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阻止了薩托警方的調(diào)查,他親自去勘察了現(xiàn)場。根據(jù)他的判斷,肯定是楊期和賈天華殺看守逃亡?!?p>大衛(wèi)馬爾斯給出的理由是,房門上的三保險門鎖完好無損,窗戶都是閉合狀態(tài),現(xiàn)場沒有打斗痕跡,唯一合理解釋只能是楊期和賈天華殺人后打開房門外逃。
鮑乾清緊跟著問:“是他們二人合謀,還是其中一人劫持另一個人?”
“馬爾斯認為是合謀,他已經(jīng)查到二人下樓后乘坐過的出租車,據(jù)司機交代,楊期和賈天華一直都在后座竊竊私語。司機聽不懂他們說什么,只是感覺兩人很親密,還以為他們是基佬?!?p>伍東反映的情況毫無疑問證明,楊期和賈天華不存在誰劫持誰的問題,肯定是同謀。
既然知道楊期和賈天華是主動外逃,又知道二人逃亡的方向,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確切消息。
伍東無奈地說,他們逃跑的方向是薩托市東郊,那里遍布著州際公路、高速公路、火車站、飛機場和碼頭,可供逃亡的路線太多,而阿超實在沒有足夠人手沿著每個線路尋找。
正是因為實在查不下去了,所以才無奈向鮑乾清匯報。
鮑乾清點上一支煙,望著窗外想了半分鐘,這才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們不會逃出薩托市,肯定還在城市東郊附近,你們從他們下車的位置,以三公里為半徑進行追查,肯定會有收獲。”
“老板真是當代福爾摩斯啊……令我感到汗顏……您是依據(jù)什么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
伍東很吃驚鮑乾清會如此果斷,仿佛非常有信心。
“我依據(jù)的就是對楊期和賈天華性格的了解。如果是亡命徒就會能逃多遠就逃多遠,但他們都是公務員系統(tǒng)出身,謹慎有余魄力不足,瞻前顧后,總擔心會被發(fā)現(xiàn),所以肯定不敢白天露面,只會藏在某處等待天黑后再跑?!?p>鮑乾清揉著太陽穴,瞇眼看著左手夾著的香煙。
他又給出第二個理由,楊期和賈天華都對嘉州和薩托市不熟悉,根本不知道該往哪里跑。
而且楊期的護照已經(jīng)被沒收,賈天華是靠偷渡來的霉國,兩人都沒有合法證件,也沒有信用卡或者大筆現(xiàn)金,肯定無法長久生存,落網(wǎng)只是遲早的事。
伍東聽罷高興地笑出聲。
“還是您老謀深算棋高一著啊,這么分析下來,我的心也敞亮多了?,F(xiàn)在我就給大衛(wèi)馬爾斯和阿超布置任務,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p>伍東信心十足地準備掛電話,卻被鮑乾清阻止。
“你告訴馬爾斯,不要阻撓薩托市警方介入調(diào)查兇殺案,而是要積極協(xié)助提供線索,讓他們迅速鎖定楊期和賈天華,并立刻通緝抓捕。這么強大的幫手不用,實在是太浪費?!?p>鮑乾清慢吞吞地說完,關閉了書桌上的臺燈。
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行動計劃,他還要回去繼續(xù)睡覺。年紀大了,真熬不得夜。
但是伍東卻著急地提出自己的擔心。
“老板,如果警方真的抓到他們,楊期和賈天華有可能什么都說,那就會對您產(chǎn)生不利的影響。”
“你以為楊期和賈天華不被抓住,他們就不會亂說話嗎?如果他們把各種謠言發(fā)到網(wǎng)上,造成不良后果,你如何控制輿論發(fā)酵?”
鮑乾清正是考慮到楊期和賈天華有可能向他發(fā)難,所以才要盡快讓警方確認他們是殺人嫌疑犯。
只有落實了楊期和賈天華是官方認證的兇手,他們就算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實名舉報,也不會有人相信殺人犯的話。
伍東不得不佩服鮑乾清的確睿智,隨便兩招就足以改變現(xiàn)狀。
他很快把鮑乾清的指示傳達給大衛(wèi)馬爾斯和阿超,要他們立刻執(zhí)行。
馬爾斯又打電話給羅伯特,讓他再給議員打電話,請信得過的警探去公寓樓案發(fā)現(xiàn)場勘察。
羅伯特覺得莫名其妙,馬爾斯一會兒不讓警局參與,一會兒又舔著臉邀請警探,實在搞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雖然對馬爾斯顛三倒四感到不滿,但因為馬爾斯給他介紹了不少客戶,他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答應幫忙。
“羅伯特,我不會讓你白幫忙,只要這件麻煩事過去,我會再給你介紹幾個招商大項目,保證讓你賺個飽。”
馬爾斯知道應該給羅伯特甜棗,否則下一次羅伯特就不會再這么配合。
他掛了電話開車來到東郊的公園,阿超斜坐在哈雷摩托車后座,正在抽煙等著他。
“嗨,阿超,你說的就是這里嗎?”
馬爾斯走到他身旁,環(huán)顧四周的環(huán)境。
阿超指了指面前的樹林:
“凌晨三點多,有兩個從附近酒吧出來的年輕人忽然來了興致,想要在樹林里辦事,結(jié)果被兩個亞洲面孔的人持槍打劫了他們的手機和錢包。從受害人描述的打劫者的身高和長相看,非常肯定就是楊期和賈天華。”
阿超把太陽鏡推到頭頂,臉色格外陰沉。
本來他應該在公寓樓里負責安全守衛(wèi)工作,但他卻只顧著外出尋歡作樂,導致楊期和賈天華輕松逃脫。
幸虧阿超早上還記得打電話給賈天華詢問情況,但電話遲遲無人接聽,阿超這才預感到大事不妙往回趕,但一切都晚了。
阿超不管有多少借口,這次脫崗失職的責任肯定推卸不掉。
大衛(wèi)馬爾斯看了看阿超,大致能猜出他心中格外沮喪。
“伙計,放松些,誰都有誤判的時候。只要我們能盡快抓到楊期,你就不會受到任何指責?!?p>馬爾斯仰頭看了看密密匝匝的樹林,詢問他帶人搜索樹林是否有發(fā)現(xiàn)。
阿超搖搖頭,他已經(jīng)帶人搜查過整片樹林,沒有發(fā)現(xiàn)楊期和賈天華的蹤跡?,F(xiàn)在他的人馬開始搜索整個公園。
“如果公園里還是找不到人,那麻煩就大了。我的人只有十幾個人,別說嘉州,就是薩托市,我也不可能短時間內(nèi)找到那兩個挨千刀的混蛋。”
阿超用手指彈飛煙蒂,垂下頭深深嘆口氣。
如果找不到人,那他就只能拿命來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