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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渣男渣女

?他們就在學(xué)校附近吃飯,開車過去五分鐘就到了。

一個中年大叔接待了他們,帶著他們?nèi)チ四翘?0方的兩室一廳。

房子半新,所有家居用品齊全,只需要采辦些生活用品就能入住。

顧傾城很滿意,眸光亮晶晶地看了眼丈夫。

陸君堯明白過來,低聲問:“那就暫時住這里了?”

“嗯,挺好的?!?/p>

公寓是不錯,但還需要全面打掃,添置一些生活物品,收拾歸整起碼得兩天。

“我明天讓人過來重新布置下,把沙發(fā)跟床換了,安排好后你再搬過來?!标懢龍蚣?xì)致地交代。

顧傾城皺眉,低聲道:“打掃確實需要,但是沙發(fā)跟床……我覺得沒必要換啊。”

租房子住而已,還要這么麻煩。

“有必要,我不想睡在別人睡過的床上?!彼浅UJ(rèn)真地強(qiáng)調(diào)。

顧傾城瞥他一眼,“誰要你過來睡了,這是我睡?!?/p>

陸君堯一想到老婆要搬到校外住,心情好轉(zhuǎn),又有心思開玩笑了,接了句:“行,你睡你睡,我睡你就可以了?!?/p>

“……”顧傾城氣得錘他一拳。

離開公寓,陸君堯就打電話安排好了,第二天讓人來搞衛(wèi)生,換沙發(fā)跟床。

顧傾城攔不住,懶得管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家伙因禍得福。

等她從學(xué)校搬出來,他肯定隔三差五跑來過夜,可不得換張高級點的床。

顧如意跟王若瑤,這是間接給陸三少謀福利了。

車子開到離學(xué)校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辦好入住去了房間,顧傾城故意揶揄他:“三少,酒店的床也被很多人睡過,你要不要也換一張?”

陸君堯剛放下手機(jī),聞言抬眸看她,見她滿眼狡黠,不禁咬著后槽牙朝她伸手。

顧傾城反應(yīng)極快,連忙躲閃開:“怎么?我說錯了?”

他勾勾手指,“你過來。”

“我不?!鳖檭A城知道他要干什么,一聲反調(diào)后,越發(fā)走遠(yuǎn)。

陸君堯剛要去抓她,擱在桌上的手機(jī)響起。

“小叔,顧如意深夜鬼鬼祟祟地回了顧家,看樣子今晚要在顧家過夜。”

自從知道顧如意賊心不死,還在想方設(shè)法報復(fù)顧傾城后,現(xiàn)在顧如意有點風(fēng)吹草動,陸浩明都立刻匯報。

“嗯,知道了,著人盯緊就行了。”

掛了電話,陸君堯看向顧傾城,“顧如意回顧家了,不知道他們又要商量什么?!?/p>

說到顧家,顧傾城想到手里還握著的那些股份。

她可以隨時入主顧氏,將顧庭安父子驅(qū)逐出公司,就像幾個月前,他們將自己趕出顧家大門一樣。

但她對顧氏總裁的位置一點都不感興趣。

倒是可以用這些股權(quán)去做點別的……

顧傾城心生一計,突然問陸君堯:“你說昨天顧家給我打過電話,是想讓我放過顧如意?”

“應(yīng)該是。”陸君堯走向她,一手?jǐn)堊∷难?,順勢坐進(jìn)沙發(fā)椅,將她抱在懷中,“你想做什么?”

“做壞事?!鳖檭A城冷冷勾唇,拿出手機(jī)去撥顧家電話,“顧如意之前跟顧家都斷絕來往了,現(xiàn)在又主動回去,只有一種可能?!?/p>

陸君堯也懂,接著她的話說:“孫家不要她了?!?/p>

“對,孫家肯定懷疑那個孩子的來歷,為保全顏面,把她趕走了?!?/p>

這本就在他倆意料之中。

電話撥出去,那端沒響幾聲就被接起,梁景容的聲音透著明顯的驚訝,“傾城?是你嗎?”

顧傾城開門見山地問:“顧如意回去了?”

顧家別墅里,梁景容看向客廳里正啼啼哭哭的養(yǎng)女,臉色為難,沉吟片刻才說:“是,你怎么知道?”

“她回去做什么?找你們給她撐腰嗎?”

梁景容為難地說:“她現(xiàn)在遇到難處了,不是你跟陸三少把他們送進(jìn)警局的嗎?孫尚驍要坐牢了,她懷著身孕孤苦無依,不回娘家還能怎么辦?”

顧傾城冷聲,“你們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護(hù)著她?還是她帶著肚子里的野種,也能找到下家,再給你們賺一筆嫁妝?”

