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瓊不是一個能容人的性子,為了避免林思瓊發(fā)現(xiàn)這里,對他們母子三人不利,沈卿墨這幾年會故意喜歡別的女子。
讓林思瓊發(fā)現(xiàn)這些女子,將所有的怨氣都發(fā)現(xiàn)在這些人身為上,以此來保護昌平巷的母子三人。
同時,沈卿墨也叮囑了昌平巷這邊的下人,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要鎖好門戶,一定不要隨便給不認識的人開門。
以往沈卿墨每次過來,都是自爆身份之后,里面才會開門。
今日這是怎么回事兒?
這大白天的,大門為什么是虛掩著的?
沈卿墨的心跳不知不覺地加快了許多,面色也越來越白。
他雖心有不安,卻還是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剛走了沒兩步,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兒。
沈卿墨停頓了片刻,跌跌撞撞地朝著屋里跑去。
屋里全是人。
他那嬌媚風流的二房,活潑可愛的兒女,還有丫鬟和小廝,全都橫七豎八地擋在地上,死不瞑目。
他們的血,幾乎染紅了屋子里的家具擺設(shè),甚至地上匯聚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
沈卿墨看著這一幕,只覺得胃里翻江倒海。
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轉(zhuǎn)身跑出去,跪在門邊就吐了。
車夫在外面聽到動靜,察覺到不對,趕忙探頭進來。
看到沈卿墨跪在地上吐,更是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老爺,你這是——”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形。
那一具具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的尸體,滿屋子鮮紅的血跡,全都映入了他的眼簾。
車夫被嚇得雙眼瞪大,屁滾尿流地往外跑。
從昌平巷出去,就是人來人往的大街。
有人看到車夫被嚇成這樣,既好奇又擔憂,趕忙上前來詢問是怎么回事兒。
車夫指著身后的昌平巷,“有...有死人...”
這話把眾人嚇了一跳,但還是有膽子大一些的,結(jié)伴往昌平巷里去了。
當看到那滿屋子的尸體之后,一個個也都嚇得尖叫連連。
死了這么多人,又被這么多人看到了,自然就瞞不住了。
沒多久,京兆府尹就帶著人來了。
沈卿墨這個時候也終于鎮(zhèn)定了下來,可一抬頭,就對上了京兆府尹那充滿了探究的眼神。
“沈大人?!本┱赘χ_口,“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的聲音溫和,可問出的話卻一點兒也不客氣。
沈卿墨絞盡腦汁,想要編出一個合適的回答。
可還不等他開口,就有官差從屋子里跑了出來,手中還拿著幾張紙。
“大人,這是房契的契和合婚庚帖?!?/p>
“哦?”京兆府尹接過來看了看,又笑著看向了沈卿墨,“原來,這是沈大人的外室??!”
“沈大人節(jié)哀啊!”
“對于兇手,沈大人可有懷疑的對象?”
“沈大人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樣本官才好找到兇手,替沈大人討回公道啊!”
沈卿墨手握成了拳頭又松開,最后還是緩緩搖了搖頭,“沒有懷疑的對象,也沒有仇人。”
這話說的故作輕松,可只有沈卿墨自己知道,他此時有多么的咬牙切齒。
不用問,不用查,他也知道,這事兒定然和林思瓊脫不開關(guān)系。
可這話,他卻不能說。
在京城里,稍微帶一點點桃色的話題,傳播得是最快的。
不到下午,整個京城就都知道沈卿墨養(yǎng)了個外室,還和外室生了一對龍鳳胎。
只可惜,今天全死了。
虞聽晚在溫府不出門,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彼時,她正在和虞幼寧一起喝茶吃點心。
主要是虞聽晚喝茶,虞幼寧吃點心。
虞幼寧將嘴里的點心咽下去,這才道,“梨兒的弟弟妹妹都死了呀?那梨兒多傷心啊!”
虞聽晚,“......”
那倒也不會傷心。
從來沒見過面的弟弟妹妹,哪里來的感情?
尤其沈卿墨今天還當著百官的面說要和林思瓊和離,林思瓊知道了那個外室,和外室的一雙兒女,定然是恨得咬牙切齒......
等等!
好好的外室,幾年都沒死,怎么今日突然就死了?
真就這么巧?
若真的是林思瓊讓人動的手,那她可真是瘋了。
以后,也要更加提防她了。
虞聽晚擺了擺手,讓下人下去,這才看向虞幼寧,“幼寧,今日闖關(guān),你在里面可害怕?”
“不害怕呀!還挺好玩兒的!”
好玩兒?
西涼國死了兩個,南詔國死了四個,虞幼寧竟然說好玩兒?
