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樾邁步的腳一頓。
但也只是一頓,下一瞬,他將手機放入褲帶,徑直朝著約定的包廂號走去。
其實就相隔著兩個包廂。
包廂門推開,里面坐著的三個男人同時回頭。
江巡第一個起身,“你這尊大佛可真難等!”
他說話間已經走過來,一把攬住戚樾的肩膀,“老規(guī)矩,遲到罰三杯!”
戚樾淡淡瞥他一眼,倒也沒說什么。
另一個公子哥起身倒酒,“三杯洋酒,加冰,看看,兄弟我把你的習慣記得多牢!”
戚樾淡淡一勾唇,上前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連著三杯喝下。
兄弟三人卻覺得有些奇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巡暗暗捅了另一名公子哥,眼神示意:你問!
被捅的公子哥叫周京也,周家老三,管理家族旗下一家娛樂公司,玩女明星在北城也是有名的。
周京也坐直身,清了清嗓,看著剛在單人沙發(fā)前坐下來的戚樾,“心情不好?”
“沒有?!逼蓍凶约河值沽艘槐缶疲揲L的手指握著杯子,輕輕搖晃。
他眼眸低垂,沒有戴眼鏡,面部輪廓在包廂內的燈光下,深邃立體。
其他三人人精一樣,怎么會看不出這位大佬今晚情緒不佳。
但為什么呢?
江巡問,“最近哪個項目進展不順利?”
聞言,戚樾抬眼瞥他一眼。
江巡懂了,問得多余,問得很蠢。
這可是戚樾啊,這種事情對于戚樾而言,不可能發(fā)生的。
而且就算發(fā)生了,只是一個不順利的項目,還不足以牽動他的情緒。
那到底是為什么呢?
“不會是為情所困了吧?”剛剛倒酒的男人聞宴白嬉笑道。
他當然是開玩笑的,這種事情在他們的認知里,完全不可能發(fā)生在戚樾身上。
但也猜不到其他的,索性就當玩笑一問而過了。
戚樾眼睫輕顫,隨后,他淡淡瞥了眼聞宴白,“打一局?”
其他三人聞言,臉色一變。
包廂里有牌桌。
但是傻子才會和戚樾打牌!
“去年輸?shù)醚濕米佣疾皇?,我今年打死也不會跟你玩了!”聞宴白瞪著戚樾,憤憤不平道,“你注定孤獨一生沒有牌友!”
戚樾輕哂一聲,“贏我一局,江巡馬場的馬隨你挑?!?/p>
聞宴白眼睛瞬間一輛,“你確定?”
戚樾挑眉,“還需要畫押?”
“那到不用!”聞宴白看向其他兩人,“你們可都聽見了,戚樾說了,只要贏他一局,他就送我馬!”
“聽見了又怎么樣?”江巡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就好像你真能贏戚樾一局似的!”
“打一晚上我還能不贏他一局了?”聞宴白站起身,斗志昂揚,“我就不信這邪了!”
“行?!敝芫┮舱酒鹕?,拍拍手,“既然小白這么自信,那做兄弟的我怎么也得給他助助威,江巡,一起啊,別慫!”
江巡:“……你們是忘了上次怎么輸哭的了吧!”
“你就說你來不來?”聞宴白看著江巡,“拿出你訓馬的氣勢!”
江巡:“……”
……
一小時過后,戚樾看著面如死灰的三人,淡淡勾唇,“一年過去,你們三個牌技還是沒半點長進?!?/p>
江巡:“你肯定出老千了!”
聞宴白:“你這腦子就不是人,你是人機!ai!”
周京也:“總是輸確實沒意思啊,不玩了,我們不如去樓下看看有沒有美女?”
