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側(cè)目,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揶揄道:“你是想說自己比金天成優(yōu)秀,他嫉妒你,所以針對你?”
金東行很認真的點頭。
寧宸撇了撇嘴...不過這話倒也不是金東行自戀,他的確比金天成優(yōu)秀。
他隨手倒了杯茶,招呼道:“過來喝杯熱茶?!?/p>
金東行這會兒已經(jīng)緩過來了,走過來在寧宸對面坐下,道謝后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雨墨?!?/p>
寧宸沒聽明白,“什么玩意兒?”
金東行舉起茶杯,“雨墨茶,因為顏色深,葉厚豐潤,表面看上去像是有露水一般,因此而得名...我最喜歡的茶葉之一。
這茶雖然價格不高,但茶香醇厚,王爺身份貴重,卻愿意喝這種價格低廉的茶,說明你懂茶,是個很有品味的人?!?/p>
寧宸嘴角抽搐,“別扯淡,我都不知道這是雨墨茶,你這硬夸就過分了。
其實你不用刻意討好我,你我二人在不涉及國家大事的時候,我依舊愿意認你這個朋友?!?/p>
金東行沉默了一會兒,問道:“王爺真的不肯放過高力國百姓嗎?”
寧宸看了他一眼,“想讓我放過高力國百姓,也不是沒可能?!?/p>
金東行眼神放光,緊緊地盯著寧宸,“只要王爺愿意放過百姓,讓我做什么都可以?!?/p>
寧宸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淡淡地說道:“你之前說割地賠款,除此之外,本王還有幾個條件。”
金東行連忙道:“王爺請講?!?/p>
寧宸思索了一下,緩緩開口:“第一,若是坐上皇位,高力國所有的軍隊解散,刀槍入庫,馬放南山?!?/p>
金東行一下子愣住了。
“可一個國家若無軍隊守護,豈不是任人宰割?”
寧宸道:“我會在高力國駐軍十萬,負責(zé)保護高力國的安全,相當(dāng)于租賃關(guān)系,你們每年只需支付一筆銀子即可。當(dāng)然,這十萬大軍的糧草軍餉,也得你們負責(zé)。”
金東行苦笑,“若日后我登基為帝,手里沒兵,根本鎮(zhèn)不住朝臣,無法捍衛(wèi)帝王威嚴?!?/p>
寧宸笑道:“這個本王替你想好了,到時候我會調(diào)兵三萬,去守護都城安全。
初次之外,你也可以培養(yǎng)自己的親軍,但不能以軍隊自稱,得稱皇家護衛(wèi)隊,而且人數(shù)不能超過五千人?!?/p>
金東行笑容苦澀,若是這樣,那么整個高力國其實完全在寧宸的掌控中。
高力國,不再是國,更像是大玄的一個州。
可目前的局面,要么滅國,要么接受寧宸的條件,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金東行咬了咬牙,微微點頭,“好,我答應(yīng)!”
寧宸滿臉露出滿意的笑容,他看著金東行,笑著說道:“其實你可以換個角度看待這件事,或許這并不是一件壞事。
有了大玄的庇護,以后南越也不敢輕易動你們...雖然不能發(fā)展軍事,但你們可以大力發(fā)展農(nóng)業(yè)。
農(nóng)業(yè)才是國之根本,日后還會跟大玄通商。
你不遠千里來找我,不就是想為百姓求取一條生路嗎?
如今,百姓有了生路,也不用再受戰(zhàn)亂之苦,大力發(fā)展農(nóng)業(yè),安居樂業(yè),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我老爹曾說過,一個合格的帝王,一個強國,不應(yīng)該只會窮兵黷武,開疆拓土......而是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你的子民是否吃飽穿暖,安居樂業(yè)?”
金東行默默點頭,他現(xiàn)在除了認同寧宸的觀點,還能說什么?
寧宸繼續(xù)道:“除此之外,高力國要世世代代,徹底對大玄俯首稱臣,以后高力國不能有君,只能稱王?!?/p>
金東行微微點頭,“好,我答應(yīng)!”
日后整個國家都得靠大玄庇護,高力國相當(dāng)于大玄的一個州,俯首稱臣是必然的。
寧宸頓了頓,接著說道:“以后高力國每年的稅收,要上供給大玄三成...每年都要派出使臣,由皇室成員帶領(lǐng),前往大玄朝拜。
還有權(quán)力交接,每一代高力王,都要得到大玄的認可...凡是大玄皇帝不認可的,絕不能坐上王位。”
金東行笑的無比心酸,默默點頭。
如今,他別無選擇,就算再苛刻的條件,他都得答應(yīng)。
高力國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因為金天成。
所以,金天成必須死!
金東行第一次這么恨一個人,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寧宸道:“其實本王完全可以徹底滅了高力國,但你說得對,百姓是無辜的......我也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念在青州大災(zāi),你雪中送炭,還有我們曾經(jīng)的交情,以及武王妃的面子......本王給你一個機會。
本王會助你打進高力國國都,讓你登上王位......希望你也別讓本王失望?!?/p>
金東行站起身,俯身抱拳:“王爺放心,我在此發(fā)誓,若是違背諾言,就讓我以天底下最殘忍的方式死去?!?/p>
寧宸微微頷首。
金東行心里松了口氣,百姓保住了!
其實寧宸說的也沒錯,以后守大玄庇護,百姓不再受戰(zhàn)亂之苦,以后大力發(fā)展農(nóng)業(yè),休養(yǎng)生息,讓百姓安居樂業(yè)也挺好!
寧宸開口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具體細節(jié),我們以后有時間慢慢談?!?/p>
金東行微微點頭,起身告辭了!
寧宸一直等著馮奇正那邊的審問結(jié)果。
這一等就是一兩個時辰。
馮奇正來找寧宸的時候,天邊都露出了魚肚白。
“審問清楚沒有?”
馮奇正灌了兩口茶,點點頭道:“我親自出馬還有撬不開的嘴嗎?
那個殺手沒有說謊,的確是樸秀賢手下那個叫尹浩的對外通風(fēng)報信,暴露了你的行蹤。”
寧宸微微皺眉,“這些殺手來德安城的時間不長,他們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買通尹浩的?樸秀賢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馮奇正搖頭,“尹浩本來就是崔家的人.....十萬大軍交到金河手上,崔家和金天成怎么可能不安插探子?
至于樸秀賢,他原本是金河的人,據(jù)尹浩交代,這件事樸秀賢完全不知情?!?/p>
寧宸皺眉道:“尹浩的話可信嗎?”
馮奇正點頭,“必須可信,我審了一個多時辰,木驢都上了.......他要是還能說謊,算他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