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打了兩小時麻將,膩了。
又跟人斗地主。
她手氣不錯,上來就贏了兩輪。
第三輪的時候,有人從后走近,頎長的影子從頭頂籠罩下來,帶著震人的氣場。
溫姒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厲斯年那條狗來了。
厲斯年越過她,換掉了對面那個人。
溫姒摸牌,抬眼看向他,輕輕一笑,“厲總可算忙完了?!?/p>
厲斯年坐下,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也摸起了牌。
他矜貴優(yōu)雅,卻又跟這接地氣的環(huán)境不違和。
“沒忙,純粹是不想見你?!?/p>
溫姒扯了下唇。
他倆都沒急著聊主題曲的事。
“沈知意臉上是怎么回事?”厲斯年漫不經(jīng)心地拉開一個話題。
礙于有外人,溫姒沒有說細節(jié)。
只是道,“她發(fā)癲,自己拿臉撞我的手。”
厲斯年動作頓了頓,出了個五點。
溫姒跟上,“四個二?!?/p>
厲斯年,“……”
他掀起眼皮,幽幽道,“溫小姐,我出的五點。”
溫姒面不改色,“怎么了,比四個二大嗎?”
空氣安靜了一瞬。
把另一個牌友都給整內(nèi)向了。
厲斯年手指輕捻了一下牌,過了。
溫姒甩出一個三點。
厲斯年跟上十點。
溫姒,“王炸?!?/p>
“……”
旁邊的牌友小聲提醒,“妹妹,我才是地主?!?/p>
溫姒淡淡道,“我知道。”
“……”
牌友反復打量他倆。
低聲嘀咕,“好特別的調(diào)情方式?!?/p>
溫姒抽了抽嘴角。
她無視牌友,跟對面的厲斯年道,“我們比一局,誰先出完牌算誰贏?!?/p>
兩個農(nóng)民斗什么斗。
厲斯年知道,溫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打了一張牌,算是應了溫姒的要求。
溫姒大牌全出完了,后面贏得很冒險。
她拍拍手,“寫歌的事,就這么定下來了?!?/p>
厲斯年似笑非笑,把手里的牌反扣。
牌友不解,“你都抓了什么牌啊,她后面那么小了你都要不起?!?/p>
攤開一看,愣住,“這不一把順子么,你咋不出?”
溫姒,“……”
她剛還在竊喜,沒想到是厲斯年放水。
頓時覺得贏得好無趣。
牌友離開之后,服務員過來收了牌,換上兩杯咖啡。
溫姒端起杯子,掃他一眼。
“你干嘛故意讓我贏?”
她以為他晾自己那么久,根本沒打算答應她。
厲斯年唇角微勾,“你贏了我,不一定能贏沈知意。”
溫姒幽幽道,“厲總好像很得意她?!?/p>
“她有讓我得意的實力?!?/p>
“原來是看中她的實力?!睖劓Φ?,“我以為你執(zhí)意收購她的簽約公司,是奔著惡心謝臨州去的。”
厲斯年微微抬眉。
他接下她的惡意揣測,慢悠悠道,“都有?!?/p>
他如此誠實,倒是讓溫姒意外。
“你們睡過了?”
“暫時只睡了他老婆?!?/p>
“……”
溫姒心里冒出一股異樣,糾正道,“我跟他已經(jīng)離婚了?!?/p>
她有意岔開話題,但是粉色的耳尖出賣了她。
沒辦法,那一晚實在是過于深刻。
厲斯年將她這些小變化都收入眼底,淺淺勾唇。
說兩句就羞了,有勇氣去補膜?
撒謊也不打草稿。
他心情沒由來的好,“怎么突然離了?不是前幾天還在為那十塊錢的戒指要死要活?!?/p>
溫姒,“……”
厲斯年雖然說話不好聽,但也是事實。
那戒指,比十塊錢貴不到哪里去。
廉價又可悲的婚姻。
溫姒垂下眼眸,淡淡道,“正事聊完了,我走了。”
厲斯年目光追隨她的背影。
余光瞥到玻璃窗外,謝臨州的車正好開過來。
他放下交疊的雙腿,起身走了出去。
……
謝臨州是來接沈知意下班的。
他眼尖,注意到了從咖啡廳里出來的溫姒,故意把車開到門口。
原本只是想借口送她一程。
誰知道副駕駛的車窗一開,沈知意直接把手里的奶茶潑向溫姒。
滿滿一大杯,全都灑向溫姒的胸口。
單薄的布料濕透,黏在身上,十分狼狽。
謝臨州的眼神一沉。
沈知意嗤笑一聲,譏諷道,“不好意思啊溫小姐,我以為外面是垃圾桶呢,沒仔細看?!?/p>
充滿惡意。
溫姒皺著眉,迅速整理身上的污漬。
可根本無濟于事。
謝臨州看不下去,正要去開車門,突然看見厲斯年從里面走了出來。
高大身影將溫姒完全籠罩。
外套往她肩膀上一搭,把打濕的部位遮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