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安聞言,眸光微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緩緩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打量著對面的陳婉儀,似乎在評估她話中的真實性與可行性。
“陳小姐這是與我大哥做不成夫妻要做仇人了?”
陳婉儀輕輕一笑,抬手輕輕將耳邊的發(fā)絲拂到了耳后,此舉帶著幾分嫵媚。
“都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所以二公子愿不愿意與我結(jié)盟?”
周時安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
“陳小姐此言差矣,雖然世子之位只有一位,競爭在所難免,可到底我與大哥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直接將對方視為敵人,未免太過片面?!?/p>
陳婉儀聽了莞爾一笑。
“二公子敢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對世子之位沒有半點野心嗎?若是二公子當(dāng)真是甘心一輩子平庸,那婉儀才是真的看錯了人?!?/p>
看來大哥的未婚妻是一個有野心的女子啊,而且家世不差,這可是皇后的侄女,早就聽說陳家精心培養(yǎng)的,甚至是按照皇后的規(guī)格來培養(yǎng)的。
只可惜這些年太子之位一直沒有定下來,這陳家小姐的年齡越拖越大了,可惜了,大哥有些有眼無珠了。
“我拿什么相信陳小姐會幫我奪得世子之位呢?畢竟大哥可是深受皇伯父寵愛的?!?/p>
陳婉儀自信一笑。
“二公子或許不知,婉儀雖為女子,但在家族中亦有不少勢力可倚仗,婉儀知道,瑞王曾經(jīng)在世子身子虛弱的時候跟皇上提議過立二公子為世子,可是被拒絕了?!?/p>
周時予聽了看著陳婉儀開口道。
“所以,就連我父王都沒有辦到的事情,陳小姐有什么好的計劃嗎?”
“要知道,我那大哥就連在身子孱弱的時候都能穩(wěn)坐世子之位,如今更是身份挑明了,擔(dān)任著督察司,要想奪得世子之位那可是難如登天的?!?/p>
陳婉儀抬頭看著周時予。
“就算是猛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二公子,你有沒有想過皇上當(dāng)初之所以不同意改立世子,那是因為你大哥原本就是在為皇上辦事,能夠擔(dān)任這么多年的督察司司使,身體有沒有問題皇上在清楚不過,所以當(dāng)初瑞王用世子身體不好,來作為理由請求改立世子,這個理由根本就無法成立?!?/p>
說著眼里變得狠厲起來,看著周時安笑意更甚。
“倘若世子真的身體不好呢?”
“又或者………”
陳婉儀停頓一下,直直的看著周時安。
“瑞王府世子大喪呢?”
周時安聞言,心中猛地一顫,這陳小姐是一個狠人啊。
“看來陳小姐跟傳聞中有一些不一樣?!?/p>
陳婉儀端起茶杯,微微往周時安身前遞了遞。
“那二公子可愿意跟婉儀合作?”
“我相信,我絕對是二公子最好的盟友?!?/p>
周時安見狀短期茶杯與陳婉儀的杯子碰了一下。
“就沖陳小姐這份性子,回去我就讓我母妃準(zhǔn)備聘禮,絕對不委屈了陳小姐?!?/p>
陳婉儀笑著開口。
“那我就等著二公子來下聘了,不過想來還會有一道賜婚旨意錦上添花?!?/p>
居然還有賜婚圣旨?周時候忍不住目光看向了陳婉儀。
“賜婚圣旨?這前兩天皇上才給你和大哥賜婚過,這……………”
陳婉儀緩緩開口道。
“就是因為前兩日皇上賜過一次婚,那么只有再有一道賜婚圣旨,才能夠堵住這皇城的閑言碎語?!?/p>
若是真有圣旨賜婚,倒是也能少一些閑言碎語,最起碼有人敢嚼舌根到自己的面前,自己還能夠拿圣旨懟回去。
“還是陳婉儀深謀遠慮,時安佩服?!?/p>
這事倒是算得上成了,陳婉儀繼續(xù)開口。
“不過有了世子跪雪地的風(fēng)波,可能皇上會宣二公子進宮一趟,到時候還請二公子記得我們的結(jié)盟?!?/p>
而此時皇宮里。
皇上看著眼前的皇后,眉頭緊皺。
“你說什么?給婉儀和時安賜婚?”
皇后跪在下方,面色帶著幾分祈求。
“皇上,臣妾也知道這樣會引起一些非議,但是現(xiàn)在請皇上賜婚是唯一的辦法了,婉儀的母親病得很重了,她已經(jīng)知道了婉儀要嫁進瑞王府的事情了,此時要是知道了婚事沒有了,只怕是撐不過去!”
“婉儀這個孩子又固執(zhí),她說她不要什么愛情了,只要她的母親能夠順利看著她出嫁,至于是嫁給誰她已經(jīng)不在乎,她在只想她的母親不要帶著遺憾離開?!?/p>
皇上聽了看著皇后開口。
“陳夫人病的這么嚴重?”
皇后點了點頭。
“已經(jīng)病了一段時間了,但是這件事情只有臣妾和婉儀知道,若是皇上心存疑惑,可以請?zhí)t(yī)去一趟陳家,不過陳夫人的病情只能太醫(yī)知道,包括我兄長也不能說的?!?/p>
皇上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陳夫人生病了連自己夫君都不能說?”
皇后聽了急忙開口。
“陳大人自然是知道陳夫人生病了,只是不知道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
隨即眼眶一紅。
“皇上,陳家后院有些復(fù)雜,現(xiàn)在是姨娘管家,陳夫人只是想把自己的東西留給女兒,求皇上能夠體諒一個母親為子女打算的心情?!?/p>
陳家的事情如何自己并不關(guān)心,皇上沉思片刻。
“可是婉儀賜婚過時予的事情已經(jīng)不少人知道了,這要是賜婚時安,怕是………”
皇后聞言磕頭祈求道。
“皇上,婉儀只能進瑞王府,不然陳夫人怕是會…………婉儀她說了,只求陳夫人看著她順利進瑞王府,若是時安不介意她曾經(jīng)被賜婚過,她會當(dāng)好時安的妻子,照顧好時安,若是時安介意,等到陳夫人這邊………她可以拿著一紙休書去剪了頭發(fā)做姑子。”
“皇上,臣妾求您看在陳夫人病重,婉儀一片孝心的份上,就成全婉儀的這份心思吧。”
皇上聽后,嘆了口氣,似乎被皇后的言辭所打動,但眼中仍有猶豫之色。
“罷了,朕會宣時安進宮一趟,有了之前的風(fēng)波,還是先問一問孩子的意思為好?!?/p>
皇后聽了急忙磕頭。
“臣妾替婉儀多謝皇上。”
梧州。
云來賭坊。
賭坊內(nèi)人聲鼎沸,賭徒們或興奮或沮喪,各自沉浸在賭博的世界中。
張漫雪與墨雅一身男裝跟在王掌柜的身后,王掌柜很快跟門口的小廝低語幾句,小廝帶著幾人朝賭坊的后堂走去。
一位身著華麗長袍,面容精明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在此。他見張漫雪和墨雅進來笑著開口。
“看來幾位就是今日的貴客了?!?/p>
張漫雪微微一笑。
“早就聽聞云來賭坊的何東家一手骰子無人能及,今日特來拜訪?!?/p>
何東家打量了一眼張漫雪幾人。
“在云來賭坊,只要進來了的客人就都是朋友,來,快請坐?!?/p>
張漫雪在一旁坐下,笑著開口。
“看得出來,何東家也是一個爽快人,那我也不繞彎子了,今日來是想跟何東家做一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