空休息下,她不舍得多占用。

兩人分開,各自去忙。

晚上,陸君堯值夜班沒有回來。

顧傾城惦記著大公寓的兩只貓,還是回去了。

睡前許落顏跟她聊微信,提到她母親的病情不容樂觀,言辭間也頗為擔憂。

顧傾城年紀輕輕,突然就感受到生活的艱辛,歲月的無情。

許落顏得知她這邊的苦惱,想到陳云墨的不幸引發(fā)的蝴蝶效應,亦是不勝噓吁。

時間很快,轉(zhuǎn)眼已快冬至。

顧傾城記得這個特殊日子。

當初領(lǐng)證時,她看到陸君堯的證件,記得他的生日正好是12月21日,冬至日。

很好記。

那時候,她沒想到兩人閃婚后會是這般恩愛甜蜜的情景,也沒細想過到了這一天該怎么給陸君堯慶祝。

而今,想到他每天那么多事,這幾天就算回家也是在深夜時分,帶著一身寒霜進屋——她便忍不住想給他組個局,好好慶祝下,讓他放松放松,也開心開心。

為了給他一個驚喜,顧傾城不打算提前告訴他,而是悄悄聯(lián)系了陸浩明,把這個想法跟他說了。

“可以??!我去找南哥,跟他商量,傾城姐,你也忙,這事就交給我吧。”

陸浩明天天跟在陸君堯身邊,對陸家最近發(fā)生的事一清二楚。

顧傾城雖說不用床前盡孝,但幾乎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去醫(yī)院陪陪陸老夫人,又要上班實習,偶爾還得回學校上課,的確分身乏術(shù)。

“行,那你多操操心,不過方案準備好了跟我說說?!?/p>

“放心吧,我懂的,肯定以你的意見為主。”

顧傾城一再強調(diào),這事不能讓陸君堯知道。

————

周五晚,公司有應酬。

是他們交易部近日業(yè)績不錯,上頭分管的領(lǐng)導說要請客犒勞,特意點名表揚顧傾城,讓她必須到場。

既已半入職場,顧傾城知道有些應酬是躲不掉的,只好提前跟陸君堯報備,說晚點回去。

陸君堯還在醫(yī)院,看到微信直接打去電話。

“大概什么時候結(jié)束,我去接你?!彼匀皇遣环判睦掀旁谕鈶?,必須去接才行。

顧傾城說:“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但應該不會太晚,我提前跟你說?!?/p>

她也知道陸君堯不放心,便沒有抗拒他的安排。

“行,別喝酒,你的身體不宜飲酒?!?/p>

“知道的。”

她酒量不佳,那樣的場合要么不端杯,端杯就很難停下來了。

好在,她有名正言順的理由。

晚上到了酒店包廂,顧傾城才剛坐下,陸君堯微信就發(fā)來了,問她聚餐地址。

顧傾城嚇一跳,以為他要過來。

好在他說只是提前問下,看看遠不遠。

她把定位發(fā)過去,卻不知陸君堯八點就到了,帶著陸浩明也在這家酒店餐廳吃飯。

陸浩明不理解:“小叔,我們?yōu)槭裁磥磉@兒吃?這種餐廳就是看著高大上,實則出品一般。”

陸君堯抬手指指樓上,淡淡地道:“你小嬸在上面應酬?!?/p>

“???我說呢!”陸浩明恍然大悟,隨即笑了,“不過小叔你盯得也太緊了,傾城姐對你一心一意,不會有什么的?!?/p>

他還是習慣喊傾城姐。

陸君堯慣常淡漠,“她對別人不屑一顧,架不住別人對她圖謀不軌。”

