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灰衣僧人充耳不聞,帶著這群黑衣人快速朝著姜遇棠沖了過來。
姜遇棠的眼神一冷,藏匿在袖口當(dāng)中的銀針,嗖得下出其不備的射了出去。
泛著寒光的三根銀針,朝著面前人的命門射去。
那灰衣僧人顯然也是練家子,抬手掌心凝聚起了內(nèi)力,在銀針靠近之際,猛地下震碎成了齏粉墜落。
而姜遇棠抓住了這一時機,反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石硯,用作武器,朝著飛躍上前的黑衣人腦袋上,重重敲去。
砰的一聲。
那黑衣人的身子一僵,刺目的鮮血從他的發(fā)絲間流出,錯愕的瞪大了雙目,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頃刻間,禪房當(dāng)中充滿了猩甜的氣息。
灰衣僧人的臉色愈發(fā)難看,帶著其余黑衣人的攻勢,也愈發(fā)的迅猛了起來,朝著姜遇棠的肩膀重重打來。
姜遇棠正在以黑衣人纏斗,余光瞥到,咬著牙關(guān),拿著石硯再次解決了一黑衣人。
然后,腳尖點地,身形輕盈敏捷,素裙在半空中勾出了個漂亮的弧度避開,翻身落地來到了灰衣僧人的背后。
姜遇棠想也不想,就要用石硯攻擊對方的后頸。
她抬起胳膊,卻發(fā)現(xiàn)動作格外的緩慢,體內(nèi)的力道更是流逝的厲害,手腕都變得軟綿綿的,握著石硯的手指都在顫抖。
不對,不對勁!
灰衣僧人在這石硯落下之前,反身腳步在地磚上后退好幾步拉開了距離。
他端詳著,冷笑了聲,“藥效終于發(fā)作了。”
熱汗順著發(fā)髻,從姜遇棠的額角上滾落了下來,渾身的血液變得躁動發(fā)熱,還升騰起了某些難以言喻的渴望出來。
連帶著面容上都浮現(xiàn)起了不正常的潮紅。
她掐緊了掌心,余光朝著供臺上望去,看向了那些黃色的花束和焚香,快速反應(yīng)了過來。
“你們還在這里面下了藥?”
“聽聞您頗通藥理,我們不做點特殊準(zhǔn)備怎么行?”
灰衣僧人獰笑一聲。
接而,就帶著黑衣人們再次沖了上去。
這是沖著徹底毀了姜遇棠來……
姜遇棠的氣息不穩(wěn),眼底滿是慍怒,拼力掀翻了沖著這群人掀翻了旁側(cè)沐浴用的木桶。
嘩啦一聲,無數(shù)浴水流出,巨大的木桶朝著灰衣僧人他們砸去,勉強的給姜遇棠爭取到了一線生機。
她轉(zhuǎn)身,直接朝著后窗翻躍了出去,是寒山寺外的后山,入目是一片蔥翠的綠色。
“站??!”
后面已有黑衣人追了上來。
此處,距離寒山寺已有一段距離,姜遇棠回頭就是送身,沒了法子,只能硬著頭皮,就這樣朝著山路上跑去。
彼時,寒山寺前院。
嘉慧長公主忙完出來,就看到了站在佛殿前的云淺淺,正在親熱挽著姜母的胳膊,與她聊著天。
當(dāng)看到云淺淺那張柔美的面容,嘉慧長公主登時一愣,臉色輕微變了下,冷聲問道。
“你們是怎么搞的,她怎么還在這里,計劃失敗了?”
侍從也是一愣,“屬下這就去打探一下。”
嘉慧長公主的眉眼冷戾萬分。
在寺院內(nèi)的菩提樹下,站了沒多久,那侍從就快步跑了回來,皺緊了眉頭,低聲說。
“長公主,那姜夫人將郡主和云淺淺的禪房給調(diào)換了,現(xiàn)下,郡主和我們派去的人全都消失不見……”
他們的人,極有可能把昭華郡主,當(dāng)成了云淺淺。
嘉慧長公主冷睨了過去。
那侍從心中一懼,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現(xiàn)下我們要該怎么辦?”
“能產(chǎn)生那樣奇效的花和熏香不好找,怎能就這樣浪費了,派人將那禪房給整理好?!?/p>
至于姜遇棠,現(xiàn)下趕過去也是晚了。
反正她已是婦人……
那些人,回來后幫姜遇棠滅口便是。
嘉慧長公主吩咐完畢,徑直朝著佛殿前面走去。
“這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阿棠怎么還沒有回來?”
姜母朝著通向后禪房的洞門口看了看,不安的皺了下眉頭。
該不會這丫頭是因為換禪房的事不高興了吧?
她扭頭看向了旁側(cè)的婆子,“你去請郡主來?!?/p>
話音剛落,不等那婆子回應(yīng)。
嘉慧長公主饒有興致的聲線便先響了起來。
“讓郡主的義妹去請,不是更能彰顯誠意嗎?”
云淺淺一怔。
看著面前的這女人,心頭還是有些發(fā)寒。
姜母意外了下,笑著說,“長公主,您有所不知,這倆丫頭向來不合,淺淺去了,只怕會惹了阿棠不痛快?!?/p>
嘉慧長公主沒有說話,只是涼涼地看向了云淺淺。
“既有矛盾,那就要將矛盾解開了才是,還是說,云小姐又不想給本宮面子了?”
好不容易維系住了這和平,云淺淺不想和嘉慧長公主再起什么沖突,被針對。
反正只是去叫個人而已。
何況,她用了姜遇棠的禪房,這會兒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的確是會影響……對方的心情。
云淺淺溫柔笑著應(yīng)下,“民女這就去,娘你在此地稍等片刻?!?/p>
姜母只得點頭,“那你和阿棠快點過來?!?/p>
云淺淺行禮,轉(zhuǎn)身重新朝著后禪院那邊走去。
嘉慧長公主站在高臺上,望著那抹纖瘦宛若小白花的背影,眼神深深,唇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既然這位云小姐如此的喜歡勾三搭四,那就讓她……好好享受享受吧!
天穹沉悶不已,似是大網(wǎng)籠罩住了這一天地。
寒山寺后山的氛圍嚴峻。
姜遇棠朝著小道上竭力奔跑著,整個人大汗淋漓,宛若被人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烏發(fā)都貼在了白皙的臉頰上。
她的眼前發(fā)暈,前方陌生的草木都在旋轉(zhuǎn)著。
素色的曲線都在隨著咻咻呼吸,在不停上下起伏著,雙腿和灌滿了鉛塊般,每一步都用盡了全力。
姜遇棠背后的追趕腳步聲不斷,忽地,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強硬將其拖住。
絕望如潮水般涌來。
姜遇棠的呼吸停滯,知道自己現(xiàn)下力道不夠,于是快速轉(zhuǎn)身,勉強抬腿一腳,直接朝著對方的下三路踹去。
那黑衣人震愕,哀嚎出了聲音,巨痛讓他如蝦米般弓住了身子,捂住了腿間。
姜遇棠沒有遲疑,接而就要跑,肩頭卻被一道大力,給猛地推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