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依舊站在原地,牢牢地將虞幼寧護(hù)在身后,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她的膚色很白,長相也顯得十分的柔弱,可此時的表情和眼神卻都十分的堅定。
“父親,我尚且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會讓你就這么對幼寧動用家法的?!?/p>
聽到虞聽晚這堅定的話語,永安侯越發(fā)的生氣了,“我說虞幼寧這么一個小孩子,怎么就敢忤逆頂撞長輩,原來都是跟你這個做母親的學(xué)的!你自己沒正經(jīng)教養(yǎng),現(xiàn)在還攔著我教她,是想讓她同你一樣,日后被整個京城的人瞧不起嗎?”
永安侯的每一次每一句,在此刻都變成了利劍,無情的插在了虞聽晚的心上。
虞聽晚卻顧不上傷心和失落,仍舊直勾勾的看著永安侯,“幼寧并不是頑劣的性子,絕對不會無端做什么事?!?/p>
“你!”
永安侯抬起手,用手中的戒尺指著虞聽晚,眼睛已經(jīng)因為憤怒而充血,臉上的表情更顯得猙獰。
“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虞聽晚身材纖瘦,可此時卻如同這攤蔽日的松柏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讓?!?/p>
“好!好!好!”永安侯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人都被氣笑了,“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本侯今日就連同你一起教訓(xùn),好讓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在家要從父!”
永安侯說著,手中的戒尺高高地抬起,眼看著就要朝著虞聽晚的臉上抽去。
見此情形,侯夫人被嚇得白了臉,表情也十分的復(fù)雜,可卻并沒有開口阻攔。
林思瓊和林若梨都雙目灼灼,眼底閃爍著興奮,手也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恨不得取而代之,自己去拿著戒尺打人。
永安侯的胳膊狠狠落下,眼看著戒尺就要抽在虞聽晚嬌美的臉頰上。
然而就在這時,虞聽晚抬起了手,看起動作緩慢,手指纖細(xì)無力,可卻輕輕松松地抓住了戒尺的另一端。
戒尺突然被抓住,這讓永安侯有些意外,但緊接著就是怒火中燒。
“你竟然還敢抓著戒尺!”永安侯更氣了,“你是不是還想跟我這個父親動手??!”
虞聽晚的眼角有些紅,可表情卻十分的堅定,“父親一回來就喊打喊殺,卻不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竟然父親如此瞧不上我們母女兩個,我們也不是非要留在侯府礙眼。我?guī)е讓庪x開便是!”
虞幼寧聞言,從虞聽晚的后面探出了腦袋,一臉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娘親說的對!這里不歡迎我們,外祖父不辨是非,幼寧不喜歡這里,幼寧再也不要待在這里了!”
不等永安侯有何反應(yīng),虞聽晚就又看向了侯夫人,眼中多了些霧氣,聲音也帶上了一些哽咽,“母親,您身體很好,又有兒女承歡膝下,我也就放心了,我這就帶著幼寧走了?!?/p>
侯夫人一聽這話,瞬間就紅了眼眶,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小跑著到了虞聽晚身邊,一把將虞聽晚抱在了懷里。
“聽晚!我的女兒!你說什么呢!這就是你的家,你怎么能走呢?不行,我不允許!”
侯夫人一邊說一邊哭,而后又看向了永安侯,“侯爺,她們母女二人這些年流落在外,沒學(xué)過什么規(guī)矩,會犯錯不是正常的嗎?怎么就鬧到要讓她們離開的地步了?這可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生女兒??!
讓她們留下,今日之事就算了,我會好好的教她們規(guī)矩,以后絕不會再發(fā)生同樣的事情了,行嗎?”
永安侯將頭撇到了一邊,冷哼了一聲,“誰說要讓她們走了!一個個的本事不大,氣性倒是不??!
既然夫人你求情了,那今日便只算了,但往后決不能在發(fā)生類似的事情,不然絕不輕饒!”
聽到永安侯松了一口,侯夫人趕忙晃了晃虞聽晚的手臂,“聽晚,你父親已經(jīng)寬恕你們兩個了,還不趕緊謝謝你父親。”
虞聽晚微微垂著頭,并沒有說話。
母親看起來像是舍不得她和幼寧,可這字字句句,卻又是在貶低她和幼寧,她甚至都沒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認(rèn)定一定是幼寧的錯......
見虞聽晚垂著頭不說話,侯夫人頓時著急了起來,眼淚流的更兇了。
“聽晚,你真就這么狠心?要棄父母而去?難不成你要母親給你跪下,你才肯留下來嗎?”
虞聽晚朝著侯夫人看去,見她已經(jīng)哭紅了一張臉,似乎真的很傷心,不禁在心中嘆息了一聲,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我們不走了?!?/p>
侯夫人這才破涕為笑,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好好好!不走了好!今天咱們一家人定要好好地吃一頓團(tuán)圓飯!看看幼寧這小臉兒都花了,你想帶著她回去洗漱更衣,一會兒會有人領(lǐng)著你們?nèi)セ◤d。”
“好?!?/p>
虞聽晚低低的答應(yīng)了一聲,牽著虞幼寧的手往她們住的院子走去。
看著她們母女兩個離去的背影,林思瓊恨得牙癢癢,卻還不能表現(xiàn)出分毫。
“父親,母親?!绷炙辑偯嫔绯?,“我先帶著梨兒回去更衣了?!?/p>
侯夫人頷首,“去吧,別耽誤了用午飯?!?/p>
“是!”
林思瓊帶著林若梨一起離開,回到林若梨的院子之后,這才詢問,“梨兒,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林若梨一張小臉緊緊地繃著,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冷冷地將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復(fù)述了一遍。
林思瓊越聽越是心驚,“怎么會這樣?這母女兩個一身鄉(xiāng)下人打扮,虞幼寧怎么會有什么師父?為什么會寫一手好字?怎么還有那樣一身怪力?難不成她和霍清塵一樣,天生神力?”
“我才不在乎她的師父是誰,也不管她是不是天生神力,母親!你快想辦法把他們趕出侯府,不!趕出京城,讓她們永遠(yuǎn)別回來了!”
說到最后,林若梨的聲音都變得無比的尖銳。
也就是這院子里都是心腹,不怕她們聽到后將消息傳出去,不然林若梨營造的形象怕是要?dú)в谝坏┝恕?/p>
林思瓊?cè)f分心疼的看著林若梨,將其摟在了懷里看,輕輕的拍打著林若梨的后背。
“梨兒放心?!绷炙辑偮曇魷厝釁s又狠辣,已然是起了殺心:“誰都別想搶走梨兒的太子妃之位,母親一定會想辦法弄死虞幼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