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唐雅一驚。
北邊的方家?
難道是?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些意外地看著前面的方知硯。
這還能沾親帶故?
那可真是有些離譜了吧。
不過,只要能夠往上爬一爬,貌似沾親帶故也挺好的。
得到老爺子的指示,方知硯雖然無奈,卻也只好答應(yīng)下來。
方德厚欣喜不已。
“知硯啊,你答應(yīng)就好?!?/p>
“你要是忙,你就盡管去,我這邊請族譜,把方建軍給劃出族譜,以后他就跟你沒關(guān)系了?!?/p>
“要是再敢跟你要錢什么的,你找我,我?guī)湍闾幚磉@件事情?!?/p>
“你不是說小日子還在醫(yī)院等你?”
“打小日子要緊,你先去,回頭我定好日子,再讓你回來另開族譜,哈哈哈,怎么樣?”
方德厚此刻是無比的激動。
而隨著方知硯的答應(yīng)下來之后,方德厚又跑到姜許旁邊。
“姜丫頭,我知道以前是方建軍這個小王八蛋對不住你,我給你出氣?!?/p>
“你有什么不滿的,你跟我說。”
“只要不讓知硯退出族譜,我給你跪下都成?!?/p>
聽著這話,姜許表情尷尬,旁邊的姜濤也是無語得很。
這人怎么這樣啊。
“我可告訴你,不要以為就你們方家有人,我們姜家也有人。”
姜濤開口威脅著。
可方德厚怎么都不管,就是連連點頭稱是。
這神態(tài),讓姜濤也沒轍了。
行,你方家,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最后,姜濤終于是放了句話,“你們方家怎么樣,我不管?!?/p>
“反正欺負我女兒的,我絕對不放過!”
“那是自然!”方德厚連連點頭。
“我馬上就抓住方建軍,祖宗家法伺候,然后逐出方家。”
“他造謠,尋釁滋事,還參與賭博,怎么都該抓起來吧?”
“我親自報警,舉報他,讓他去牢里,怎么樣?”
說罷,他笑瞇瞇地看向姜許,征求她的意見。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能怎么辦呢?
姜許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答應(yīng)下來。
原本氣勢洶洶而來的退族譜,還來了這么多人給方知硯撐腰。
結(jié)果最后鬧成這樣。
出了祠堂,方知硯便沒有再理會方建軍一家人,而是站在門口,沖著來支持自己的人道謝。
“各位,感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幫我把場子給撐起來的話,恐怕我也不會這么快能處理好這件事情?!?/p>
眾人紛紛擺手,看著方知硯的眼中滿是笑意。
“方醫(yī)生,我們來幫你,都是大家發(fā)自本心?!?/p>
“我們不僅是醫(yī)生跟病人的關(guān)系,同時也是朋友關(guān)系嘛!”
“對啊,方醫(yī)生,不用客氣?!?/p>
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口道。
方知硯也不多言,沖著眾人鞠了一躬,隨后開口道,“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一定親自上門感謝?!?/p>
“今日真的是多謝各位了。”
眾人哈哈一笑。
楊板橋則是開口道,“行了,這小子工作忙得很?!?/p>
“聽說小澤真也還在中醫(yī)院開講座呢,結(jié)果中醫(yī)院一個兩個地都在這里,趕緊回去吧?!?/p>
方知硯苦笑一聲。
事發(fā)突然,誰也沒想到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而現(xiàn)在,方知硯一行人得趕緊回去。
于是,方知硯便在汪學(xué)文,周長林等人的帶領(lǐng)之下,匆匆往中醫(yī)院而去。
村口,浩浩蕩蕩的車隊一個接著一個地開走。
眨眼的功夫,便干干凈凈,只剩下地上那亂七八糟的車輪印。
方德厚親自站在門口,將眾人一個接著一個地送走。
等人都消失了,那個什么村支書才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
“方族長?人都走了?”
村支書壓低聲音詢問道。
“是,都走了。”
方德厚點了點頭,有些鄙夷地看著他。
剛才人群里面,方德厚都瞧見村支書了,但他硬生生躲在后面沒敢冒頭。
畢竟那場面,稍有不慎就可能處理不好。
基層苦,基層難干啊。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還不如躲起來不去沾染這事。
但他也是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得清清楚楚。
此刻見方德厚盯著自己,他不由得干笑一聲。
末了,突然開口道,“那什么,咱村兒這路也太破了?!?/p>
“我回頭向上打個申請,趕緊把咱們這村兒的路給修起來?!?/p>
“至少也得修個水泥路什么的,不然方醫(yī)生以后回來多不方便啊?!?/p>
說著,他急匆匆地走了。
方德厚一愣,有些驚訝地盯著村支書的背影。
這破路,幾十年了,都沒修。
方知硯一回來,就能修了?
乖乖!
自家孫子說得對,這真是大腿啊!
方德厚百感交集,可一想到方建軍一家做的事情,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扭頭就超祠堂跑去,準備祖宗法伺候。
另一邊,方知硯坐在車上,搖搖晃晃好長時間,才是回到了中醫(yī)院。
等趕到多媒體會議室的時候,小澤真也的講座已經(jīng)接近尾聲。
千代明步作為助理,一直在幫小澤真也翻譯。
下面的人認真地聽著小澤教授的經(jīng)驗之談,時不時地點點頭。
唯一不太對勁兒的,就是不知為何,小澤教授的情緒似乎越來越激動。
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是誰惹他不高興了?
眾人不解,但那些經(jīng)驗是真香。
因此講座上的掌聲是此起彼伏,經(jīng)久不息。
等到最后會議結(jié)束,眾人才是意猶未盡的抬起頭。
小澤真也卻是生氣地整理著自己手中的文件,甚至將那文件夾拍得砰砰作響。
一直到方知硯跟汪學(xué)文等人出現(xiàn)了,這股子怨氣,才終于有了發(fā)泄的地方。
小澤真也刷的起身,匆匆走到方知硯跟汪學(xué)文面前,惡狠狠地盯著兩人。
緊接著,就是嘰里呱啦一陣指手畫腳。
千代明步尷尬地翻譯道,“方醫(yī)生跟汪院長的本事可真大。”
“邀請了我來做講座,可整整四個小時,兩個講座,人影都不見一個,莫非是我小澤真也的講座,不配入你們的耳?”
方知硯聞言,頓時無奈地解釋起來。
“小澤教授,實在是抱歉,下午有些私事,院長幫我去處理了?!?/p>
“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的失禮,還請給個面子,晚上我們請您吃頓飯,聊表歉意。”
雖說人家國籍不討喜。
可不管怎樣,實力擺在那兒,總歸是受人尊重的。
因此方知硯跟汪學(xué)文兩人不斷地賠禮道歉,這才讓小澤真也的態(tài)度好看一些,但他嘴上,依舊刻薄。
“你們中原人,就是對知識不夠尊重!”
方知硯無言。
旁邊朱子肖忍不住吐槽道,“小日子說啥呢,嘰里呱啦的,要不然我問問他有沒有病人,請他吃個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