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映著林妍的臉色慘白如紙,她捏著手機翻閱微博上熱度仍舊高居不下的張秀中毒一事,脊梁骨開始沁出冷汗。
怎么回事?以夢安然的身份地位,想要壓下熱搜那是輕而易舉。
可是過去兩天了,銳銘集團沒半點動靜,夢安然也沒出面澄清,難不成她壓根就不看微博?
事發(fā)當(dāng)天全靠砸錢買水軍把事情熱度推上去,順便帶節(jié)奏黑夢安然風(fēng)評。
如今減少了水軍,多了許多理智路人的發(fā)言,評論的風(fēng)向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轉(zhuǎn)變了。
【資本家的游戲真無聊,之前夢安然就上過好幾次熱搜,一群無腦黑,一看就是水軍,現(xiàn)在又來?】
【夢安然既有錢,又有顏,而且會寫歌懂醫(yī)術(shù),太過優(yōu)秀遭人嫉妒了唄!】
【都不知道有什么可黑的,前段時間不是出現(xiàn)了個震驚全國的“白鴿案”嗎?我可聽說夢安然派人研發(fā)出來針對受害者體內(nèi)毒素的解毒劑,送去藥監(jiān)局了。我現(xiàn)在是百分百相信夢安然的人品!】
【真是服了,背后做局的人天天就在微博上買通告造黑料,夢安然坐擁幾千億身價都能親自到災(zāi)區(qū)救人,壓根就不在乎這種小手段。能不能跟人家學(xué)學(xué),什么叫做格局?】
【京市里有名的企業(yè)家這么多,比夢安然更有錢更有權(quán)的大有人在,怎么非逮著她一個人薅?覺得她是女性就好欺負是吧?】
【張秀中毒,一群傻子不去追究到底是誰這么沒良心賣毒菌子的罪魁禍?zhǔn)?,反倒在噴救人的醫(yī)生?腦殘吧?】
【對!必須嚴查販賣毒菌子的幕后黑手,這種危害社會的人,就該拉進去牢底坐穿!】
看到這條評論,林妍地手猛地顫抖,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她神情恍惚,眼底布滿紅血絲,唇瓣快被咬出血了也不知疼。
如果熱度再降不下去,這個案件一查到底的話……以白家人的品性,絕對會推她出去頂罪結(jié)案的!
自己身患癌癥,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
可她還沒見到女兒,絕對不可以就這樣進去坐牢!
“不行,我得去趟白家……起碼得要到應(yīng)得的錢,女兒日后才能過上好日子……”她機械般喃喃自語。
明天一早,她就上門討錢!
……
江畔九號。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夢安然疲憊地往沙發(fā)上一躺,不想動彈了。
秦沐鎖好門,拎著她的包包進門,放在茶桌上。
隨后將她拽起來,“先去洗個澡,洗了澡回房間睡?!?p>夢安然像一具被抽走靈魂的死尸,疲軟地靠在秦沐腰腹上,“我好累……”
今天出診兩次,在藥房熬藥站了三個小時,聽師父講了一下午的課,又坐兩小時車回來。
身心俱疲,感覺身體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
秦沐由不得她,一彎腰就把人扛肩上了,邊往臥室走,邊道:“乖,給你買了榴蓮,洗完澡出來吃。”
“行叭?!眽舭踩黄财沧?,被放進了臥房浴室里。
秦沐出去拿了洗干凈掛在衣柜里的睡衣,還有毛巾、干發(fā)帽,送進浴室里一一擺好。
隨后熟練地拿起卸妝油,擠了兩泵在掌心,替她卸妝,“閉眼。”
夢安然閉上眼睛,站在那里昏昏欲睡,身子像迎風(fēng)柳葉般飄搖。
“別睡著了?!鼻劂搴眯Φ乜粗孟裨谡疹櫡艑W(xué)回來的女兒一樣。
用清水將卸妝油乳化后,再打濕洗臉巾把她臉蛋擦干凈。
“卸完了?!彼拥粝茨樈恚咽窒锤蓛?。摸了摸她的丸子頭,問道:“今晚還洗頭嗎?”
夢安然點點頭,“頭發(fā)上一股中藥味?!?p>天天聞著這味道,她都快聞吐了。
秦沐輕笑,扯掉她的發(fā)簪,將她的頭發(fā)揉散又梳順,“要我?guī)湍阆磫???p>“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眽舭踩淮蛄藗€哈欠。
“行?!鼻劂迥罅四笏饣哪樀埃瑵M眼寵愛,沒忍住低頭親了她一口,“那你慢慢洗,我去給你開榴蓮?!?p>“嗯?!眽舭踩稽c點頭,目送他離開,心里頭有點甜滋滋的。
別人都說“七年之癢”,相識二十一年,秦沐對她從來都是體貼有耐心,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對她說,也沒吵過架。
她想,如果每個女孩都能遇到一個像秦沐這樣的男人,大概不會有人懼怕結(jié)婚吧?
至少她覺得很幸福。
飯廳,秦沐徒手開榴蓮,將榴蓮肉全部取出來放在盤子里。
剛洗了手,就聽見臥室傳來安小然的呼喊:“秦沐,幫我吹頭發(fā)!”
“來了。”他疾步進去,便看見夢安然穿了條吊帶裙坐在梳妝臺前。
香肩膚若凝脂,濕潤的長發(fā)披散肩頭,絲綢睡裙裹著她婀娜纖細的身段,好一副美人出浴的美景。
秦沐腳步一頓,瞳孔猛然顫了顫,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他稍稍克制了一下內(nèi)心的沖動,扯起床上的浴袍披在她身上,“不是給你拿了長袖的睡衣嗎?穿這么少容易著涼的?!?p>洗了個熱水澡,夢安然已經(jīng)精神很多了。此刻看著秦沐的舉動,略微有點不滿,嘟囔道:“媚眼拋給瞎子看!”
秦沐忍俊不禁,取來吹風(fēng)機,另一手輕柔地捧起她一縷長發(fā),“大小姐對自己的吸引力毫無自知,你光是坐在這里我便想對你圖謀不軌,用不著使這種手段勾我。”
夢安然抿著唇,被撩得唇角止不住上翹,嗔怪道:“誰勾你了,我就是熱的!”
“嗯,知道你快欲火焚身了?!鼻劂逯讣馑剖遣唤?jīng)意地劃過她泛紅的耳尖,故意逗她:“榴蓮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大小姐可以先去享用。我嘛……還得洗個澡才能侍寢。”
“秦沐!”夢安然臉色爆紅,扭頭瞪他。
卻在那個瞬間,被預(yù)判了動作,秦沐彎腰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吹風(fēng)機的噪音不知何時停下了,秦沐一手托住她的頭,吻得難舍難分,似是要將這幾日積攢的思念盡數(shù)宣泄出來。
直到快要收不住蓄勢待發(fā)的欲火,他才戀戀不舍地松開她。
嗓音低沉微啞,透著隱忍:“乖,頭發(fā)還沒干呢,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