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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把她丟出去

晚棠,我看莊嬤嬤把你的身契拿過來了。”當(dāng)晚,青禾做完活計回屋,順口跟晚棠說了此事。

晚棠激動地坐起身,眼眶發(fā)熱:“當(dāng)真?”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你來了松鶴堂,身契遲早要拿來的。”

晚棠熱淚盈眶,壓根控制不住,翻滾的情緒一浪撲著一浪。

蕭峙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真是頂頂可靠的男子!

青禾撇撇嘴:“你跟趙管事打聽到消息了嗎?有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要我的命?”

晚棠揩干眼淚,深吸幾口氣壓下激動的情愫:“青禾姐姐可知道侯爺為何被陛下申斥?”

青禾想了想:“你不知道嗎?冬狩完回京時,六王爺?shù)鸟R兒受驚,把王爺從馬背上摔下來,好像斷了一條腿。貴妃娘娘心疼六王爺,怪咱們侯爺沒有護衛(wèi)周全,陛下便申斥了王爺幾句。這跟我問的事情有何關(guān)系?”

六王爺?珋王?

這么湊巧的事情,晚棠不得不多想。

一想,心頭難免悸動。

她險些被禁軍們射殺,如此看來很有可能是貴妃娘娘的手筆?倘若如此,那珋王摔下馬的事情只怕也不是巧合。

即使不愿意自作多情,可蕭峙極大可能是為了她才傷害六王爺?shù)?,這個發(fā)現(xiàn)讓晚棠心潮澎湃。

“你臉怎么了?這么紅,不會又燒起來了吧?”青禾抬手摸晚棠的額頭,確實有點熱。

晚棠心虛地拂開那只手,她沒發(fā)熱,是心里暖。

想了想,她壓低聲音道:“青禾姐姐,我琢磨了幾日,那日險些害死你的多半是娘娘,娘娘應(yīng)該在咱們侯府安插了她的人手?!?/p>

青禾大驚失色:“我這是造的什么孽??!”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娘娘不是針對你,是針對侯府。那日侯府的下人應(yīng)該是被娘娘的人支開的,如今那人還潛藏在侯府,咱們?nèi)蘸罂傻眯⌒?,不能再做倒霉鬼了?!?/p>

青禾連連點頭:“你說得對,那日除了幾位主子,去了十多個下人,也不知到底是哪個。我腦子不好使,你若有法子揪出來,便只管告訴我該怎么做?!?/p>

“咱們沒有證據(jù),姐姐可不能隨意跟人說這些?!?/p>

“好,我都聽你的。”

晚棠點點頭,日后若有必要,可以讓青禾幫忙帶話給趙福了……

今晚月朗星稀,梅園的梅花開了大半,四處飄香。

香蘭激動不已,早早凈了身,第一次踏足蕭峙的屋子。

她脫到只剩一身中衣,才鉆進蕭峙的床鋪,想到待會兒會發(fā)生的事情,便臊紅了臉。

小半個時辰后,臥房的門被打開。

香蘭激動地看過去,還沒來得及出聲,蕭峙就大步流星地去沐浴了。他沒有貼身伺候的婢女,顧自沐完浴,便穿著一身中衣進了臥房。

整個梅園都沒人敢擅自進他屋子,包括香蘭,此前被訓(xùn)斥過后也不敢再癡心妄想,所以蕭峙壓根沒防備,像往常一樣往床鋪上一躺,忽然壓到一截綿軟。

陌生的香氣飄來。

蕭峙扭頭一看,香蘭甜膩的笑臉映入眼簾:“侯爺,奴婢已經(jīng)幫您暖好床了?!?/p>

蕭峙剛剛壓到的,是她一條胳膊。

香蘭想到莊嬤嬤的叮囑,膽子也比平日里的大,伸手就去摟蕭峙的脖子,胸脯直往他胳膊上壓:“侯爺,奴婢伺候您……”

像是被刺扎到,蕭峙迅速彈起身下了地,揚聲喝道:“趙福!”

香蘭驚惶失措:“侯爺為何喊人???奴婢是老夫人賞給您的通房,侯爺可以讓奴婢做任何事情的……”

不等她把話說完,趙福手忙腳亂地沖進來:“侯爺?”看到床榻上的香蘭,他臉都綠了,“誰讓你擅闖侯爺屋子的?”

“是老夫人……”

“什么老夫人,你如今是梅園的人,必須遵守梅園的規(guī)矩!你若如此喜歡伺候老夫人,趕緊收拾收拾去松鶴堂伺候!”沒管好香蘭,趙福有重大過錯,說話比平日嚴厲許多。

蕭峙一想到剛剛被她勾摟的情景,煩躁地再次往浴池那屋走。

邊走邊不悅道:“把她丟出去!”

“侯爺饒命啊!侯爺,奴婢知錯了!”香蘭這會兒終于認清現(xiàn)實,不是每個男子都垂涎她的好身段。原以為有了老夫人的授意,今晚的事情一定能成,沒想到竟然鬧成這個樣子。

趙福嘆著氣直搖頭,背過身去:“你快穿衣裳吧。爬床之前怎得也不動動腦子?侯爺是那等好色之徒嗎?你既然來了梅園,就該一心一意伺候侯爺。”

香蘭也不敢拖延,哭哭啼啼地穿好衣服:“可老夫人讓我……”

“侯爺若聽老夫人安排,你早就能自由出入這屋子了。侯爺若是個貪色之人,身邊至于一個通房都沒有嗎?你是腦子進水了,上趕著找抽。”趙福沒好氣,等香蘭下了地就把她睡過的被褥全都抱起。

香蘭眼角狂抽:“趙管事這是做什么?”

“扔掉?!?/p>

她不就是暖了個床,香噴噴的,至于嫌棄到這個地步嗎?

香蘭是松鶴堂的一等丫鬟,比小門戶的姑娘養(yǎng)得都好,哪里受得了被這樣對待,眼淚撲簌簌地直往下砸。

趙福不管她:“姑奶奶你就哭吧,再磨蹭磨蹭,讓侯爺親自把你丟出去!還不回屋收拾東西,回你的松鶴堂。”

“這怎么可以?”香蘭驚呆了。

“你聽不懂人話?”趙福不耐煩地抱著被褥往外扔,回頭又把其他被褥抱了出去。

當(dāng)天晚上,趙福就親自把哭哭啼啼的香蘭送回了松鶴堂。

回到梅園,蕭峙正板著臉站在長廊下,穿得單薄。

趙福小跑過去:“侯爺快進屋,外頭冷?!?/p>

“衾被都扔哪兒去了?”

趙福汗顏:“莫不是那幫混小子沒給侯爺鋪床?奴才這就教訓(xùn)他們?!?/p>

“鋪了,之前疊放在里側(cè)的幾床呢?”

趙福琢磨著按照蕭峙以往的性子,幾床衾被早就扔了,今晚等在這里問,也不知有什么蹊蹺,便斟酌道:“奴才怕侯爺不喜,打算叫人全都清洗一遍;若侯爺覺得沒必要,奴才明日就讓人扔得遠遠的。”

“如此鋪張浪費做什么?”

趙福:“……”

“留一床,本侯看鴉青色那床不錯,香蘭沒碰過?!笨蹿w福皺眉,蕭峙提醒道,“上面繡著竹子。”

趙福嘀咕道:“奴才這就去拿?!?/p>

“不必,本侯去拿,扔哪兒了?”

趙福疑竇叢生,月黑風(fēng)高夜,領(lǐng)著蕭峙去找衾被。