陸浩明點點頭,“那倒也是?!?/p>

樓上,顧傾城果然被人勸酒。

一席人把酒杯滿上,一個都不能漏掉。

酒瓶到她面前后,她一把拿開酒杯避讓,“謝謝,我不能飲酒?!?/p>

“顧傾城,你這就不懂事了,今天除了唐總,另外兩名副總也來了,可都是沖著你的面子,你說你滴酒不沾,像話嗎?”交易部最能來事的男同事,開始拍領(lǐng)導馬屁。

顧傾城直言道:“兩個月多前,我做了脾臟切除術(shù),身體還在恢復期,你們?nèi)羰欠且辔液染?,那我只能走人?!?/p>

她這么一說,全場靜寂。

很快,唐紹安打圓場:“傾城確實不能喝,給她換成果汁?!?/p>

那位男同事笑了笑,“既然唐總發(fā)話了,那你就喝果汁吧。”說完拿來果汁瓶,給顧傾城倒了杯。

“謝謝。”她用手指點點桌面,客氣道謝。

在座其它女同事,包括那位女強人趙經(jīng)理,看著這一幕,心里都羨慕不已。

其實沒有女孩子愿意在酒桌上跟男人周旋,可是全都迫不得已。

但顧傾城的出現(xiàn),讓她們見識到能力、實力和勢力的背后,真的可以向酒桌陋習說“不”,也可以向領(lǐng)導施壓說“不”。

席間,不少人都對顧傾城很客氣,那兩位專程來看她的副總,酒過三巡之后,說明來意。

原來他們來結(jié)交顧傾城的真正用意,是想通過她攀上陸家,跟陸氏集團合作。

證券公司也是有業(yè)績要求的,若能跟陸氏這樣超級大體量的知名企業(yè)合作,那他們幾年的業(yè)績都不用愁了。

顧傾城雖跟陸君堯結(jié)婚已有半年,但從未插手過陸氏企業(yè)的事。

她跟陸氏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以前買過陸氏的股票,大賺了一筆。

“對不起,我老公不在陸氏任職,我跟陸家大哥也不熟,這件事我無能為力?!彼€是直言拒絕,連虛假的客套都沒有。

“顧傾城,你們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不熟?也不是要你非得做成什么,就是引薦一下而已。”

“還有,陸三少雖然不在陸氏任職,可他也做很多投資,他身邊那誰,叫陸浩明是吧,就是專門幫他打理生意的?!?/p>

“既然你們知道的這么清楚,那直接去找陸浩明就行了?!?/p>

顧傾城一邊周旋,一邊抬腕看看時間。

快九點了,她有些累了。

“唐總,我老公一會兒過來接我,我得下去了,你們繼續(xù)盡興吧?!?/p>

顧傾城說完就拿起身后包包,準備走了。

但她還沒來得及通知陸君堯,只想著先離開包廂,再跟他聯(lián)系,然后找個地方等他過來。

可不想她起身要走,那兩位副總也跟上來。

“陸三少要來?那好啊,我們正好跟你下去,問候下三少?!?/p>

顧傾城很煩,但到底是公司高層,最起碼的人情世故她懂。

“隨便你們。”

她想著等會兒發(fā)現(xiàn)人沒來,他們肯定就掃興而歸了。

可她剛下樓,就瞧見一樓大廳靠窗位置,坐著的挺拔身影。

眉心一蹙,她差點以為自己眼花。

定睛看了看,還真是!

身旁兩個男人還在聒噪,她懶得搭理,只想著是直接走出酒店替丈夫省了這麻煩,還是直接走到陸君堯面前……

思緒還未落定,陸浩明突然看過來,臉色一喜,“咦?傾城姐下來了!”

陸君堯聞聲回頭,果然看到貌美如花的寶貝老婆。

他隨即起身。

顧傾城皺眉,知道這下逃不脫了。

陸君堯看到老婆的第一瞬,臉上是帶著笑的,這是本能反應。

可當他看到顧傾城身后還跟著兩個男人時,那笑容頓時就僵住了。

沒有絲毫猶豫,他拔腿就朝樓梯那邊走去。

顧傾城身后的兩名副總也看到陸君堯了,臉色同時一驚一喜,“那不是陸三少么!居然就在樓下坐著!”

他們很熱情,等陸君堯走近還沒開口,馬上邀請:“三少怎么能單獨在樓下用餐?走走,去上面包廂,我們再多加幾個菜?!?/p>

陸君堯有潔癖,不習慣陌生人上來就對他動手動腳,當即沉了臉撇開他們的動作,同時拉住顧傾城的手臂,把人拽到自己身邊來。

“不必客氣了,傾城身體還在恢復期,不能熬夜,我們得回去了?!彼丛诶掀诺拿孀由希瑧B(tài)度還算客氣。

畢竟顧傾城在金石實習,不便得罪她的同事或領(lǐng)導,否則她在公司難做。

“這才不到九點,早著呢!”

