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樹枝飛,這個說明不了什么問題,就算是二流高手,亦或者三流,比如衛(wèi)鷹那種,輕身術(shù)登峰造極,在樹枝上借力并不稀奇。
寧宸盯著畫像上的女人,問道:“能確定這女人的年紀(jì)嗎?”
蕭顏汐道:“根據(jù)獵戶口述,這個女人很年輕。不過我覺得他看到這女人在樹枝上借力飛行,驚為天人,事后可能會腦補這個女人的容貌。
所以,我來秀州,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見見這個獵戶。”
寧宸微微點頭,“知道這個獵戶住哪兒嗎?”
蕭顏汐點頭。
寧宸將衛(wèi)鷹喊了進來。
蕭顏汐道:“衛(wèi)鷹,你去一趟新良縣下面的鐵榆樹村,找一個叫李二憨的獵戶,將他帶來城主府,切記,莫要嚇到他?!?/p>
衛(wèi)鷹俯身,“是!”
這個鐵榆樹村離秀州城不遠,快馬加鞭,四個時辰就能打個來回。
當(dāng)晚,羊行文設(shè)宴給蕭顏汐接風(fēng)洗塵。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寧宸和蕭顏汐回房了。
房間里早已讓人備了熱水,方便沐浴。
正如馮奇正所料,今晚注定是炮火紛飛的一夜。
翌日,清晨。
蕭顏汐從寧宸懷里醒過來,看著寧宸近在咫尺的俊臉,想起昨晚的瘋狂,俏臉緋紅。
她悄悄起床,穿衣時柳眉微蹙,有些酸脹,身上到處都是昨晚歡愉時留下的痕跡。
穿好衣衫下床,雙腿一軟,差點就跟地面來個親密接觸。
一只有力的大手?jǐn)堊×怂难?/p>
蕭顏汐拍了拍鼓鼓的胸脯,心有余悸。
“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衛(wèi)鷹應(yīng)該回來了?!?/p>
寧宸微微點頭,也穿好衣服下床,她看向蕭顏汐,“你可以嗎?”
蕭顏汐俏臉泛紅,“沒事,剛才只是沒站穩(wěn)。”
“沒站穩(wěn)?你這樣說顯得為夫昨晚好像沒盡力似的?!?/p>
蕭顏汐紅著臉沒說話,還沒盡力?她都快暈過去了。
洗漱過后,兩人來到外面。
“路勇,衛(wèi)鷹回來了嗎?”
路勇俯身,“回王爺,天剛亮?xí)r回來的,還帶回來一個人。”
寧宸嗯了一聲,吩咐道:“讓衛(wèi)鷹去休息,你把那個人帶到前廳?!?/p>
“屬下遵命!”
寧宸和蕭顏汐來到前廳等了一會兒,路勇帶著一個身體結(jié)實,皮膚粗糙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位是大玄攝政王,這位是蕭郡主,還不快快拜見?”
路勇提醒。
后者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惶恐道:“草,草草......”
寧宸:“???”
“草民李二憨,給王爺,給蕭郡主磕頭了?!?/p>
寧宸嘴角微微抽搐,要不是看對方惶恐的樣子,他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在趁機罵他呢?
“起來說話?!?/p>
“謝,謝王爺!”
李二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爬起來,神色惶恐的低著頭。
蕭顏汐聲音溫柔:“李二憨,你別害怕,找你來只是問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實回答。”
李二憨慌忙點頭,“是!”
蕭顏汐問道:“聽說你在桃花山附近,看到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踩著樹枝飛行?”
李二憨連連點頭。
“你把當(dāng)時的情況完完整整地說一遍,要事無巨細(xì)?!?/p>
李二憨正要說,蕭顏汐突然讓他等等,然后對路勇說道:“你去找羊刺史,幫我取一些作畫時的顏料,緝拿要犯時會畫像,想來是有顏料的?!?/p>
“是!”
路勇領(lǐng)命而去,沒多久返回,手里拎著一個盒子。
“郡主,您要的顏料?!?/p>
蕭顏汐取過來,全部調(diào)好,擺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后提筆說道:“李二憨,現(xiàn)在可以說了?!?/p>
李二憨一邊回想一邊說道:“上個月末,家中幼子生病遲遲不見好,草民便想著進山打些野味給他補補身子,官府發(fā)過通告,禁止任何人靠近桃花山,草民也不敢,只敢在桃花山外圍狩獵。
那日草民獵了一只野兔子,那野兔子死在了一棵樹下,草民撿兔子的時候,聽到呼呼的風(fēng)聲,扭頭看去,就看到一個人踩著樹枝飛過來,停在了草民頭頂?shù)臉涓缮希钡剿x開,草民才回過神來,這是遇到神仙了?!?/p>
寧宸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沒發(fā)現(xiàn)你?”
“是!”
蕭顏汐說道:“你繼續(xù)說,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說的好有賞。”
李二憨眼神一亮,“草民遵命,草民一定好好說。”
旋即,李二憨一邊努力回想,一邊說。
而蕭顏汐則是根據(jù)他所說,揮筆成畫。
李二憨說完的時候,蕭顏汐也畫完了。
“李二憨,你來看看,畫中的情景跟你當(dāng)日看到的有沒有出入?”
李二憨上前,看到蕭顏汐的畫出來的景象,當(dāng)場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畫嗎?”他呢喃著,想摸又不敢,“神了,真是神了,跟草民當(dāng)日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p>
寧宸在一旁也感慨蕭顏汐的丹青之術(shù)當(dāng)真是出神入化。
蕭顏汐繼續(xù)問道:“李二憨,你再仔細(xì)想想,還有別的嗎?比如,你當(dāng)時看到這個女人,感覺她多大歲數(shù)?有沒有說過什么,或者做過什么奇怪的動作?”
李二憨突然像是在蕭顏汐的提醒下想起了什么?目露思索。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二憨回想著說道:“她好像說了一句話......”
寧宸急忙道:“什么話?”
“她說的話很深奧,草民沒讀過書,聽不太懂,好像是什么春過也,然后說什么陽歷年......”
蕭顏汐思索了一下說道:“是不是春過也,共惜艷陽年。猶有桃花流水上,無辭竹葉醉樽前,惟待見青天?”
李二憨搖頭,“沒有后面,只有兩句?!?/p>
蕭顏汐微微點頭,“無妨,你再想想,她的聲音像是多少歲的人發(fā)出的?”
“郡主饒命,當(dāng)時有風(fēng),她站得又高,小人實在聽不太清楚?!?/p>
蕭顏汐擺擺手,道:“沒事,你再想想,還能想到其他嗎?”
李二憨想了想,然后搖頭。
寧宸略感失望,擺擺手道:“李二憨,請大夫給你小兒子治好病,需要多少銀子?”
“需要三兩銀子?!?/p>
李二憨小聲說道,臉上滿是自責(zé),就是因為他沒用,沒錢請大夫,才讓他小兒子的病一直不見好。
寧宸吩咐道:“路勇,帶下他去,賞銀十兩?!?/p>
李二憨一下子愣住,旋即跪倒在地,哐哐磕頭謝恩:“多謝王爺,多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