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手卻被霍南勛一把抓住。
吳蓮英頓時覺得跟被鐵鉗夾住似的,痛得鉆心,渾身再也使不出半點(diǎn)勁。
“大嫂,你過分了?!被裟蟿渍Z氣冰冷,一把甩開她。
吳蓮英跟!片被狂風(fēng)裹挾的敗葉,狼狽地撞向霍英彪,摔在他身上。
霍英彪被吳連英一身硬骨頭撞得生疼,也惱了:“霍南勛!你居然敢對你大嫂動手!”
霍南勛將燕燕護(hù)在懷里,說:“是誰先動的手?而且還對孩子動手?”
霍英彪的確理虧:“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在氣頭上……”
霍南勛:“我也是在氣頭上。”
霍英彪:“你!”
“老二,你現(xiàn)在發(fā)達(dá)了,以為就可以欺負(fù)我們?”吳蓮英撒起潑來,“我呸!夏紅纓是個掃把星!克父克母,克丈夫克女兒!你們父女兩個,小心被她克死!”
她指著霍南勛和燕燕詛咒。
夏紅纓冷笑:“吳蓮英,你花錢找個騙子來敗壞我,我們不提,給你留著臉呢!你還敢提這個!”
吳蓮英:“誰花錢找騙子了!你別血口噴人!”
夏紅纓:“那個道士,就是你花錢找來的!人家派出所的所長跟霍南勛說的,爸,媽,你們問霍南勛!”
霍老爺子和黃菜花都看向霍南勛。
霍南勛正要說話,吳蓮英搶先一步說:“問他有什么用!他們兩口子當(dāng)然穿一條褲子咯!有本事你讓警察來抓我??!”
也是巧了,話音剛落,外頭傳來老支書的聲音:“霍英彪!”
“欸!”霍英彪趕忙應(yīng)了一聲,出去應(yīng)道:“老支書?”
“有派出所的同志來找吳蓮英!”老支書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霍家院子,家家戶戶都出來了。
包括黃菜花和跑回家藏起來的霍飛。
只見老支書帶著個穿警服的同志進(jìn)了院子。
霍英彪猛然回頭看向吳蓮英:“找你?”
吳蓮英瞪大眼睛,咽了一口唾沫:“找……找我做什么?”
民警向他們出示了證件,上頭清清楚楚地寫著他的名字:徐永強(qiáng)。
來者正是徐所長。
他表情嚴(yán)肅地說:“罪犯曹洪已經(jīng)歸案,供述了一系列犯罪事實(shí)。其中包括詐騙,拐騙婦女等?!?/p>
頓了頓,民警又出示了一張放大的黑白照片,展示給圍過來的眾人看:“就是他,你們見過嗎?”
照片上的,正是那個游方道士。
只不過照片上沒做道士打扮了,戴著手銬,穿著囚服,瓜兮兮地望著鏡頭。
“這不是吳嬸子家辦酒那天,來的那個道士嗎?”周嫂子一眼認(rèn)出。
大家都點(diǎn)頭,七嘴八舌地議論,說原來他是個詐騙犯?
徐所長繼續(xù)說:“根據(jù)曹洪供述,吳蓮英的母親找到他,說吳蓮英出三十元錢,讓他來霍家村敗壞夏紅纓的名聲、破壞她的婚姻,各位鄉(xiāng)親,可有此事?”
大家紛紛說有。
道士說,夏紅纓跟霍南勛犯夫妻煞,會害死全家,應(yīng)該離婚。
原來,他是吳蓮英花錢找來的?
這也太歹毒了!
“吳蓮英可真毒?。 ?/p>
“她打的什么主意呢?為什么破壞紅纓和勛子的婚姻?”
“嗨!你還不知道?她跟那個盧清悠勾結(jié)在一起。盧清悠想嫁給勛子,許諾給霍英彪安排工作!”
“天吶!我就說那盧清悠怪怪的,破壞人家家庭,還把燕燕害成這樣,都什么臟心爛肺!”
“吳蓮英向來心爛!”
一時之間,大家看吳蓮英的眼神,都像看洪水猛獸。
……
徐所長看向臉色煞白,滿臉慌亂的吳蓮英,從腰間解下一副手銬,厲聲說:“吳蓮英!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四十五條,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shí)誹謗他人,情節(jié)嚴(yán)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剝奪政治權(quán)利。跟我走吧!”
黃菜花沒聽懂,滿眼惶恐地抓著霍南勛問:“他……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霍南勛說:“大嫂要坐三年牢?!?/p>
“?。俊眳巧徲⒙牭?,腿一軟,臉色嚇得煞白,老淚縱橫:“那……那……那那不是我的主意,是我媽的主意!你別抓我!別抓我坐牢!”
這就承認(rèn)了。
霍老爺子極為惱火地“嗨”了一聲,拿煙桿使勁磕桌子:“我老霍家居然出了個勞改犯!作孽啊作孽!”
“二嬸!”霍飛跑過來,扯著夏紅纓的袖子,“二嬸,你別讓我媽去坐牢!求求你了!”
夏紅纓也沒想到會這樣,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霍南勛。
霍南勛出聲說:“小飛,你先別急,聽警察叔叔怎么說吧?!?/p>
他看了眼徐所長。
徐所長就說:“當(dāng)然,情節(jié)特別嚴(yán)重的,才會坐牢。如果情節(jié)較輕,就只需要罰款,或是拘留教育?!?/p>
霍英彪不愧是做村長的,看出徐所長松了口,忙問:“這情節(jié)輕重,根據(jù)什么來判斷的?”
徐所長說:“看當(dāng)事人?!?/p>
“當(dāng)事人……”霍英彪看向夏紅纓:“那個,弟妹,這事兒,肯定是你嫂子做得不對!
我讓她給你道歉好不好?
看在小飛和寶珍的份上,求你跟警察大哥說一聲,幫你大嫂求個情,不要讓她坐牢好不好?”
夏紅纓沒回答,看吳蓮英的態(tài)度。
吳蓮英自然不想跟夏紅纓低頭,摳著手,假裝沒聽到霍英彪的話,也沒看到夏紅纓希望她表個態(tài)的眼神。
于是夏紅纓說:“大哥,你問問爸媽,聽了道士的話,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們心里膈應(yīng)不膈應(yīng)我?
媽是不是逼著霍南勛跟我離婚?
全村的人,是不是都在背后說我八字跟霍南勛犯沖,只有離婚才能好?”
霍英彪:“這不……不是誤會嗎?回頭說清了就好了!是不是,爸媽?”
霍老爺子和黃菜花還有些懵,霍英彪扯著黃菜花的胳膊晃了下:“媽!你說句話??!
你們就不會再誤解紅纓了吧?
不會再逼著他們離婚了是不是?”
黃菜花再蠢,也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看了看吳蓮英,又看了看夏紅纓,最后看了看霍飛,說:“是!說清楚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紅纓,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們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