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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小說網(wǎng) > 不讓江山小說簡介 > 第八百四十章 出手無情

第八百四十章 出手無情

    那年輕男人身穿一套灰色長衫,看起來布料并不名貴,倒是剪裁的幾位得體。

    他沒有理會那些門人對他行禮,在三樓上直接輕飄飄的跳了下去。

    人落在院中,只一步就到了后院門口,左手抬起來掃了一下,掌掃在門板上,門板便翻飛出去。

    他跨步出了院子,隨即看到遠(yuǎn)處有黑影一閃即逝。

    連他都沒有想到剛剛掠出去的人速度能這么快,他只是差了分毫而已,到院門外的時候,那黑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可是他并沒有打算放棄,邁步往前追,轉(zhuǎn)瞬就到到了巷子口,這個時候卻不得不站住。

    他突然之間就停了下來,身后追出來的門人弟子們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不動,誰也不敢亂動。

    良久之后,年輕男子轉(zhuǎn)身往客棧那邊走,淡淡的吩咐了一聲:“不用追了?!?br />
    南蘭一臉不解:“師叔,為何不追了?那人受了你一掌,縱然不死也必會重傷,剩下的那個要帶著他逃走,就算一開始速度快,后來也必不會持久?!?br />
    被稱為師叔的年輕男子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淡淡的寒意,南蘭立刻閉嘴,連問都不敢再問了。

    回到客棧,年輕男人進(jìn)門之后就回到自己屋子里,站在窗口那仔細(xì)回憶剛才的事。

    如果在巷子口再多往前追兩步,他知道會有一把這世上無可相比的劍刺到他面前。

    他不是怕,而是沒有十分把握。

    他沒有看到是誰在暗處,也無需看到,他知道那一人的那一劍只要出現(xiàn),石破天驚。

    “這世上果然藏著太多不可思議的人?!?br />
    他喃喃自語了一聲。

    半個時辰之后,李叱他們的住處。

    李叱幫澹臺壓境把黑袍脫下來,因?yàn)閾?dān)心,連他如此冷靜的人,手都在微微發(fā)顫。

    澹臺壓境的臉色白的嚇人,那一掌實(shí)打?qū)嵉挠≡谒男目冢运纳硎之?dāng)時居然躲都躲不開。

    李叱滿臉都是擔(dān)憂,手腳麻利的把澹臺壓境長袍解開,再看時,心口位置,有一個仿佛是被火燒出來一樣的黑色掌印。

    再把里邊的衣服打開,李叱臉色又是一變。

    澹臺壓境為了穩(wěn)妥起見,在心口上還掛了一面護(hù)心鏡,純鋼打造,刀都砍不破。

    可是這護(hù)心鏡裂開了一條口子,向外的凸面已經(jīng)凹了下去。

    再看衣衫里邊,李叱總算是能稍稍松一口氣。

    好在是澹臺壓境足夠小心謹(jǐn)慎,他在衣服里邊還穿了那身玉甲。

    這玉甲就是他們在幽山國地宮找到的那神甲之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質(zhì)打造,但是分量格外的輕,偏偏還堅(jiān)硬無比。

    就在這時候,澹臺壓境哇的吐出來一口血,然后就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再過片刻,臉色反而恢復(fù)了一些。

    剛才那一掌震蕩太重,一口血淤積在那出不來,所以人都憋的沒法呼吸一樣。

    這口血噴出來,人看起來倒是比剛才還稍稍好了些。

    “很強(qiáng)?!?br />
    澹臺壓境聯(lián)系深呼吸之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心口,衣服解開,玉甲卸掉,心口上紅腫了一片。

    “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內(nèi)家拳?!?br />
    李叱自言自語了一句,又檢查了一下澹臺壓境剛剛穿過的黑袍。