除了這些,顧傾城想不到顧如意還有什么價值了。

梁景榮突然厲聲呵斥,“顧傾城!你說話太難聽了!”

“這就難聽了?還有更難聽的在后面,我現(xiàn)在是顧氏最大的股東,手握顧氏生死,你們?nèi)羰歉沂樟纛櫲缫?,明天我就讓顧氏易主,讓顧總跟顧少提早退休,提前頤養(yǎng)天年?!?/p>

陸君堯攬著嬌妻,聽她一臉笑瞇瞇地放出狠話,劍眉微挑,頗為欣賞地笑了。

梁景容還沒說話,電話被顧如意奪了過去,繼而破口大罵:“顧傾城你卑鄙!你派人監(jiān)視我!幸虧孫尚驍早就覺察到?!?/p>

她剛回顧家,顧傾城就知道了,足以說明自己的行蹤在她掌握之中。

聽聞這話,顧傾城也明白過來,看了陸君堯一眼。

她就在男人懷里,手機(jī)雖然沒開外音,但兩人都能聽見。

果然之前派去的保鏢被發(fā)現(xiàn)了,難怪第一次接觸王若瑤是孫尚驍去的,他們肯定也察覺到保鏢只監(jiān)視顧如意。

“你還真是厲害,把孫尚驍都收服了,讓他甘愿幫你。”顧傾城冷嘲熱諷,又笑著道,“只可惜你的護(hù)身符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又剩單槍匹馬了?!?/p>

“顧傾城,你別高興得太早!你們把孫尚驍弄進(jìn)監(jiān)獄,孫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是嗎?那在孫家對我下手前,我得先對你下手?!鳖檭A城不緊不慢地道,“我剛跟顧太太講,只要他們收留你,顧氏明天就易主,顧總跟顧少就可以提前退休,頤養(yǎng)天年了——你說他們是選擇收留你,還是選擇保全顧氏?”

顧如意回顧家,確實是走投無路了。

她從看守所保釋出來,回了孫尚驍?shù)膭e墅,今天就被孫家人堵在家里痛罵了一頓。

孫家覺得她是掃把星,覺得孫尚驍不娶她就不會有牢獄之災(zāi)。

知道她懷孕了,孫家一點都不驚喜,反而罵她是娼婦,罵孩子是雜種,還要逼著她打掉孩子,以免生下來被人恥笑。

她擔(dān)心繼續(xù)在孫尚驍?shù)膭e墅住下去,真會被孫家拉到醫(yī)院做人流,而她現(xiàn)在不能流產(chǎn),否則就要繼續(xù)回看守所,還會被判刑。

走投無路之下,她只能趁著夜深人靜,連夜偷偷跑回顧家,想求個庇護(hù)。

可不想顧傾城這么快就得到消息,就打電話來威脅顧家,不許收留她。

顧傾城說完這話,見那邊遲遲不語,知道顧如意是氣到語塞了。

果然,過了好幾秒,徹底破防的顧如意,聲音發(fā)抖地詛咒:“顧傾城,你不得好死!你仗著有人撐腰,壞事做盡!”

“我壞事做盡?”顧傾城笑了笑,反問,“是誰買通我身邊人,想要投毒殺我?是誰怕一次殺不死,還要來二次確認(rèn)?顧如意,你喪盡天良,心狠手辣,不怕報應(yīng)在你孩子身上嗎?”

“你胡說!證據(jù)呢?”

“有沒有證據(jù)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沒打算把你送進(jìn)牢里,你不是想跟我斗嗎?我奉陪到底!”

顧傾城笑著說完,話鋒一轉(zhuǎn):“麻煩你轉(zhuǎn)告顧家,你今晚若是在顧家別墅留宿了,明天顧氏就會換老板,顧家可以正式宣告破產(chǎn)了?!?/p>

話落,在顧如意噼里啪啦的怒罵聲中,顧傾城掛了電話。

陸君堯一直親密地攬著她。

等她把手機(jī)放下,男人湊上來親了親,“我說你怎么把顧氏拋在一邊不管了,原來是等在這兒。傾城,你會不會有朝一日,把這些心計用在我身上?”