戚樾本不喜歡熱鬧,但今晚也不知怎么的,周京也一提要下樓,他竟然破天荒的應了聲好。
這下,兄弟三人驚到了。
出了包廂,戚樾為首走在前頭。
經過剛剛那個包廂,戚樾腳步不知為何一頓。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那間包廂。
包廂門已經關上。
他腦海里不受控浮現(xiàn)剛剛看到的畫面。
很奇怪的感覺。
“看什么呢?”江巡走過來,順著戚樾的視線看去,只看到緊閉的包廂門。
戚樾回過神,淡淡說聲沒什么,便往前走了。
江巡看向其他兩人。
兩人聳聳肩。
大佬的心思你別猜。
……
抵達一樓,現(xiàn)場正是熱鬧的嗨唱環(huán)節(jié)。
吧臺那邊,沈安寧伸手奪走楚鈺珂手中的酒杯,“不能再喝了!”
楚鈺珂和她搶酒杯,“給我!你這壞女人!你搶我男人就算了,你還搶我的酒!”
喝醉了,什么話都敢說了。
沈安寧氣笑了,知道她說的醉話,“我要是想跟你搶,你連在這里喝酒買醉的機會都沒有!”
“你?。 背曠鏆饪蘖?,趴在吧臺上一邊哭一邊罵人。
罵謝敘是狗是豬,罵沈安寧是禍國殃民的妖姬!
沈安寧給自己點了一杯果酒,輕輕抿一小口,紅唇輕勾,“好高的評價,都給我罵爽了。”
楚鈺珂更氣了,冷哼道,“沈安寧你根本不懂,我喜歡謝敘喜歡了這么多年,我是為了他才當律師的,我其實很喜歡跳舞,很喜歡鋼琴,是謝敘說他當律師,我才努力讓自己跟上他的腳步……”
沈安寧抬手,輕輕拍她的背,“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是,這世上感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有緣無分的人太多了,楚鈺珂,你不是例外?!?/p>
“你不能自已的愛情沒有好的結果,就也這樣詛咒我!”
楚鈺珂猛地抬起頭,“我和謝敘不一樣!謝敘只是現(xiàn)在被你漂亮到無懈可擊的外表迷惑了,要是讓他知道你喝醉了會學海綿寶寶唱歌,他肯定對你濾鏡稀碎!”
沈安寧:“……”
真特么醉得一塌糊涂了!
“楚鈺珂,你再爆我黑料,我就把你扔馬路邊不管了!”
“不管就不管啊,反正謝敘不要我,就把丟在馬路邊讓黑狗調走算了!”
沈安寧:“馬路邊不一定有黑狗,但臭流氓肯定有?!?/p>
“長得像謝敘的臭流氓也不是不行……”
沈安寧:“……”
說她骨灰級戀愛腦還真是一點不冤枉她!
沈安寧很頭疼,楚鈺珂對謝敘的執(zhí)著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偏偏謝敘又對她沒有半分男女方面的情感。
今晚謝敘準備的那場求婚,說真的,沈安寧都嚇到了。
她完全沒想到謝敘竟對自己存有心思,更沒想到,在明知她和楚鈺珂是合伙人且關系不錯的情況下,還對她告白求婚。
說實話,沈安寧有點反感這樣的行為。
一邊吊著楚鈺珂,又一邊對其他女人存有心思。
沈安寧第一次覺得,謝敘不配楚鈺珂如此癡情對待。
她很決絕地拒絕了謝敘,一轉身就看到站在包廂外的楚鈺珂。
然后謝敘走了,楚鈺珂哭得跟淚人似的,還跑到吧臺一次性點了三杯烈酒。
沈安寧怕她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喝酒不安全,沒辦法只能留下來勸她了。
戚樾和江巡幾人在吧臺旁邊的位置坐下來。
剛坐下就聽見有人在鬼哭狼嚎。
江巡回頭看一眼,吧臺上兩個女人正在拉扯,眼睛一亮,八卦心燃起,“有瓜?”
聞言,聞宴白和周京也也回頭看去——
“有沒有瓜不知道,但有美人是真的,穿燕麥灰大衣的那個妹子長得好正!”周京也說完還吹了個流氓哨。
燕麥灰大衣。
戚樾眉心微微一蹙,幾秒后,他緩緩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