    這黑袍在最外邊,可是心口位置卻沒有什么破壞的痕跡,連褶皺都沒有。

    可是里邊的衣服卻像是被一個手掌形狀的燒紅的烙鐵,在那按了一下似的。

    “看起來年紀(jì)不大

    ,靠近之后感覺他氣息發(fā)寒。”

    澹臺壓境看向李叱說道:“可在靠近我一丈之外我才感覺到他的氣息,一步就到我面前,靠雙指就能撥開我打出去的弩箭,再一掌將我打飛這么強(qiáng)的身手,我第一次見到。”

    見他說話氣息還算穩(wěn)定,李叱他們的擔(dān)心又稍稍減輕了一些。

    好在是李叱這邊的人,都和他養(yǎng)成了一樣的習(xí)慣那就是在能保護(hù)自己的準(zhǔn)備上,都做到了極致。

    如果沒有護(hù)心鏡,如果不是還有玉甲,這一掌給澹臺壓境的傷害,絕非現(xiàn)在看起來這樣。

    “老張真人呢?”

    李叱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小張真人扶著老真人從外邊進(jìn)來。

    “老真人受傷了?”

    李叱看到老張真人那有些虛弱的樣子,立刻就迎了過去。

    老張真人一邊走一邊擺手:“沒有受傷,只是強(qiáng)撐著一股氣勢把那人逼退,此時有些氣血翻騰?!?br />
    李叱這才知道,如果不是老張真人阻擋的話,那人說不定會追上他們。

    “好厲害的修為。”

    老張真人坐下來,緩緩?fù)鲁鲆豢跉夂笳f道:“若我年輕二十歲,就不會裝神弄鬼,靠一口氣撐著劍勢,而是出去和他打一架了人老氣衰,天道之術(shù),不可逆轉(zhuǎn)。”

    小張真人看向李叱道:“此人的武藝,可能超過我們所有人,所以計(jì)劃是不是要變一下。”

    李叱搖頭:“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等看看今夜之后是什么局面,如果今夜我們就準(zhǔn)備撤走,反而會有破綻。”

    與此同時,青州王府。

    事發(fā)突然,而且甘道德也不知道圣刀門來了人,一家客棧里發(fā)生了械斗,還不足以驚動他這個大王。

    已是如此深夜,甘道德卻還沒有睡下,最近看起來 近看起來好事不少,可是煩心事也一樣的多。

    尤其是虎隱的態(tài)度,他無法確定真?zhèn)巍?br />
    他知道那幾年在圣刀門的時候,他和虎隱私底下關(guān)系最親近,他對虎隱也頗為照顧,虎隱一直都說對他感恩。

    主要是兩家本就血脈不遠(yuǎn),以前就認(rèn)識,再加上都屬于那種不怎么被師門待見的人,所以他們倆也算同病相憐。

    別以為圣刀門的大師兄有多風(fēng)光,大師兄先死,所以他才是大師兄。

    大師兄如此,那二師兄呢?

    如果虎隱對他說的那些話是試探,當(dāng)時自己已經(jīng)說錯了話,虎隱只需把他的話原原本本告知師門,門主就不可能讓他有好下場。

    可若不是試探,以他們兩個人聯(lián)手,再加上如今兵強(qiáng)馬壯,和圣刀門決裂也并不是一分勝算都沒有。

    歸根結(jié)底,他就是不敢完全信任虎隱。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其實(shí)他完全不知道那黑影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他一直都在沉思,所以對外邊沒有任何感覺,若非是往那看了一眼,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

    那黑影就在門外一動不動,這一下就把甘道德的頭發(fā)嚇得都炸開了似的。

    “是誰!”

    甘道德立刻就喊了一聲,然后又喊了一句:“護(hù)衛(wèi)何在!”

    “閉嘴。”

    門外的人只說了兩個字,然后推門而入。

    當(dāng)甘道德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臉色瞬間嚇得慘白,他往前緊走幾步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師叔!”

