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儲想盡辦法從神醫(yī)口中問出疫病治療方法的時候,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霍淵的掌控之中。
包括白術(shù)被劫。
“真是辛苦白神醫(yī)了,不只是做了次階下囚,還被蒙在了鼓里。”
長風(fēng)嘆了一口氣,吩咐手下盯住王府不要松懈。
白神醫(yī)那邊的他們一直有人在暗中盯著,若有白神醫(yī)真有性命之憂,他們的人也會先一步出手將人救下。
云影一臉腹黑的笑道,“主子故意將他有疫病治療方子的事傳揚出去,那邊果然按捺不住了?!?/p>
長風(fēng)哼了一聲,“那么多流民,那位是不可能自掏腰包去安置的,他想到的,只有盡快解決疫病,才能換取安心。”
疫病出了這么久,外面早已是水深火熱,死了那么多百姓,可這位依然置之不理,還有心情給那蔣氏辦理壽宴。
還偏偏是在主子母親忌辰之日。
這算是犯了主子忌諱。
“王妃去世這么久,當(dāng)年她走后,特意給主子留下了青州令。那令牌可號令整個青州和青州軍,是夫人留給主子最貴重的東西??蛇@些年青州令一直被王爺把持,王爺也是靠著這枚令牌,控制著青州各郡。”
外人不知,當(dāng)年的青州其實是靠著英國公才安穩(wěn)下來的。
當(dāng)年的青州,有一大半都在大宛人手中,是老英國公耗盡一生,一點點建立了青州軍,將青州的地盤從大宛手中奪回。
為此,英國公府的男兒有一大半全都葬身于此。
當(dāng)年的睿王正是為此,才會娶了英國公府唯一的嫡女,也就是主子的母親,順理成章地接手了青州軍。
后來睿王請命,將青州賜給他,這才有了今日的睿王和睿王府。
可真正明白的人都知道,青州是英國公府用了幾輩人的鮮血和生命才打下來的,而睿王不過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才得以將青州攥在手中。
亂世之中,誰的拳頭大誰有理。
先有的兵權(quán),才有的皇族,有了商國。
睿王把持青州這么多年,利用此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在先夫人離世后,就狠狠打壓英國公府。
他還喪心病狂,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這次睿王想要治療疫病的方子,那就用青州令來換?!?/p>
這些年主子一直在尋找青州令的下落,雖說區(qū)區(qū)一枚令牌,并不代表青州真正的歸屬。
但那畢竟是夫人留下的遺物。
裊裊香爐,氤氳了霍淵精雕細琢的面龐。
他慵懶地靠在榻上,輕輕抿了口面前的甜品。
動作優(yōu)雅而漫不經(jīng)心。
精巧的碟子上,放著晶瑩剔透的“果凍”,這是最后一塊了。
這種小食,過去主子并不喜歡,可上次跟阮姑娘分開時,阮姑娘贈了不少果子甜品給主子。
這些小食,頗合主子胃口,短短一個月,阮姑娘贈送的幾大包幾乎已經(jīng)告罄。
也多虧了這些小食,讓主子的胃口好了不少,長風(fēng)也很高興。
“主子,我們的人已安排好,流民中也有我們的人。一旦嘩變,會保證普通百姓的安全?!?/p>
霍淵眉眼冷凝,“加快進度?!?/p>
長風(fēng)垂首,“是?!?/p>
看著空蕩蕩的碟子,長風(fēng)目光微閃,“主子,阮姑娘已在白云山安定了下來,屬下探知,他們建起了三丈高的城墻,似乎打定主意,要在山上窩到開春。”
下一秒,對上霍淵淡淡一瞥。
“……主子,怎么了?”
“誰讓你監(jiān)視她的?”
長風(fēng)眨了眨眼,“歷來不都是……是屬下多事了。”
“把人撤出來,以后莫要再監(jiān)視。她敏銳得很,被她發(fā)現(xiàn)你們討不了好?!?/p>
“是,屬下這就將人撤出來。”
長風(fēng)離去,霍淵靠在貴妃椅上,紫袍玉帶,五官俊美如妖冶之蓮。
腦中想起那個張揚明媚的女子,嘴角微勾。
三日轉(zhuǎn)瞬即逝。
圍在王府外的民聲已呈鼎沸之勢,王府的人頂不住,只能回稟給睿王。
李儲那邊沒能從白術(shù)口中得到想要的,惱怒之下再也忍不住,要給他個教訓(xùn),可沒想到半夜白術(shù)被人給救走了。
再加上下面?zhèn)鱽硐?,他派去監(jiān)視世子動靜的人也都暴露,眼線也損失了七七八八。
李儲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怕是中了世子的計!
李儲立刻去稟告睿王,“屬下無能,世子早有防備,屬下未能如愿為王爺尋來治療時疫之法。為今之計,恐怕只有主動與世子商議?!?/p>
李儲聽著外面不斷傳來的叫嚷聲,冷汗連連。
“廢物!你是要本王對那逆子低頭?”
“王爺息怒,并非低頭,您與世子本就是父子。若王府出事,世子亦不能獨善其身。如今疫情嚴(yán)重,甚至傳到了軍中,世子不可能不在意。”
“你的意思是……”
李儲捋著胡須,“如今王爺手中,不是還有一支軍隊么?”
青州軍大半都握在世子手中,唯獨指揮僉事左騅將軍的這支兵馬還在王爺手中。
“此人雖效忠王爺,但對世子也是敬重有加。聽聞此次忠勇伯被廢,他便在場。”
“當(dāng)真?”睿王臉色陰沉,“他既在場竟也沒阻攔那逆子,當(dāng)真無用至極!”
李儲汗顏,別說是左騅將軍在場,就算是其他人在場又有幾人能攔得住世子?
他只能硬著頭皮勸道,“此人也算忠勇,一直恪盡職守,從無差錯。”
“本王記得他,哼,那逆子不是喜歡施恩嗎?既如此,本王就成全他。”
睿王說著對李儲低語了幾句。
李儲聽得臉色僵了僵,雖是他提出的主意,但王爺?shù)氖侄芜€是不留余地。
很快,軍中便傳來動靜,左騅所在隊伍的士兵不少都感染疫病,并且情況日益嚴(yán)重,危在旦夕。
特別是指揮同僉,幾乎病入膏肓。
此消息一傳出,王府大門大開,睿王親自帶著人出門,想要安撫暴動的百姓。
可那些百姓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睿王的話并不能讓他們滿意,眾人一個個情緒都十分的激動。
睿王便轉(zhuǎn)移注意力,“諸位稍安勿躁,我兒手中已有治療疫病的方法。本王原本力勸他交出那方子,可惜我兒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