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個同學(xué)聚會,你急毛線?。俊?/p>
方知硯忍不住吐槽著。
“整的有你想見的人似的。”
陸鳴濤干笑一聲,“知硯,你這話說的,我能有什么想見的人,我就是想見你?!?/p>
“你閉嘴吧?!狈街庎托σ宦?。
“想我就多給我轉(zhuǎn)賬,這樣我也能想你?!?/p>
陸鳴濤撓了撓頭,“我這三瓜倆棗的,你也看不上?!?/p>
兩人聊了幾句,方知硯洗漱的也很快,片刻便下了樓。
一人一輛電驢,直奔同學(xué)聚會的地方。
“話說,吃飯的地方在哪兒呢?”方知硯順口問了一句。
陸鳴濤還在翻手機,很快便找到了地址。
“在津元大酒店?!?/p>
“咦?”
方知硯摸了摸下巴,“這酒店名字我怎么感覺這么熟悉呢?”
“當(dāng)然熟悉了,津元地產(chǎn)旗下的酒店啊,今年剛建成?!?/p>
“你今年年初才回江安市發(fā)展,不知道正常?!?/p>
“這可是我們江安市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店?!标戻Q濤笑瞇瞇地解釋著。
方知硯不以為意。
“我跟你講,名氣越大的酒店,越?jīng)]啥好吃的?!?/p>
“貴的不談,咱倆山豬吃不了細糠,東西都下肚了,也未必嘗出來一個味道?!?/p>
陸鳴濤則是拍了拍肚子。
“你管它啥味道呢,反正班長請客,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了就是賺?!?/p>
“也是哈?!?/p>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相視而笑。
津元大酒店并不遠,騎車不過十幾分鐘。
路上,陸鳴濤提起早上的時候,顧珊珊還特地打了個電話,叮囑他不要忘了同學(xué)聚會。
方知硯撇著嘴,不以為意,但很快,他似乎想起什么,笑瞇瞇地揶揄道。
“你之前還說,希望能邂逅一段愛情呢,鳴濤,其實顧珊珊這女人不錯啊。”
“人家工作不錯,在法院,家庭條件也不錯,你要不考慮考慮?”
陸鳴濤臉一黑。
“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不至于這么癡心妄想。”
一聽這話,方知硯不樂意了。
正巧也到了酒店門口,他尋了個地方把車子停下,然后教育道,“鳴濤,這就是你的不對了?!?/p>
“癡心妄想的是她!”
“你是我們天下?lián)频目偨?jīng)理,總管以后所有的天下?lián)飘a(chǎn)業(yè),怎么就配不上她了?”
陸鳴濤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有些古怪。
方知硯不解的看著他,“你笑什么?”
“沒什么,聽到我是總經(jīng)理,就想笑,哈哈哈。”
陸鳴濤撓著頭,似乎有些憋不住。
兩人停好車,正準(zhǔn)備往酒店去的時候,便聽到有人喊了自己一聲。
“方知硯,陸鳴濤,好巧啊,在這里看到你們?!?/p>
聲音有些熟悉,方知硯順勢轉(zhuǎn)頭,而后就聽到陸鳴濤壓低聲音道。
“是班長常發(fā)?!?/p>
方知硯應(yīng)了一聲,便見遠處一個身影緩緩走過來。
確實是常發(fā)。
印象中他穿著便很講究,今天同樣如此,一身筆挺的西裝,皮鞋應(yīng)該特地打過蠟。
梳著大背頭,整個人很有精神。
不過,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方知硯跟他關(guān)系一般般,此刻自然也沒什么好聊的。
因此方知硯只是點了點頭,便算打了個招呼。
常發(fā)倒也不在意,只是笑瞇瞇地看著兩人的車子,而后道,“怎么騎車來的?”