不怪陸醫(yī)生有危機(jī)感,實在是他沒見過比自己老婆更聰明更“狡詐”的女人了。

顧傾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雙手摟住他脖頸,大大方方地說:“不會,就算你將來背叛我,拋棄我,我也不會這樣對你,我只會從你的世界徹底消失,再也不見?!?/p>

“為什么?”陸君堯皺眉,有些意外。

“因為你在我最難時,幫了我。”

她很清楚,自己能這么輕易地拿捏顧家,鉗制顧如意,除了自己這步步為營的計謀,更離不開陸君堯大手筆給她的五個億。

雖然不靠他,她也能斗贏顧家為自己出口氣,但起碼要推遲三年。

三年,變故太大,她不知還得受多少委屈。

所以就沖這一點,陸君堯在她名下有“免死金牌”。

話音落定,顧傾城嘆息了聲,捧著他的臉,兩人四目相對,“你老實講,會不會因為我這么有心機(jī),這么狠毒,不愛我了?”

陸君堯失笑,反問:“難道你覺得我是什么好人?”

顧傾城:“……”

“我們剛認(rèn)識時,你對我的評價應(yīng)該沒有褒義詞吧?”

顧傾城順著他的話回憶兩人初相識時的場景,不由得也笑了。

“嗯,那時候的你,嘴巴毒,性子冷,毫無同情心,根本就不像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我一直覺得你是沒有人性的庸醫(yī),黑醫(yī)!”

陸君堯被她說得笑起來,“彼此彼此,我那時候也沒覺得你身上有什么閃光點?!?/p>

“那你還喜歡上我?”

“荷爾蒙作亂,理智無法掌控?!彼胝J(rèn)真半玩笑,摟著她在懷里輕輕晃蕩,“所以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多慮了?!?/p>

言外之意,我早就知道你有多“狠毒”,從前沒覺得恐怖,現(xiàn)在依然不會,往后更不會。

何況,他很清楚自己喜歡的女人到底是不是真“狠毒”。

她對待同樣遭遇的被拐婦女,可以不遠(yuǎn)萬里前去協(xié)助營救。

對待曾經(jīng)救過她護(hù)著她的買主兒子,可以克服心魔專門去探望。

對待許落顏更不用說。

甚至就連試圖傷害她的室友,她都能網(wǎng)開一面。

所以狠不狠毒,取決于是否正義。

如果一個人面對惡行依然縱容,依然心軟,那不是善良,那是作孽。

“傾城,你能保護(hù)自己,是我最大的欣慰?!彼瘟斯闻说哪?,溫潤感慨。

顧傾城望著他,盈盈水眸仿佛會說話一般,靈動搖晃,而后緊緊抱著他,在他頸邊感激地道:“陸君堯,有你真好?!?/p>

“我也覺得,有你真好……”

當(dāng)晚,外面下著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氣溫也隨之驟降。

可顧家依然將顧如意送走了。

顧家面臨破產(chǎn),早已負(fù)債累累,他們也拿不出錢給顧如意住很好的酒店,便在街邊找了家小旅館。

半夜,顧如意被一只蟑螂嚇到失聲尖叫,縮在床頭瑟瑟發(fā)抖。

情緒崩潰之際,她握著手機(jī)想到了一個人,猶豫片刻后,終究拔出那個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起,帶著驚疑,“喂……”

顧如意哭哭啼啼,嬌弱可憐,“云墨哥哥……你來救救我,好不好?嗚嗚嗚……我好怕,好怕……”

那邊沉默著,明顯遲疑,但最終還是開口關(guān)心,“如意,你怎么了?”

“我被顧家趕出來,孫家也要害我……云墨哥哥,我無路可走了,只有你了……”

陳云墨被這話攪得心煩意亂,又氣血上涌。

許是被人需要,被人依賴的感覺讓他上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救世主。

他幾乎沒怎么遲疑,問了顧如意的地址,便匆匆冒雨出門。

——————

翌日。

陸君堯醒來,便看到微信上的未讀消息。

昨夜凌晨兩點多,陸浩明發(fā)來的。

【小叔,陳云墨去了小旅館,把顧如意接走了,安頓在他名下一處房產(chǎn)?!?/p>

陸君堯看完,臉色冷漠,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

真是造化弄人。

前陣子,他極力堅持把這個外甥送出國歷練下,家姐死活不肯,非要護(hù)著寵著。

現(xiàn)在好了,又被顧如意纏上。

陳家很快就要為他們錯誤的決定付出代價了。

身旁,顧傾城悠悠轉(zhuǎn)醒,惺忪地問:“你要去上班了吧?”

他放下手機(jī),沒跟傾城說這事,不想讓她煩心。

轉(zhuǎn)身吻了吻妻子,他低聲回應(yīng):“我今天有三臺手術(shù),比較忙,你有事就找浩明,讓他去處理?!?/p>

“好?!鳖檭A城不想讓他工作都不安心,所以很乖巧地回,“放心吧,我不會逞強(qiáng)的?!?/p>

“嗯,真乖。”陸君堯趕時間,又吻了吻她,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