“是啊,三少,我們是想跟您或者陸家合作,絕對是誠心誠意的,您就——”

那副總話沒說完,陸浩明已經(jīng)走上前打斷他:“要合作是吧,跟我談,我覺得可行再去勞煩三少?!?/p>

他們都知道陸浩明是陸君堯的左右手,見狀愣了下,也不好再去騷擾陸君堯。

陸君堯就這么帶著自己老婆,連句招呼都沒有,直接走了。

出了酒店坐上車,顧傾城才問:“你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不說一聲?!?/p>

“跟你問地址時就從醫(yī)院出來了。”陸君堯解釋了,回頭看向顧傾城,直言問,“那兩個男人怎么回事?”

顧傾城也無奈,撥了撥已經(jīng)長到披肩的碎發(fā),把那兩位副總的事跟他說了。

“你看,只要我跟你有關(guān)系,不管我能力有多強,人家看到的依然是我背后的陸家,是你陸三少?!?/p>

這一點真是讓她哭笑不得。

陸君堯?qū)W㈤_車,沒回應。

但腦海里想著自己老婆被兩個男人亦步亦趨地跟著騷擾,心里多少不爽。

顧傾城見他沉默,也察覺到什么,扭頭問道:“你怎么了?又因為別人糾纏我不高興了?”

她覺得有點冤。

因為今天這糾纏,說到底是因為他,或者說因為陸家。

她也是被連累的。

“沒有。”陸君堯理智尚存,也知道這事怪不到顧傾城頭上,所以自己消化了不良情緒。

“以后這種應酬,還是不要來了。男人一喝酒就變了副模樣,是人是鬼自己都不清楚?!?/p>

陸君堯說的是實話。

但顧傾城思緒一飛,想到了某人上次醉酒后,又是撒嬌,又是話癆,又是脫衣服的——的確跟平時判若兩人。

“確實,我深有體會?!彼χ?,意有所指。

陸君堯看她一眼,顯然知道她在說什么,側(cè)臉一沉更加郁悶,“我那都算好的,起碼沒變身禽獸?!?/p>

“我知道呀,陸醫(yī)生雖然性格冰冷,但骨子里還是有教養(yǎng),也很紳士風度的,即便醉酒也會有底線?!?/p>

顧傾城轉(zhuǎn)過頭來,側(cè)靠著副駕座椅,一臉含笑地盯著他夸贊。

她懂,這人心里有點情緒,但又覺得不夠分量發(fā)泄出來,所以自己生悶氣。

想著他近來操心陸家的一堆事,人都憔悴了,她也心疼,只好順著話哄:“以后我不去這些應酬了,省得你擔心?!?/p>

愛一個人,就是不斷退讓,不斷摧毀自己的原則。

雖然這就是正常的社交應酬,但既然讓自己在乎的人不高興了,那她可以取消。

陸君堯又回頭看她,神色透著意外。

他吞咽了下,渾厚凸出的喉結(jié)上下翻滾。

顧傾城從側(cè)面看去尤其明顯,也尤其的……性感。

古言,紅顏禍水。

其實這紅顏換做男人,也是一樣的功效。

她過去可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了個男人一再妥協(xié)退讓,只因為不舍得讓他生氣。

車廂里安靜了好一會兒,顧傾城以為他還不高興,只好主動尋找話題:“媽今天情況怎么樣?什么時候能出院?”

陸君堯道:“老樣子,下床走動幾步就喘得厲害,只能臥床靜養(yǎng)。出院是不可能了,為安全起見,就在醫(yī)院住著吧?!?/p>

反正也算是自家地盤。

顧傾城驚訝,“一直住在醫(yī)院里嗎?”