虞聽晚突然覺得手有點癢,很想在虞幼寧的屁股上打幾下,讓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可等對上虞幼寧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之后,這想法就又消影無蹤了。
算了。
反正這比試都結(jié)束了,下次參加這樣的比試,估計就是五年以后了。
倒那時,虞幼寧也有十多歲了,就懂事多了。
虞聽晚正在心中這么安慰自己,就聽虞幼寧又奶聲奶氣的開了口。
“娘親,怎么才可以找到婆婆?”
“可以讓玄武叔叔幫忙嗎?”
“你說的那個婆婆,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虞聽晚正色問道。
“我也不知道?!庇萦讓帗u了搖頭,“我沒有見過呀!但是師父跟我說,要是遇到了,就要抓起來交給他?!?/p>
虞聽晚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會讓你玄武叔叔去找地,也會讓蓬萊島所有鋪子里的人都留意著?!?/p>
“謝謝娘親!娘親你最好了!”
虞幼寧說著,站起身跑到虞聽晚的身邊,抱住虞聽晚的胳膊輕輕搖晃。
虞聽晚看看袖子上被蹭上的點心渣滓,又看看不停撒嬌的虞幼寧,最終也只是寵溺地將人抱在了懷里。
“跟娘親永遠不用說謝謝?!?/p>
...
第一場比試大雍贏了。
而且是一人都沒有折損的贏了。
這大大地鼓舞了大雍的士氣。
皇帝心中高興的同時,也不免有些緊張。
第二天下了早朝之后,就讓人將虞幼寧霍清塵和楚淮序都找了過去。
三人走在路上,霍清塵好奇詢問,“太子殿下,皇上為什么要見我和幼寧???是要獎賞我們嗎?”
虞幼寧原本正隨意的看著周圍,聽到這話,立即就來了興趣,“獎賞什么?是吃的嗎?”
霍清塵看了一眼虞幼寧,“你就知道吃!”
“那你別吃呀!”
“我為什么不吃!”
“那你還說我......”
眼見著兩人一言不合又開始斗嘴,楚淮序趕忙打斷了兩人。
“父皇不僅傳召了我們,還傳召了參加第二場比試的五個人?!?/p>
霍清塵瞬間就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為什么要讓我們?nèi)ヒ娝麄儼。俊?/p>
“父皇想讓我們傳授一下過關(guān)的經(jīng)驗?!?/p>
“可第二場比試和第一場比試也不一定一樣呀!”虞幼寧道。
楚淮序點頭,“是不一樣,但多少可以作為一個參考。一會兒你們能想起什么就說什么?!?/p>
霍清塵和虞幼寧這才點了點頭。
不多時,他們就到了地方。
在坐的除了皇帝之外,另外還有老首輔,一個氣質(zhì)儒雅的中年男子,以及五個小少年。
這五人里,只有一人個頭比其他人都矮,看起來年紀也跟小。
皇帝讓虞幼寧三人起身落座后,這才笑著道,“幼寧啊,這是老首輔,你見過的。
另外這一位,是老首輔的得意門生,是現(xiàn)任首輔,你稱呼他文首輔就行。
那邊坐著的年紀最小的那位,就是文首輔的義子文相禮,也是他們五人中帶隊的那個。
一會兒,你們就將你們在比試里經(jīng)歷的一切,仔仔細細地說一遍,好給他們?nèi)俗鰝€參考。”
虞幼寧雖然不知道有什么好參考的,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呀!”
楚淮序怕虞幼寧說不明白,就自己來說,讓虞幼寧和霍清塵來補充。
兩刻鐘之后,總算是事無巨細地講完了。
文相禮這時看了過來,“那林若梨為什么比你們更早的到旗幟附近?她手中抓著的又是什么?”
文相禮年僅十歲,是個小小少年,身形很瘦。
但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嚴肅,語氣刻板,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
虞幼寧歪了歪頭,只覺得奇怪。
這人年齡不大,可給她的感覺,怎么像是個小老頭兒啊?
小小年紀,老感這么重嗎?
一直被虞幼寧盯著看,文相禮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一點紅,“你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我在問你。”
虞幼寧眨了眨眼,“梨兒怎么那么早到達旗幟附近,你不應(yīng)該去問梨兒嗎?你為我,我怎么知道啊?”
這回答,毫無問題。
文相禮愣了片刻,重復(fù)了一遍第二個問題,“那林若梨手中拿的那是什么,你為什么要搶走扔了?”
“我不知道啊!”虞幼寧眨著無辜的眸子。
文相禮皺緊了眉頭。
不知道?
他才不相信!
若是不知道,為什么要搶走扔掉?
文相禮還要再問,虞幼寧已經(jīng)轉(zhuǎn)頭看向了皇帝,“皇上,我能吃東西了嗎?”
說了半天,她都餓壞啦!
皇帝雖然也想知道,可面對虞幼寧這可憐又貪吃的小模樣,最后還是擺了擺手,“吃吧吃吧!”
他也看出來了,虞幼寧就是不想說,在這兒裝傻呢!
不想說就不說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