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早……”
當他聽到秦云東喘著粗氣打招呼,心中的顧慮頓時全部消散。
太子爺笑著問:“太保,你一大早就氣喘吁吁的,是不是在床上做運動呢?”
“我哪有那么好的命,這不是大哥要我出來要賬,我蹲守一晚上,現(xiàn)在又追了二里地才算拿到錢……跟著蘭輝干,我簡直像是要被使喚死的牲口。”
“哈哈,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兄弟還真是能干,我的人能有你一半敬業(yè),那就算我上輩子積德了?!?/p>
太子爺聽到秦云東說話時背景聲音有汽車、行人和早餐鋪的叫賣聲,對秦云東所說的深信不疑。
“太子爺別磕磣我了,不好意思啊,沒有親自迎接你。現(xiàn)在是不是都住下了,睡得還好嗎?”
“還好,還好,兄弟什么時候回索倫縣?”
“真沒辦法,我還有三個要賬的任務(wù)沒完成,沒有三五天回不去。太子爺先安頓下來,在索倫縣玩?zhèn)€幾天等我回去?!?/p>
“這怎么能行呢,火燒眉毛了,你給蘭輝當牛做馬還沒過癮嗎,馬上回來把事辦了……”
太子爺有些氣急敗壞不停催促。
他現(xiàn)在正在被追捕,多待一天就多增加一分風險。
太子爺恨不得立刻行動,搶了蘭輝的錢就逃出境外。
“太子爺,我也想馬上回去,但我身邊還有蘭輝的人,如果走漏風聲那就前功盡棄,甚至咱倆的性命就交代了?!?/p>
“這……兄弟,我給你說實話吧,我正被仇家追殺,不能再等了,如果沒機會辦了蘭輝,那我就知道跑路?!?/p>
“原來是這樣啊,你干嘛不早說,現(xiàn)在讓我怎么辦……”
秦云東故意沉默下來,讓太子爺再著急一會兒。
太子爺果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抓耳撓腮想了半天,終于想出一個辦法。
“太保,要不這樣,我下午聯(lián)系蘭輝去他的煤礦,你悄悄返回索倫縣,聯(lián)合你的兄弟,只要咱們一起動手挾持住蘭輝,大事必成?!?/p>
“你的辦法不錯,但是我建議你不要提前聯(lián)系蘭輝?!?/p>
“為什么?”
“蘭輝現(xiàn)在疑心病很重,他要是知道你找他,肯定懷疑你是警方的線人,反而會拖幾天不見你,從各個方面打聽你為什么會突然到索倫縣?!?/p>
太子爺一聽就心涼半截。
如果蘭輝真的到臨縣打聽,肯定知道他正在逃亡。那么蘭輝害怕他把警方招惹過來,為了求自保,必然不會見他,那所有的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
“太保兄弟,你說該怎么辦?”
“其實你的計劃成敗關(guān)鍵因素在突然性,讓蘭輝沒有任何防備。所以你不能給蘭輝準備的事件,不要打電話,直接去煤礦見面。我再聯(lián)系兄弟們做幫手,里應(yīng)外合就能成功?!?/p>
“有道理,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p>
蘭輝逃得匆忙,所有財產(chǎn)已經(jīng)凍結(jié),現(xiàn)在只有搶奪蘭輝財產(chǎn)這一條路,他沒有選擇,不辦也不行。
“那好,客棧是我兄弟開的,你安心在客棧休息,想要什么就跟我兄弟說。等我探聽到蘭輝到煤礦,馬上第一時間通知你……”
秦云東說完便掛了電話。
他知道衛(wèi)敏還在睡覺,隨即給袁隊長打電話通報了剛才和太子爺談話的內(nèi)容。
“袁隊長,太子爺這伙人是不是帶有武器?”
“是的,他們雖然都很小心隱藏,但我可以看出他們每個人都有槍,只不過都是土制武器,殺傷力有限?!?/p>
“那你們也要小心,蘭輝的人加上太子爺?shù)娜耍僬f也有五六十人,你們的人手夠嗎?”
“請秦書記放心,我們的人手肯定夠。衛(wèi)局已經(jīng)和索倫縣達成聯(lián)合辦案的協(xié)議,除了警方外,還有一個中隊的武警隨時可以調(diào)用?!?/p>
“那就好,請注意安全,尤其是要保護好衛(wèi)局的安全,不要讓她在第一線指揮。”
“呵呵,秦書記還不如直接給衛(wèi)局下命令,我是衛(wèi)局的下屬,說話不好使啊。”
秦云東從沒想過要用下命令方式迫使衛(wèi)敏服從。
他知道衛(wèi)敏的脾氣,越是限制她,她越是會故意表現(xiàn)。
這樣個性的女人如同順毛驢,只能哄著,不能用強。
上班時間到了,秦云東走進縣委辦公樓。
他明顯感覺出氣氛的確異樣,每個人都盡量保持平靜,但還是可以從細節(jié)上看出他們忐忑不安的心情。
秦云東在辦公室剛喝了一杯茶,翁主任神色緊張地走進來。
“秦書記……我向您匯報,苗書記可能出事了……”
翁主任臉色煞白,說話時嘴唇不停顫抖。
“別急,天塌不下來,你先坐下來,喝杯水慢慢說?!?/p>
秦云東能猜出是什么事,但他沒有說破,和顏悅色的安撫翁主任。
或許是秦云東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給了翁主任精神寄托,他的緊張情緒緩解不少。
“秦書記,昨天我和苗書記請客商看文藝演出,但演出半場休息時,苗書記就不見了。我當時也沒有多想,但是上班后我發(fā)現(xiàn)苗書記沒來上班,打電話,他的手機關(guān)機,我又給王濤打電話,他的手機也關(guān)機。我只能向您報告,苗書記失蹤了!”
說著,翁主任雙手抖得幾乎端不起茶杯。
“苗書記不能叫失蹤,而是暫時失聯(lián)?!?/p>
秦云東立刻糾正翁主任的用詞。
失蹤和失聯(lián)的嚴重程度完全不同,萬一被傳為失蹤,對于苗英杰的影響就更加不利。
翁主任醒悟過來,連連道歉自己用詞不嚴謹。
“翁主任,你怎么能斷定苗書記失聯(lián)了?”
“秦書記應(yīng)該知道了吧,您昨天出差的時候,市紀委花午川書記親自來臨縣帶走了傅霞,這對苗書記打擊很大。所以我才擔心苗書記會做出不理智的事?!?/p>
翁主任是苗英杰提拔起來的,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激苗英杰的知遇之恩,難免對苗英杰投射出較多的感情色彩。
“翁主任,你冷靜一下,苗書記失聯(lián)的事,還有誰知道?”
秦云東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因此表現(xiàn)出異乎尋常的沉著和冷靜。
翁主任想了想,答道:“暫時應(yīng)該沒有,我剛上班就給苗書記打電話,看到聯(lián)系不上就來找您匯報,別的人應(yīng)該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