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替方知硯打盹的期間,俞爽轉(zhuǎn)身看過去。
那上面的計劃密密麻麻寫得很多。
但大致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之前便說出來的治療方案,也就是普通的強化化療方案。
這一部分的內(nèi)容并不是很多。
更多的,則是第二部分的內(nèi)容。
第二部分內(nèi)容最上面寫了四個字,靶向治療。
“嗯?”
俞爽愣了一下,有些好奇。
這東西,她也聽說過,但也僅此而已。
因為這個所謂的靶向治療還只是存在于實驗室之中,至少極少數(shù)的情況下才會使用,并沒有廣泛應(yīng)用。
俞爽知道,也只是以前看雜志的時候聽說過。
方知硯想要用這種治療方式?
俞爽眉頭一皺,順著方知硯所寫的往下面看去。
第一,分子認知局限。
第二,藥物研發(fā)空白。
第三,嬰兒用藥滯后。
這都啥?。?/p>
等會兒,他是在找一條新的路?
他是在尋找新的治療方式,這三點,是當前醫(yī)學(xué)上面所缺失的點?
俞爽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她一臉震驚地看向方知硯。
這家伙,他在搞什么?
他想要把所謂的靶向治療向前推進?
這怎么可能?
人家研究這種東西的實驗室,里面都是有很多人才的。
大量的科研資金,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投入,才能夠讓科學(xué)發(fā)展前進那么一小步。
方知硯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在這么一個小房間里面寫寫畫畫,鬧呢?
怎么可能?
俞爽有些震驚。
震驚的同時也被嚇了一跳。
因為方知硯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了,正盯著自己。
完蛋了!
自己該不會是看到了他的秘密,他想要滅口吧?
俞爽心里一慌。
剛才更細節(jié)的地方她還沒有看,但那里好像寫著方知硯的研究方法。
換句話說,這可是價值極高的研究方向和方法啊。
卻被自己看到了。
俞爽連忙后退,擺手道,“我,我什么都沒有看到?!?/p>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會替你保密的?!?/p>
方知硯疑惑地望著她。
這女人搞什么?
這么著急忙慌地擺手干嘛?
不過這擺手的時候,還挺活潑的嘛。
那一抹白跳的晃眼。
方知硯輕咳一聲,“你在說什么?”
俞爽一愣,連忙道,“對,我沒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p>
“???”方知硯一腦袋問號,“電視劇看多了吧?什么玩意兒?”
“你看得懂嗎?”
說著,他把手往前面一探,將筆記放在俞爽面前。
“你看得懂嗎?”
俞爽連連搖頭,“看不懂,我真的看不懂。”
“行吧,就知道你看不懂?!?/p>
方知硯嘆了口氣,順手把筆記扔在桌子上。
“這是我剛才給張寶想的新的治療方案?!?/p>
“不過新的治療方案有很多方面都是帶著極大的掣肘,難以進行下去?!?/p>
“如果我們能夠破除這些困難的話,這個方案可就比現(xiàn)在的方案更加的好?!?/p>
“靶向治療,顧名思義,就是精準制導(dǎo)?!?/p>
“首先進行全面的分子病理分析,然后根據(jù)分子特征,考慮靶向治療?!?/p>
方知硯簡單解釋了幾句,都是剛才他寫的。
俞爽聽得一知半解,好似天方夜譚一樣。
“你,你在說什么?”
她忍不住問道。
“筆記上的東西???你真一點都看不懂?”
說著,方知硯將筆記往前面推了推,示意她看看。
俞爽又愣了一下。
“這個,我能看?”
“廢話!”
方知硯翻了個白眼,“你腦子在想什么?怪不得人家說胸大無。。?!?/p>
話說了一半,方知硯止住了。
俞爽的成就很多男人都比不上,還真不能說無腦。
俞爽沒聽到方知硯的話,只是舉起他遞過來的筆記。
CDK4/6抑制劑?
mTOR抑制劑?
貝伐珠單抗?
什么玩意兒?
我糙?
俞爽有些想要爆粗口。
她突然就明白,為什么玄幻小說里,一些天賦一般的人得到大拿的傳承卻根本承受不住了。
方知硯寫的這些東西,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以至于她甚至分辨不出來哪些是符號,哪些是字母。
這家伙也太可怕了吧?
俞爽緩緩放下手里的東西,漲紅了臉,憋屈地沖著方知硯搖了搖頭,“我,我看不懂。”
“好吧?!?/p>
方知硯惋惜地嘆了口氣,將筆記給收起來。
“看樣子,現(xiàn)在想這個治療方案還是太早了,回頭再說吧?!?/p>
“對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方知硯開始下逐客令。
忙活了一天,他也累了。
俞爽點了點頭,正準備走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道,“明天的會診,我能參加嗎?”
“嗯?”方知硯詫異地望著她。
見她眼中閃爍著求知欲,不由得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
“哎,我們俞醫(yī)生真是求知欲旺盛啊,哪像朱子肖他們,塞他們嘴里他們也不吃。”
聽著方知硯的惋惜,俞爽心中一陣吐槽。
大哥,你塞給他們,好歹考慮一下他們的接受能力??!
這種東西,連我都看不懂,你指望他們能懂?
俞爽走出了門,望著方知硯的表情,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就是,有沒有可能?!?/p>
“你把我們都當成了你這樣的天才呢?”
“其實我們只是普通人,你塞點簡單的東西,慢慢學(xué),可能還學(xué)得明白,你一下子塞很深奧的東西,看不懂啊。”
方知硯一愣,疑惑地望著俞爽。
直到看得俞爽滿臉不忿,他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這么回事,俞醫(yī)生說得對,是我高估他們了啊。”
“還得是俞醫(yī)生善解人意啊?!?/p>
俞爽心中暗暗吐槽,是我善解人意嗎?
我就是這樣的普通人??!
她揮了揮手,跟方知硯告辭之后,便匆匆離開這里。
方知硯關(guān)上門,也是迅速洗漱一番睡覺。
第二天一早,眾人依舊是在餐廳碰面。
今天汪學(xué)文沒有開會,只是吃著飯。
方知硯跟著吃完后,便直奔省一院而去。
而省一院這邊也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聚集。
俞爽申請了參與會診,這邊他們還在商量著如何進行后續(xù)治療的方案時,俞爽腦海之中想起了昨天方知硯所說的那個新的靶向治療。
要不要跟醫(yī)院的人說一聲呢?
這個靶向治療的研究,聽上去很高大上,而且對腫瘤病人貌似有很大的好處啊。
要是跟醫(yī)院的人講,會影響方醫(yī)生的計劃嗎?
俞爽心情糾結(jié)。
也正在此刻,中醫(yī)院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