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城看著眼前的母子二人,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對這個兒子寄予了厚望,
可兒子卻一次次讓他失望。但看到兒子遍體鱗傷的樣子,他又有些不忍。
沉默片刻后,張明城長嘆一聲,道。
“起來吧,這次就饒了你。但你要記住,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犯,我絕不輕饒!”
張曼竹如蒙大赦,連聲道謝。
“謝謝父親,謝謝父親!”
二夫人也連忙道謝。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老爺請放心,妾身以后一定會好好教導(dǎo)他?!?/p>
一邊說一邊將張曼竹扶了起來。
張明城看著二人,神色嚴(yán)肅地說道。
“曼竹,你這次真的是闖大禍了,東街那三間鋪子已經(jīng)被人買走了。你必須給我找回來,否則,這件事要是被你三叔四叔知道,以后我們二房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張曼竹臉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說道。
“父親,我……我不知道買主是誰,我當(dāng)時欠了賭債,急于還債,剛好有一個人找上門來說需要幾間鋪子,我無奈之下就把房契偷偷拿出來賣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買主是誰。”
張明城聞言,氣得臉色鐵青,揚(yáng)起手又要打。二夫人連忙護(hù)住兒子,哭求道。
“老爺,你就別打他了,他現(xiàn)在知道錯了,你就讓他想辦法補(bǔ)救吧。”
張明城怒哼一聲,道。
“補(bǔ)救?他只要以后不再沾賭,我就燒高香了!罷了,罷了,我自己去想辦法。你給我在家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以后都不準(zhǔn)出門!”
又看著二夫人。
“夫人,這些年以來念及你是原配妻子,我對你一直都是十分敬重的,家中的中饋一直都是交由你管理,如果你連你生的兒子都管不好的話,那這個家你也別管了?!?/p>
說完,張明城甩袖而去。
二夫人看著張明城離去的背影,心里一下子有了一抹恐慌,老爺這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在管不好曼竹,他是不是要讓姨娘當(dāng)家?或者是不是要另外娶?
一下子想到這么多,二夫人氣呼呼地抬手打了一下張曼竹。
“看看你干的好事,都說母憑子貴,母憑子貴,你這個例子不止沒有給我?guī)硪稽c好處,還一次次地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真的惹下大禍了。以后給我收斂點,再敢胡來,我也救不了你!”
“大不了我就當(dāng)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p>
看著自己母親盛怒的模樣,張曼竹連連點頭,心有余悸地說道。
“母親,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p>
“不會再讓母親操心了的,我發(fā)誓,我絕對不去云來賭坊了?!?/p>
此時望月樓后院。
冬曲拿著房契遞給張漫雪。
“小姐,這是二房東街的三個鋪子,我已經(jīng)去官府過了名,也安排人去接手了。”
張漫雪抬手接過房契。
“以我那好二叔的聰明勁,只怕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房契丟失了?!?/p>
冬曲在一旁開口道。
“小姐放心,在官差的幫扶下,已經(jīng)完成了交接,就算他發(fā)現(xiàn)了,也無可奈何?!?/p>
張漫雪聽了輕輕一笑。
“也是,事情已經(jīng)成定局了?!?/p>
“現(xiàn)在,就等著墨雅姐姐這邊了?!?/p>
而此時。
梧州的郊外。
一隊馬車緩緩朝梧州城駛?cè)?,可是路卻被前面的兩輛馬車擋住了。
“公子,前面有馬車擋路?!?/p>
馬車?yán)锏膹埪L(fēng)探出腦袋。
“什么情況?”
“去看看怎么回事?”
很快小廝去了一趟回來。
“公子,是運(yùn)送酒的馬車,好像是馬車壞了。”
此時一身青綠色衣裙的姑娘走上前。
“公子,實在是抱歉,我們的馬車壞了,勞煩公子等一等,車夫已經(jīng)在修了。”
這梧州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一位這么好看的姑娘了?張曼風(fēng)望著眼前這位溫婉有禮的姑娘,微微頷首道。
“無妨,姑娘不必介懷,我們也不急于一時?!?/p>
姑娘感激地笑了笑,轉(zhuǎn)身吩咐身旁的小廝加快修理進(jìn)度。
“你們都快一些,不要擋住這位公子的去路了?!?/p>
“耽誤了我們自己的時間沒什么,這位公子帶著這么長的車隊,想來是著急進(jìn)城的,這要是被我們耽誤了,那可就難辭其咎了?!?/p>
張曼風(fēng)見狀,心中對這姑娘多了幾分好感。
“姑娘不必著急,天色還早?!?/p>
姑娘笑著看向張曼風(fēng)。
“公子,實在是抱歉,擋了你的去路,我這心里過意不去,我叫墨雅,是經(jīng)營釀酒的?!?/p>
隨即對一個小廝使了一個眼。
很快小廝拿上來兩壇好酒。
“這兩壇好酒送給公子,就當(dāng)給公子賠罪了?!?/p>
張曼風(fēng)笑著推辭。
“姑娘客氣了,出門在外,互相幫助是應(yīng)該的。酒就不必了,收了姑娘的酒就該我不好意思了?!?/p>
墨雅堅持道。
“公子高義,但這酒乃是小女子自家酒莊所產(chǎn),不過就是一片心意罷了,公子,你就莫要推辭?!?/p>
“而且,我這酒可是一直供給梧州有名的酒樓望月樓的,公子不妨嘗一嘗,說不一定會喜歡上我的酒呢!”
望月樓的酒菜一直都很出名,張曼風(fēng)聽了笑著開口。
“那我的確要嘗一嘗了,就不跟姑娘推辭了,多謝姑娘的好酒?!?/p>
很快張曼風(fēng)身邊的小廝就收下了酒。
這時修馬車的車夫走過來,一臉愧疚地開口。
“小姐,這馬車修不好了,是小的不好,出門的時候沒有檢查清楚?!?/p>
墨雅聽得心里一著急,臉上更是慌亂。
“怎么就修不好了呢?”
“若是修不好,這么多酒可怎么辦?”
“說好了今日一定會將酒送到的。”
隨即又看了一眼張曼風(fēng)的車隊。
“罷了,我再想想辦法吧?!?/p>
“大家一起合力將馬車移開,先給這位公子讓路。”
張曼風(fēng)看著墨雅一臉著急的模樣,便開口道。
“墨小姐,我們車隊人多力壯,不如讓我們幫你一起把壞掉的馬車上的東西轉(zhuǎn)移到我們馬車上,然后我們一起進(jìn)城,幫你把酒送去望月樓?!?/p>
墨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感激。
“那就多謝公子了,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
“墨雅也好登門拜謝。”
張曼風(fēng)笑著開口。
“我叫張曼風(fēng),是張家三房的公子?!?/p>
墨雅聽了眼里一亮。
“原來是張公子,早就聽聞張家有一位公子年輕有為,一直打理著張家的絲綢生意,沒想到今日一見,公子如此的相貌堂堂還如此熱心腸,當(dāng)真是讓小女子欽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