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川臉上還帶著薄紅,偏過頭,也不太敢直視顧景春的眼睛。
而顧景春卻在這時解釋。
“我昨夜并沒有跟……”
“殿下……”
顧景春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傳來了天機著急的聲音。
“殿下,那大齊的君主不顧阻撓,沖進后宮,朝著永安宮來了,說是要顧姑娘帶他去逛逛天都城。”
聽到這話,沈鶴川第一個站了起來。
“他做夢!”
“我大成就算是沒人了,也不會讓顧景春去陪他逛天都城,讓他早點死了這條心吧。”
沈鶴川說著,便打開門沖了出去,誓要跟墨君行魚死網(wǎng)破。
他剛剛走出寧安宮,就看到了一身冷意的墨君行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而他身后則跟著好幾個下人,正在不停地勸著他。
“君主,這兒是后宮,您不經(jīng)允許是不能隨便進來的,您……這樣不符合規(guī)矩,會惹怒陛下的?!?/p>
但墨君行絲毫不理,腳步還走得更快了,讓身后的下人都快要急哭了。
沈鶴川看到他之后,立刻便擺了擺手,讓身后的人下去了,這才看向墨君行。
“這可是朕的后宮,君主,你逾踞了?!?/p>
墨君行卻是冷笑了一聲,直接上前。
“寡人初來大成,想要去天都逛一逛,特地過來找人做個向導?!?/p>
沈鶴川:“好,還請君主移步前殿,朕自然會找大臣給你做向導?!?/p>
墨君行冷哼一聲。
“那些老東西可配給寡人做向導?”
說著,他指了指沈鶴川身后的宮殿。
“寡人要她給寡人做向導!”
沈鶴川瞬間便黑了臉。
“你放肆!”
“這里面住的可是我們大成未來的皇后!”
“哦?”
墨君行挑眉。
“可是據(jù)我所知,安成帝你現(xiàn)在還未大婚,又哪里來的皇后?”
沈鶴川冷笑,也不跟他辯解,只是又道:“君主既然想要找人做向導,不如,朕親自過去給你做向導,如何?”
墨君行卻并未領情:“既然如此,那陛下便帶著你那未來的皇后一起,如何?”
他說著,把玩著小指骨的動作加快。
“不必了!”
但是,沈鶴川拒絕了。
墨君行:“陛下難道不問下她的意見嗎?”
“或許,她愿意一起呢?”
沈鶴川“不必,她是不會跟你去的?!?/p>
墨君行:“這可不一定?!?/p>
他說著輕笑了一聲。
“寡人聽說,你們天都有一個人非常有本事,可以用最快的時間將豬的骨頭都給剃得干干凈凈,而血不流半滴。
寡人很是好奇,這樣的手法要是放在小孩子身上,會不會一樣?”
墨君行這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沈鶴川皺眉,隱約覺得這話里還有別的意思。
他還沒有來得及細想,身后就忽然傳來顧景春的聲音。
“我去!”
沈鶴川猛地回頭,就見顧景春站在自己的身后,目光堅定,不知道站了多久。
而她的目光也直直地望向墨君行。
這讓沈鶴川瞬間臉色發(fā)黑。
顧景春卻走到沈鶴川身邊,伸手握住沈鶴川的手,嘴角輕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陛下一起去給君主做向導,如何?”
墨君行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牙根磨了磨,聲音似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
“好?!?/p>
“陛下這位未來的皇后的模樣倒是像極了寡人的一位故人。”
沈鶴川冷哼,“我看君主是找人找瘋了吧,現(xiàn)在都會胡亂攀扯了?!?/p>
墨君行同樣冷哼。
“是不是攀扯,陛下清楚得很?!?/p>
顧景春嘴角的笑容不變。
“君主說笑了,既然是故人,那就說明已經(jīng)過去了?!?/p>
“不過,早就聽聞君主生性冷漠,不過是一個是故人,死了也就死了,君主也應當早些放下,不是嘛?”
顧景春一語雙關,墨君行卻在瞬間冷哼一聲,周身的寒意擴散。
“呵——”
他的嘴角帶著笑,卻如同是那嗜血的閻羅。
“是嘛?”
“在寡人這里,她死不死,只有寡人說了算,沒有寡人的允許,她怎么可以死?”
他一雙寒冰一樣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顧景春。
這時候,沈鶴川卻上前一步,將顧景春擋在了自己的身后。
“君主,你逾踞了?!?/p>
他說完,也不再看他,拉著顧景春就走。
很快,沈鶴川和顧景春便帶著墨君行出現(xiàn)在天都最繁華的街道上。
此時,他們身邊都密密麻麻地圍滿了護衛(wèi)和禁軍。
本來,沈鶴川還因為顧景春忽然出現(xiàn),很是不滿。
但在,兩人在下了馬車之后,顧景春全程抓著審沈鶴川的手。
對他也是鮮少的親昵,兩人之間的相處儼然就是一對剛剛新婚的夫妻。
蜜里調油一般,看得墨君行全程臉如寒冰,目光落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更是如同是刀子一般。
這讓沈鶴川也越發(fā)的得意,言語間也難免也滿是挑釁。
等到幾人走到一個小小的攤子的上面。
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家看見幾個貴人打扮的人過來,立刻便站起來招呼。
據(jù)他說,這些都是他老伴做的,全天都沒有第二件,極具特色。
而且,這些簪子設計得也極為精巧,顧景春也很是喜歡,環(huán)視一圈,便看中了里面一件蝴蝶發(fā)簪。
她剛要拿起來。
卻被人搶先一步。
墨君行將蝴蝶發(fā)簪遞給顧景春。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最喜歡蝴蝶的簪子?!?/p>
顧景春:……
原本就因為沒有拿到簪子而生氣的沈鶴川,聽到這話,神色暗淡了幾分,然后,更生氣了。
他瞪了墨君行一眼,一把將他手上的簪子搶了過來,然后放下,直接道:“掌柜的,將這里所有的發(fā)簪都打包?!?/p>
顧景春有些哭笑不得。
但看著沈鶴川的臉色,她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開口。
怪她,那會兒只顧著“懲罰”沈鶴川,倒是沒有來得及跟他解釋她跟墨君行的關系了。
而她之所以會出來,也是為了讓墨君行清楚,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也是讓他親眼看清楚,沈鶴川對她的重視程度,是說什么都不會放她離開的。
但是,她卻忘記了,這墨君行就是一個瘋子,根本就不能按照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