    甘道德叩首在地。

    年輕男人邁步進(jìn)來,他手里還拎著一個人。

    他拖著那人的腳踝進(jìn)來,就像是拖著一根樹杈似的

    ,那人看起來還有氣息,但卻已經(jīng)連掙扎都不能了。

    “甘風(fēng)?!?br />
    年輕男人看向甘道德,眼神掃過而已,甘道德已經(jīng)后背發(fā)寒,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他本名元甘風(fēng),大周元氏皇族后人。

    他們都姓元,他叫元甘風(fēng),虎隱叫元虎隱只是在外的人,誰也不準(zhǔn)隨意用本姓。

    “師叔,你怎么到了虎隱他他怎么了?”

    甘道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了一句。

    因?yàn)槟贻p男人拎著進(jìn)來的人,居然是就是持夫子圣刀的元虎隱。

    年輕男人自言自語似的說道:“他怎么了,你怎么了,圣刀門又是怎么了?!?br />
    說著話的時候,他把夫子圣刀放在了桌子上。

    所以甘道德自然也能猜得出來,以元虎隱的實(shí)力,在師叔面前也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力。

    將虎隱擊傷,奪刀,然后又輕而易舉的到了他門外。

    年輕男人看向甘道德:“為何要對同門下手?”

    “我沒有!”

    甘道德立刻說道:“無來城中,只有虎隱是我同門,我怎么可能對虎隱下手!”

    這一刻他以為自己剛才是猜錯了,不是師叔對虎隱下手,而是虎隱被別人打傷,師叔以為是他,所以前來質(zhì)問。

    聽到他這句話,年輕男人反而有那么一兩分信了他。

    因?yàn)樽钇鸫a看起來,甘道德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以為他說的對同門下手,指的是對虎隱下手。

    但是他當(dāng)然也知道甘道德是什么人,不可能甘道德隨便說一句什么他就完全相信。

    “我進(jìn)你的王府大院,虎隱就對我出手,而且用的是重招,我不信他沒有看出我的身法。”

    年輕男人依然平淡的說道:“我一見你,你就嚇得汗流浹背,面無血色。”

    他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你和他,到底瞞著師門做了些什么?”

    “師叔!”

    甘道德嚇得一邊叩首一邊說道:“我與虎隱從沒有做過任何有損師門的事,我猜虎隱也是沒有看出來是師叔你,不然的話他怎敢出手?”

    年輕男人微微搖頭道:“不肯說實(shí)話。”

    他把放在桌子上的夫子圣刀拿起來,刀鋒朝下,就停在距離虎隱的頭頂不到一指寬度的距離。

    年輕男人道:“你說實(shí)話,我留他一命。”

    甘道德嗓音有些發(fā)顫的解釋道:“我著實(shí)不知道師叔到來,更不知道是因?yàn)槭裁从|怒了師叔,虎隱出手,也許是另有隱情,但我真的完全不知情?!?br />
    “你不知情,我信了?!?br />
    年輕男人的手一松,夫子圣刀就落在虎隱的頭上,那刀鋒利的難以想象,他不發(fā)力,刀卻還在不斷的往下切入。

    只是放在那而已,刀鋒就已經(jīng)快把頭骨切開了。

    “師叔!”

    甘道德再次叩首:“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有損師門的是,我想虎隱他也沒有做過”

    年輕男人淡淡道:“對我出手,便是欺師滅祖?!?br />
    他的手徹底離開刀柄,夫子圣刀隨即切入虎隱的頭顱之中,刀放的位置極為精準(zhǔn),居然能保持平衡不歪不掉。

    年輕男人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甘道德說道:“夫子圣刀我暫代師兄收回,等我查明了之后,我再對你做出決斷,你該做些什么就繼續(xù)去做些什么,封王大典還要辦?!?br />
    說完后,他倒提夫子圣刀,轉(zhuǎn)身走了。

    甘道德爬起來想送,可是看了一眼虎隱的尸體,腿一軟,又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