“嗯,”他點點頭回應了句,以為傾城是覺得麻煩,于是強調(diào),“你不用天天過去看她,偶爾有空去露露面就行了?!?/p>

陸家人多,幾乎每天都有去探望的,老太太不孤單。

顧傾城道:“我不是在意這個,只是覺得醫(yī)院再好也不如家里好?!?/p>

她前陣子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真是悶壞了,經(jīng)常沒來由的心情煩躁、抑郁。

而出院回去后,這種情緒就消失了。

“確實……”陸君堯回復了這兩個字,薄唇緊抿又陷入沉默。

他是醫(yī)生,只有他清楚,老母親怕是沒有機會再回家享清福了。

如今在醫(yī)院住著,也只是盡量延長生命而已。

兩人回到家,才九點半。

天氣越來越冷,雖然房子里有地暖,但外面呼嘯的寒風還是讓人很想鉆進被窩。

于是顧傾城把商務筆電搬到臥室,靠在床上敲打著鍵盤。

陸君堯洗完澡出來,看到她又醉心于工作,臉色莫名有些不悅。

“不早了,睡吧?!彼崎_被子上床,低聲提醒。

“好,很快,十分鐘?!鳖檭A城回應了句,加快動作。

十分鐘后,她果然收起電腦放回桌面上,而后轉(zhuǎn)過身主動投到他懷里。

陸君堯看她仰頭對自己甜甜地笑,心里那點不悅很快消散。

兩人四目相對,陸君堯最終還是敗下陣來,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俊臉俯低。

唇碰唇,廝磨碾壓,翻轉(zhuǎn)吮吸。

可顧傾城還是不讓他法式熱吻。

就在陸君堯暗暗進攻發(fā)誓今晚非得吻到她投降時,擱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鈴鈴作響。

“電話……”顧傾城推他。

他不理。

繼續(xù)吻著。

“陸君堯,電話,萬一是醫(yī)院打來的……”顧傾城惦記著住院的老太太。

陸君堯動作一頓,考慮到老母親的病情,終究不敢大意。

然而拿過手機一看,不是醫(yī)院的來電,是陸浩明。

他以為跟酒店里那兩個要談合作的男人有關(guān),接起來電就透著不滿,“大晚上的,你什么事不能等——”

“小叔,陳云墨走了……”陸浩明一開口,讓陸君堯整個大腦懵住。

好一會兒,他才低啞出聲:“怎么回事?不是好端端的養(yǎng)著嗎?”

“是陳總晚上去了醫(yī)院,據(jù)說是跟醫(yī)生詳談過后,放棄治療的?!标懞泼鹘忉?。

“陸丞琳呢?她不在?”陸君堯覺得不可思議!

“那會兒正好不在,現(xiàn)在應該在趕去醫(yī)院的路上?!?/p>

“好,知道了?!?/p>

顧傾城就靠在陸君堯懷里,房間里安靜,所以手機里的聲音她全都聽到了。

陳云墨走了……

雖然她已不愛這個人,可當聽到這消息還是覺得晴天霹靂。

而且陳云墨去世,對陸丞琳會是毀滅性打擊,消息若是傳到老太太那里,后果也不堪設想。

她趕緊坐起身,沒等陸君堯開口便說:“我們要趕緊去醫(yī)院,看看這事怎么處理能影響最小。”

“嗯?!标懢龍驊司洌樕幊恋脹]有一絲溫度。

他雖極其厭煩這個大外甥,可到底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

在沒有顧傾城之前,他們舅甥倆的關(guān)系還算親近。

如今他家庭美滿,而外甥英年早逝,這一對比,難免讓人心情沉痛。

重新回到地下車庫,顧傾城主動道:“我開車吧?!?/p>

陸君堯沒有拒絕,坐到副駕上去。

車子剛啟動,他手機又響,這次是陸戰(zhàn)廷打來的。

“喂,大哥……”

“云墨走了,醫(yī)院這邊亂成一團——”

陸戰(zhàn)廷話音沉重,還沒說完就被陸君堯打斷:“我知道,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很快就到?!?/p>

他的公寓離醫(yī)院很近,這個時間不堵車,幾分鐘的車程而已。

顧傾城猛踩油門,五分鐘的時間,便已抵達醫(yī)院。

她下車,跟著陸君堯一路小跑,徑直趕往陳云墨的病房。

說起來,陳云墨成為植物人這么久,她從沒有來探望過。

如今回想,竟覺得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