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各個班都在一塊聚餐,慶祝畢業(yè)又成年,所以都大吃大喝,還喝了酒。
厲斯年當時是校內(nèi)出了名的尖子生。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被人故意灌了酒,走的時候心情不好,碰上溫姒從巷子里出來,臉色就更不好了。
那一晚夜色濃重,昏黃路燈將她凌亂的領(lǐng)口照得格外曖昧。
溫姒發(fā)絲凌亂,喘著氣臉上滿是憤怒,看見死對頭厲斯年也沒給好眼色。
厲斯年當時也不知道被什么刺激到。
長腿一邁,身子慵懶靠在墻上攔住她去路。
“衣服被拽成這樣,剛跟男朋友親熱完?”
溫姒臉色更白,毫不客氣踹他。
厲斯年眼疾手快,拽住她的手。
動作一大,領(lǐng)口散得更多。
厲斯年當時看到了一處紅色指印。
心里說不出什么感覺,反正就是特別不爽。
溫姒使勁掙扎,第一次飆臟話,“厲斯年你他媽放開我!”
厲斯年臉色冷冰冰,故意要她難堪,“你不是才被學校評了好學生?好學生大半夜在外面跟男人打野炮?”
溫姒被這話氣得紅了眼。
抓住他的手就是一頓咬。
厲斯年也不怕痛,任她咬,臉上那不屑的表情一點都沒收。
旁邊那女生被厲斯年嚇得快哭,拉住溫姒跟他解釋,“不是這樣的厲同學,我們沒有男朋友,剛才是被幾個混社會的流氓欺負,溫姒為了保護我沖在前面把衣服扯壞了,還被那幾個混蛋占了便宜。”
溫姒沒松口。
厲斯年怕自己手廢了,一把抽回手。
他得知真相也沒同情溫姒,更沒有悔過自己剛才的言行,笑容嘲諷,“活該。”
溫姒緊咬著牙,在眼淚掉下來之前拉著女生轉(zhuǎn)身走了。
……
厲斯年的發(fā)根再次傳來一陣刺痛,是溫姒的手指加了力氣。
她質(zhì)問,“那幾個混混是不是你安排的?”
厲斯年濃眉皺得幾乎要夾死人,“當時我再看你不順眼,也不至于叫人玷污你?!?/p>
而且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特別煩那混混。
溫姒走后,他還進去找那倆混混打了一架。
溫姒不信他的話,“那你當時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種地方?”
厲斯年,“巧合?!?/p>
“之前欺負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巧合嗎?”
厲斯年回憶了一下。
“就那一晚是巧合,其他不是?!?/p>
其他都是他故意讓她不好過。
舊賬根本翻不完,溫姒越想越氣,冷笑出聲。
厲斯年后背一涼。
頓時覺得危機四伏。
果不其然,溫姒腳尖點地就要走,表情明顯在生氣。
厲斯年用力扣住她的腰,“那時候我不懂事腦子有水,不能這么算賬?!?/p>
溫姒見他著急,眼里劃過一絲暗芒。
“你那是腦子有水嗎?你那是壞?!?/p>
厲斯年抿了抿唇,“你當時不也討厭我么?”
“我是討厭你,但我傷害你了嗎?”
“你想,但你沒那個實力?!?/p>
“……”
溫姒更生氣了,捧著他的臉咬了一口。
身體被厲斯年控制得太死,溫姒沒打算再跑,但他的活罪難逃,“要我消氣也可以,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p>
厲斯年想也沒想就說,“禁欲不行?!?/p>
溫姒,“?”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溫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禁欲,但是得節(jié)制,到時候什么時候做我來安排?!?/p>
厲斯年深深看她一眼。
他身軀往后靠了靠,眼里浮出幾分散漫,“好,聽你的?!?/p>
他們兩情相悅,讓她動情不過一兩分鐘的事。
這個好說。
去A市的行程安排好了之后,溫姒去忙了。
厲斯年拿出手機,給宋川打電話。
“給我查兩個人?!?/p>
宋川,“厲總你說。”
“十年前我高中畢業(yè)那晚,綠蔭大道同福小巷,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有兩個混社會的黃毛在那出現(xiàn)過,你查查他們現(xiàn)在住在哪?!?/p>
宋川,“?”
十年前?
這特么怎么查??!
宋川好奇,“厲總你是不是又跟太太吵架了?”
厲斯年,“知道還不趕緊去辦。”
……
厲斯年夫婦幾天后去A市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蕭徹的耳朵里。
他知道厲斯年的警告,但私下還是窺探他們的一舉一動,只有隨時知道溫姒在哪里,他才有安全感。
這次他也要去A市嗎?
去了能有什么收獲,自己又有幾分勝算?
蕭徹不知道在這奢侈的辦公室里待了多久了,工作榨干他的力氣,腦子也跟生了銹一樣,轉(zhuǎn)不動。
面前擺著蕭安安的身體健康報告。
有一項嚴重告急。
他盯著報告看了很久,直到手里的煙燃盡了,蕭徹也沒有下定決心。
算了。
他妥協(xié)之后,肩膀也跟著垂下,無力地拿上車鑰匙,回去陪陪他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