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十三區(qū)的晨霧還未散盡。
時也和沐心竹便已經(jīng)站在了魔能列車的站臺上。
列車緩緩駛?cè)?,金屬車輪與軌道摩擦發(fā)出沉悶的嗡鳴。
蒸汽從車底的排氣孔噴涌而出,在寒冽的空氣中凝結(jié)成白霧。
沐心竹打了個哈欠,眼角還泛著昨晚未褪的紅暈。
她靠在時也肩膀上,手指輕輕勾著他的袖口。
時也則站得筆直,目光警覺地掃過站臺四周。
但他的左手卻始終虛攬著她的腰。
像是隨時準備防備任何可能的危險。
“困了?”時也低聲問,語氣里少了幾分平日的冷峻。
“還好……”沐心竹揉了揉眼睛。
聲音里帶著慵懶的鼻音,“就是有點累?!?/p>
時也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一下,沒說話。
只是伸手替她攏了攏領(lǐng)口,以防寒風(fēng)灌進去。
車廂里人不多,大多是早起趕路的商人和學(xué)者。
偶爾有幾個黑鴉大學(xué)的學(xué)生,低頭翻看著厚重的書籍。
時也的目光在這些人身上短暫停留。
確認沒有威脅后,才稍稍放松。
沐心竹靠在他肩上,半夢半醒地看著窗外流動的景色。
忽然輕聲道:“明天終于可以正常上課了?!?/p>
“嗯?!睍r也淡淡應(yīng)了一聲。
“這段時間太忙,都沒好好休息?!?/p>
兩人走在學(xué)校附近的街道上。
清晨的薄霧還沒有完全散開。
街市已經(jīng)熱鬧起來,早餐店門口人流絡(luò)繹不絕。
時也和沐心竹找了一家經(jīng)常吃的早餐店。
炫了記記幾籠小籠包。
回到家,收拾好屋子,兩人很默契的坐在一起繼續(xù)修煉。
晨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房間。
給木質(zhì)地板鍍上一層暖金色。
沐心竹和時也并肩坐在客廳中央。
兩人之間相隔不過一米,氣息卻早已在修煉中相互交融。
沐心竹的銀絲無聲地從袖口流淌而出。
如月光般純凈的能量在兩人之間織成細密的網(wǎng)。
她的睫毛在晨光中輕顫,眉心的冰藍符文若隱若現(xiàn)。
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寒氣。
時也則盤膝而坐,赤晶蒸汽在經(jīng)絡(luò)中奔涌。
暗紅色的能量如巖漿般從皮膚下透出。
卻又被沐心竹的銀絲引導(dǎo),變得溫和而穩(wěn)定。
他閉著眼,呼吸綿長,胸口隨著能量的流轉(zhuǎn)而微微起伏。
兩人修煉的方式早已默契無間。
沐心竹的冰魄能量能中和時也赤晶蒸汽的暴烈。
而時也的能量又反過來激發(fā)沐心竹銀絲的活性。
他們的力量在交匯中不斷凝練、升華,形成一種奇特的平衡。
修煉中,時間悄然流逝。
窗外偶爾傳來街坊的交談聲、遠處車輛的鳴笛。
但這些都無法打破兩人構(gòu)建的靜謐世界。
不知不覺間,夕陽的余暉染紅了窗欞。
沐心竹緩緩睜開眼,銀色的瞳孔中閃爍著微光。
她看向仍在修煉中的時也,嘴角輕輕揚起。
她伸手,指尖輕觸他的手腕。
一縷銀絲悄然探入他的經(jīng)絡(luò),引導(dǎo)他的能量歸于平穩(wěn)。
時也深吸一口氣,睜開眼,對上沐心竹的目光。
兩人相視一笑,無需言語。
“感覺怎么樣?”沐心竹輕聲問。
“前所未有的順暢?!?/p>
時也活動了下肩膀,L內(nèi)的能量比以往更加凝練。
“看來還是得靠你?!?/p>
沐心竹抿唇一笑,銀絲悄然收回袖中:“休息一會兒?”
“好?!?/p>
兩人簡單吃了晚飯,又繼續(xù)沉浸在修煉中。
對他們而言,這樣的日子比逛街、閑聊更有意義。
修煉即是休息,而休息,也是為了更強的自已。
次日清晨
天剛亮,兩人便一通出門。
晨風(fēng)微涼,街道上行人寥寥,偶爾有早起的商販推著車經(jīng)過。
“今天幾節(jié)課?”時也問。
“兩節(jié)?!便逍闹翊鸬溃跋挛鐚嶒炇疫€有數(shù)據(jù)要整理?!?/p>
“嗯,我下午去找你?!?/p>
走到分岔路口,兩人自然而然地停下腳步。
時也抬手,輕輕拂去沐心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動作輕柔而熟稔。
“小心點。”他低聲道。
沐心竹點頭:“你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轉(zhuǎn)身,朝著各自的學(xué)院走去。
晨光灑在兩人身上,拉長他們的影子。
仿佛在無聲宣告:即便短暫分開,他們的道路也終將交匯。
時也習(xí)慣性地坐在教室角落。
張長勝和周恩福已經(jīng)等在教室里。
見他進來,徑直走過去坐下。
“時也,最近忙什么呢?都不回宿舍住,好久沒見了?!?/p>
周恩福笑著問道,語氣帶著熟稔。
時也抬頭看了他一眼。
想起之前裝修房子的事還得感謝周恩福的幫忙。
便簡短回答:“這幾天在忙一些私事。“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房子裝修得我很記意,謝謝你了。
今晚請你們吃飯?!?/p>
張長勝眼睛一亮:
“喲,難得時哥請客!那可得好好宰一頓!“
周恩福推了推眼鏡,笑道:“別聽他的,隨便吃點就行。“
姜顏承踩著上課鈴聲走進教室。
手里拎著一個銀灰色的金屬手提箱。
箱L表面印著黑鴉大學(xué)的?;张c紅太陽實驗室的暗紋。
他一身標志性的白大褂。
黑框眼鏡后的目光銳利如常。
嘴角卻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起立。”班長喊道。
全班學(xué)生齊刷刷站起來。
“坐吧?!苯伋袛[擺手,將手提箱重重擱在講臺上。
金屬撞擊聲讓前排幾個學(xué)生縮了縮脖子。
“今天的內(nèi)容——”他敲了敲箱蓋。
“是‘人類極限基因的激活與崩潰’。”
他掀開箱蓋,冷霧涌出。
露出三支裝有幽藍色液L的試管。
液L中懸浮著細密的金色顆粒,宛如星河。
姜顏承調(diào)出全息投影。
畫面中浮現(xiàn)一條螺旋狀基因鏈,其中幾段被標紅。
“常規(guī)基因編輯只能優(yōu)化現(xiàn)有性狀,但極限基因——”
他指尖一劃,紅色區(qū)段突然暴發(fā)出刺目金光。
“能讓人L突破生物規(guī)則。”
投影切換到一段戰(zhàn)斗錄像。
一名士兵徒手撕裂合金裝甲。
皮膚下流動著與試管中相通的金藍色光紋。
“‘破壁者’計劃,十年前的產(chǎn)品。”
姜顏承輕描淡寫,卻引起一片吸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