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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榮譽感

    很多人在緊張尷尬的時候,會不停的找話題說話,越是尷尬越是緊張,越是語無倫次。

    而有些人呢,越緊張越尷尬就越沉默。

    當大家在火柴盒一樣的飛機里面渡過興奮、擔憂期后,緊接著就是緊張。

    士兵們臉上沒有一點點表情,除了帶隊的領導偶爾皮笑肉不笑的說大家不要害怕以外,沒人搭理他。

    士兵沒命令不會說話,醫(yī)生們又不帶他玩!

    薛飛和周國福就是兩個反差特別明顯的人。

    往日里誰更會做人呢,估計醫(yī)院的同事們大多數(shù)會說是周國福。

    而薛飛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點賴賴的,而且還比較跳脫。

    可當大家在緊張的時候,薛飛傻大膽的性格優(yōu)勢就表現(xiàn)出來了。

    “嘿嘿,回去可以吹牛逼了,老子也是專機接送過的人物了!”

    周邊的醫(yī)生護士,沒人搭理他。

    他說完,沒人理他,他就騷擾身邊的,碰了碰身邊的許仙。

    “你說這個直升飛機有沒有方向盤?我小時候玩過幾次雷龍,要是給我熟悉兩把,我覺得我也能開這個玩意?!?br />
    這下不光身邊的醫(yī)生,就連一些因為忽上忽下而微微發(fā)出害怕聲音的護士都開始嘲笑薛飛了。

    飛機上緊張的氣氛在討伐薛飛的聲音中慢慢的緩解了不少。

    張凡和老高一邊商量,一邊安排著人員的調配,歐陽時不時的和軍隊的領隊說幾句。

    “我是華國救援機組,我是華國急救機組,請求進入你們領空?!?br />
    飛行駕駛艙內,呼叫著巴國的邊防。

    “準許進入,準許進入,謝謝,謝謝你,我們的兄弟們?!?br />
    “同志們,已經出了邊界,現(xiàn)在,我們不光是救援小分隊,我們還代表著華國,代表著我們整個國家。

    請大家再一次的檢查裝備,同志們,巴國的災情很嚴重,他們的政府第一時間求到了中央。

    中央決定派遣我們,這對于我們來說是莫大的榮譽。

    首戰(zhàn)用我,用我必勝!”

    “首戰(zhàn)用我,用我必勝!”

    醫(yī)生們看著如木雕的士兵們忽然喊起了口號,雖然驚訝,雖然吃驚。

    但,隱約間,內心里好似泯滅很久的熱血也在慢慢的開始沸騰。

    巴國,就在華國還有三哥交接的地方,發(fā)生了里氏7.6級的地震,就連三哥的首都都能明顯感覺的到震感。

    這個地方比較特殊,華國兩個邊疆大省,西疆和邊疆省雖然相鄰,但漫漫昆侖山脈就無法修建公路鐵路。

    只有在三國交界的地方是山脈的一個缺口,如果沒有這個缺口,一旦邊疆不穩(wěn),華國內地的物資想進入這里,得多走幾千公里。

    幾千里,現(xiàn)在的這個科技,等物資到了,黃花菜都涼了。

    而有了這個口子,內地物資進三川,走西疆,通過這個缺口直接就到了邊疆國門。

    或許是老天給了華國的難度,三國交界的地方,只有華國這邊,不是萬里高山,就是永久凍土。

    可三哥和巴國這邊,靠著山脈的雪水和冷空氣在這里和大洋暖施氣流交界,這邊真的是水草芬茂。

    華國這邊國境線上除了邊防軍人只有點點牧區(qū),而他們這邊有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城市。

    印著紅色國旗的直升飛機組飛過國境,朝著災區(qū)趕去。

    隱約的可以從飛機的窗戶里看到,下面的巴國軍人抬著頭,一直用軍禮相送。

    “準備降落!”擴音器里,機組人員告知大家。

    醫(yī)生護士們說不緊張是假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做直升飛機,第一次出國,看著帶著槍的自己人,怎么會不緊張。

    飛機盤旋了許久,終于在地面人員的引導下,在一塊還算平坦的地面降了下來。

    看著印有紅色國旗的直升飛機,地面上的幸存的人,就如同見了親人一樣。

    哭的,喊的,不停比劃的。

    當張凡他們下了飛機后,被面前的一切給震驚了。

    到處都是坍塌的建筑,飛土彌漫,慘叫聲,叫喊聲摻雜。

    “不要發(fā)愣,快,協(xié)助士兵們搭建帳篷,快速建立臨時醫(yī)院。

    張凡,快組織人手搭建手術室。

    同志們,現(xiàn)在就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快!~”

    歐陽最快的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不停的組織著醫(yī)生們開始工作。

    不光要指揮醫(yī)生,她還要讓士兵們組建起有效的救援小組。

    里氏7級以上的大地震,慘劇人寰。

    災區(qū)幸存的人就如無頭的蒼蠅一樣,喊的喊,叫的叫,哭的哭,挖人的挖人,毫無組織性。

    當看到鮮艷的紅旗,看到帶著紅旗的軍人們,幸存的人,真的,臉上的淚水瞬間的流出。

    人們不約而同,都不用號召,全部擁了過來,幫忙的幫忙,聽指揮的聽指揮,雖然語言不通,但大家知道,這是華國的救援小組。

    后來,張凡他們才知道。

    就在這次地震發(fā)生后,巴國政府在派遣自己國家救援隊伍的同時,還向華國等一些國家和國際組織都發(fā)出了請求。

    但,包括巴國自己在內,什么世衛(wèi),紅十字等,全部都是第二天才進入的災區(qū)。

    只有華國,只有華國的救援小組,在第一時間就派出了醫(yī)療小組,并且也是第一個進入的災區(qū)。

    比其他組織,早了整整一天!