“要是早點告訴我,我就順路去接你們了?!?/p>
說著,他手往褲兜里面一插。
緊接著,一個寶馬鑰匙露了出來。
“倒也不用這么客氣,我就住在這附近?!?/p>
方知硯簡單解釋一句。
常發(fā)又是笑瞇瞇道,“我其實也住在這附近?!?/p>
“只不過這大太陽的,怕曬,所以才開車過來?!?/p>
“大太陽還在這兒曬?趕緊進去吧?!狈街庬樦脑挼馈?/p>
“自然,今天我請客,我們就不要在外面聊,進去說也一樣?!背0l(fā)點著頭,主動帶幾人進去。
“知硯現(xiàn)在在哪兒高就啊?我聽珊珊說你當(dāng)醫(yī)生了?”
常發(fā)邊走邊開口。
“是?!狈街廃c頭。
不同職業(yè)之間總是有信息壁壘存在。
常發(fā)據(jù)說現(xiàn)在開了個小公司,自然不清楚醫(yī)生這行的情況,也就不知道方知硯在如今江安市醫(yī)學(xué)界有多大的名氣。
“那混得還是挺不錯的啊?!背0l(fā)依舊滿臉笑容。
“鳴濤呢?你最近在哪里高就?”他又扭頭看向陸鳴濤,只是眼神之中帶著幾分鄙夷。
陸鳴濤撇了撇嘴,“混日子,其他沒干什么。”
他終究是沒好意思把天下?lián)瓶偨?jīng)理這幾個字說出來。
常發(fā)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個大男人,成天混日子像什么樣子?”
“想找工作,正好我公司缺個保安,我給你安排一下,怎么樣?”
陸鳴濤扯了一下嘴角。
這個動作是跟方知硯學(xué)的。
起初他不明白為什么方知硯這個動作會出現(xiàn)得如此頻繁。
現(xiàn)在他明白了。
因為無語。
合著我謙虛幾句,你還真上趕著幫我忙了?
那我還要謝謝你唄?
他拱了拱手,“客氣,客氣。”
“做你們公司的保安我沒興趣,但你要是說把公司借我,讓我當(dāng)幾天老板,我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p>
常發(fā)一愣,眼中神色更加鄙夷。
但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十分慷慨。
“哈哈哈,沒想到你還挺幽默?!?/p>
“我沒問題啊,只是我公司現(xiàn)在欠了幾百萬,我怕你兜不住啊?!?/p>
陸鳴濤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么。
幾人往前走,很快,便在飯店門口又看到了幾個熟人。
站在最外面的便是趙靜和顧珊珊。
兩人以前交集不大,趙靜跟方知硯關(guān)系不錯,但成績一般般。
顧珊珊人美成績也好,算是?;墑e的風(fēng)云人物。
所以兩人此刻也沒什么好聊的。
只不過站在中間的人,就有意思了。
是眾人的高三班主任,丁建斌。
丁建斌如今已經(jīng)六十多歲,早早退休了。
也不知道常發(fā)把他喊過來折騰個什么勁兒。
老師是個很特殊的職業(yè)。
像汪長明那種,能夠影響一個孩子的一輩子。
當(dāng)然,是正面,積極的影響。
而丁建斌這種,同樣也能夠影響一個學(xué)生的一輩子。
只是這個影響嘛,就不好說了。
反正方知硯對他可沒什么好感。
別的不說,以前值日的時候,明明都有排班表。
偏偏丁建斌就經(jīng)常亂改。
輪到常發(fā),顧珊珊這樣的人值日,他就喜歡點名喊方知硯,陸鳴濤去打掃衛(wèi)生。
方知硯以前只知道悶頭學(xué)習(xí),不敢反抗。
陸鳴濤倒是性格倔強,頂了幾次嘴。
丁建斌的回答也著實有些傷人。
“像你們這種成績差,家庭差的學(xué)個什么勁兒?”
“學(xué)了也改變不了你們的未來。”
“不如讓常發(fā)同學(xué),顧珊珊同學(xué)多點時間學(xué)習(x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