    是巴國他們不重視嗎?不,都向其他國家發(fā)出救援的信號了,怎么會不重視呢。

    可,效率,在華國面前,這些國家和組織的救援效率在華國面前就不是一個等級。

    華國得到求救后,一個小時內,救援小組就準備完畢,登機出發(fā)。

    這不是一個人,這是需要差不多一個小型醫(yī)院才能有效救援的事情,可華國就在短短一個小時內,就準備完成。

    軍隊的士兵們一分部帶著幸存的災民進入坍塌的區(qū)域,一分部要幫著醫(yī)生們搭建臨時救治醫(yī)院,還要分出一部分來警戒!

    偶爾傳來的坍塌聲沒有影響醫(yī)生們的工作,只有慘叫和哀痛聲不停的催促著他們。

    “快,快,快!”

    “醫(yī)生,快,孕婦,孕婦!”

    救治帳篷都還沒搭建好,幾個士兵抬著一個婦女,飛快的朝著張凡他們跑了。

    長袍大褂下,明顯可見紅色血液,“快,外科去個醫(yī)生,婦科第一組,快,迎接傷員!”

    張凡大聲的喊道。

    也不知道是這個女人的運氣好還是不好,全家都被壓在了屋子里,只有她因為懷孕尿頻,出門上衛(wèi)生間活了下來。

    可因為驚嚇,害怕,還沒到預產期她,開始見紅,馬上就要臨產。

    隨著孕婦的到來,被救受傷的傷員一個接著一個不停的開始運送了過來。

    四個帳篷,同時開展手術。

    歐陽拿著小紅旗,站在高臺上,不停的指揮,“一號帳篷手術結束了沒有,快,這邊又來了一個重傷?!?br />
    鮮紅的氣質掛在帳篷上,就如同一頂明燈一樣,能看到的人,如潮水一般慢慢的向張凡他們這邊匯聚。

    災情太嚴重了!

    送入帳篷的傷員幾乎都是復合傷,到達災區(qū)半個小時候,歐陽也不得不扔掉紅旗和任麗開始處理簡單的外傷。

    真的,什么時候讓歐陽親自上手了,就算哪一次的救治,人家都是站在最高處,人家都是指揮者,人家都是發(fā)號施令的。

    可現(xiàn)在,由不得她不參與進來了,太缺醫(yī)生了。

    “外科醫(yī)生帶少了!”歐陽一邊包扎一邊給任麗說道。

    “院長,就算把咱們醫(yī)院全部搬來也頂不住啊,你看看,你看看這邊的人,得有多少??!”

    是啊,幸存的人黑壓壓的一片,能出力的都被華國的士兵帶著進了災區(qū)。

    而一些孩子,一些老年人就圍在華國帳篷的周圍,默默的看著他們。

    好似在他們身邊會更安全一樣。

    手術,一臺接著一臺,一臺接著一臺。

    2小時,3小時,沒有一刻是閑這得,不停的手術,不停的救治。

    “我頂不住了,有點眼花了,給我打開一瓶葡萄糖。”

    老高眼前開始出現(xiàn)黑朦,他知道,他的血糖有點低了。

    “高院,葡萄糖不多了!”護士看著身邊沒有多少的葡萄糖液體,嘴里發(fā)苦的都不知道說點什么。

    平時,在醫(yī)院的時候,有些年輕的醫(yī)生。

    早上沒吃早飯,急死忙活的上了手術。

    二話不說,先開一瓶五百的糖水喝了再說。

    老一點的醫(yī)生,往往都是長時間手術才會偶爾喝這么一口。

    平時誰還把這個當會事啊,放開了喝,你也喝不了多少,一瓶還沒礦泉水貴的東西。

    可現(xiàn)在……

    老高咬著牙,阻止了把手已經放在瓶蓋上的護士。“別開了,還要救人呢!”

    “高院,我這里有個巧克力!”

    老高含著護士喂給他的巧克力,已經變型已經融化如泥的巧克力,放在平日里,老高估計望都不望一眼,可現(xiàn)在,嘴里是那么的甜,那么的好吃。

    當張凡他們進入災區(qū)三個小時候后,巴國的政府機構的人員找到了他們。

    握著領隊的手,巴國政府人員哭的就像沒娘的孩子一樣。

    嘴里語無倫次的說著感謝,感謝!

    六個小時候,張凡他們還在堅持,沒有辦法,整個災區(qū)只有他們一個可以手術的救治點。

    其他的救治點,不停的把患者送了過來,藥品是不缺了,可人,就這么一點。

    張凡剛開始分配的小組,慢慢的被打散了。這個時候,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老帶新,穩(wěn)的帶皮的。

    能做手術的全是主刀,一個醫(yī)生配兩個護士,哪里還能挑三揀四。

    累嗎,真的累,就算不干活,連續(xù)站六個小時,一般人也受不了。

    可他們這個時候,只能就這么頂著,耳邊永遠都是不停的哀痛呻吟。

    真的,有些時候,比如說信念,比如是擔當,好像都是大話。

    可在特殊環(huán)境里,看看帳篷外迎風飄揚的紅旗,看看帳篷外祈求和哀痛的聲音。

    牙咬碎了也要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